慈善晚宴大门内,收到消息的助理豆豆和饼饼来接苗安龄。
饼饼拿了件外套为苗安龄披上:“苗姐,外面下雨了。”
“又下雨了?”苗安龄拢了拢衣服,想着这都立秋了,还下起了秋雨。
一雨一凉,过不了多久,寒气过境,冬天就会来了。
“呀!苗姐你的裙边刮出了个口子。”豆豆指着苗安龄身上礼服的下摆,捂住了嘴,“这可是我们借的裙子。”
苗安龄一看,这哪是被刮出个口子,分明就是刚才被司马易扯了个口子出来。
这礼服裙面质地轻柔,稍不注意就会弄坏。
“没关系,大财主说了,要给我买下这条裙子,坏了就坏了。”
豆豆比出一个数字:“要这么多呢!”
苗安龄说道:“人家大财主随随便便拍个皇冠都四百多万,那点钱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如果可以,苗安龄也想坑他四百多万。
把坑来的四百多万给他买座豪华坟墓,墓碑用纯金打造,让他生前风光,死后也荣华。
再在坟墓面前给他摆两尊泰迪雕像,让他与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之魂永存。
饼饼在苗安龄头上撑起一把伞,挡住了雨水,搀着她往保姆车走去。
“苗老师——”雨中,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苗安龄回头,看见一个眼熟的小伙子用手遮着头,向她跑来。
他不客气地接过饼饼打的伞,与苗安龄同躲在一把伞下,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
年轻的男性荷尔蒙气味往苗安龄眼前扑来。
“苗老师,实在很抱歉,打扰你了,我的车坏了,能搭你的车一起走吗?”
饼饼一口回绝:“我们不顺路。”
“我都没说去哪儿,就不顺路……”一张委屈脸映在了苗安龄的眼里。
苗安龄看着他眼熟,想不起他的名字:“你叫……”
“我叫张誉则。”
苗安龄一下想起,这个张誉则是最近大热的新人,因古装扮相俊美无比,又是演王爷的角色出名,外号叫‘小王爷’,他的粉丝们自称王妃。
“我要回剧组,你顺路的话,就上车。”
苗安龄前脚上车,张誉则后脚就上了车,还大方坐在了苗安龄身边。
苗安龄的两个助理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跟着上车,关上了车门。
一路上,车里气氛欢乐,有了张誉则,完全不会冷场。
张誉则很会逗人开心,说的话能逗苗安龄笑得合不拢嘴,两人的关系迅速熟络,还互加了微信。
张誉则在快到剧组时下了车。
他一下车,饼饼就忧心对苗安龄说道:“苗姐,他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苗安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张誉则这种咖位的明星,没有资格出席‘安琪慈善晚宴’,他出现在门口,就是在特地等她。
还谎称车坏了,就是想与她同乘一辆车,好建立起联系。
这一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
但苗安龄没有说出来,而是反着说了出来。
“光看人家的长相就可以看出是不是坏人了?我就觉得他挺好,一小狼狗,今年才二十二岁,会哄人,会逗人开心,嘴还甜,你们瞧见他的腹肌没有,我刚摸了摸,硬得哟,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苗姐,你玩玩是可以的,别把心搭进去了,他这种就是看着你是大咖,出名,还有钱,想榜你拿好资源,你刚回国,不太清楚圈内现在的情况,男模与不知名的小鲜肉对你们这类有资历的女星很钟爱……”
苗安龄惊喜:“那照你这样说,他们都排队等我挑了?”
“大概就是吧……”饼饼无奈,以为苗安龄陷入男色中,不能自拔了。
苗安龄不清楚这张誉则接近自己的目的是想干嘛。
按照张誉则的发展,根本不需要榜上她拿好资源。
他该榜上的人,应该是司马易那类的高层老板。
既然他敢玩自己,苗安龄想,那就陪他玩,看他到底想干嘛,如果只是为了资源,她回头就把他介绍给司马易,让司马易去‘伺候’他。
但如果有别的目的,苗安龄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因为猜不出他会有什么别的目的。
车行驶到剧组,苗安龄已在车上换上一身便装,去了黎柚住的地方。
剧组修建的民宿类似是日本的那种木屋,黎柚住的房间是杜来鹃之前住过的那间,规格比起其他演员来说,属于中等,不算最好,但也不算最差。
茶茶搭着两条腿坐在屋檐前,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零食。
豆豆叫了她一声:“茶茶。”
茶茶立即起身放下手机与零食,站了起来,对苗安龄问候了一声。
苗安龄问道:“黎柚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我们从医院回来后,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出来。”茶茶吐出嘴里的果核,说道,“她在回来的路上还哭了一会儿,我猜……可能是得了什么重病。”
“你都猜人家是得病了,还让她一个人独处,不会进去开解一下,笨蛋!”苗安龄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的零食,往房间里走去。
茶茶小声嘟囔:“她说要一个人呆会儿嘛,不要我去打搅……”
苗安龄走进房间,来到卧室。
卧室里一片漆黑,苗安龄借手机的光照了一下,找到灯光开关,按开了房间里的灯。
黎柚缩成一团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层被子。
苗安龄坐在床边,掰过黎柚的身体,去看她的脸,发现的确如茶茶所说,她是哭过的。
应该还不止哭过一次,眼圈红肿,鼻子也因为擤了过多的鼻涕,鼻头都发红。
苗安龄用手背量了一下她脸颊的温度,发现体温正常。
“这是怎么了?天倒了,还有地撑着,这是得了什么病,把你吓成这样了?”
黎柚揉了揉哭得酸涩的眼睛:“没事。”
“没事?”苗安龄眼神怀疑。
她看见黎柚的脸都瘦了一圈,双颊凹陷下去,凸出了眼睛,但眼睛无神,整个人失去了光泽,看上去沧桑憔悴,像老了好几岁。
苗安龄去握她的手,她的手发凉,如握寒冰,手臂上也没几两肉,都能清晰摸到凸出来的骨头。
黎柚望着苗安龄,脸色悲戚:“苗老师,我要辞演‘洗月’,我不能演了。”
“你这是……累着了吗?”苗安龄把她鬓边垂落下来的头发卡在了耳边,心里遗憾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又要易主。
黎柚轻摇了一下头,感到难以开口,但不想隐瞒苗安龄,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