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雨势变小,雨量又莫名变大,雨下得赵想虹头疼,还心烦。
“安龄,这不是动动嘴,就能办到的事……”
“可以办到的,最近大热的A牌手机微电影,根据黎柚在那里面的表现,演‘洗月’对她来说并不难。”
“是,我承认……但是我已经答应了韩葭为,还把她送……”赵想虹没说下去了。
把她送给项心天了……
韩葭为付出这样的代价,这样争取来的角色,如果被黎柚截胡了,她肯定会闹起来。
就凭她和项心天睡了一觉,如果真闹起来,项心天会保她的。
这样就会弄得赵想虹里外都不是人。
赵想虹把她送给项心天,就是想让项心天这个变态折磨她,报她打赵昱琅一掌之仇。
可如果涉及换角,这形势就会对赵想虹不利了,她可以甩脸韩葭为,但不能不买项心天的面子。
苗安龄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实话和你说,我看不惯韩葭为。”
赵想虹知道。
韩葭为进组的第一天,就把苗安龄得罪了,一有两人的对手戏,苗安龄就要整韩葭为。
“安龄,你是前辈,别和她计较,改天我让她给你跪下敬茶,磕头道歉,你消气,这角色问题,我们就……”
“这不是消气不消气的问题,她最初想要爆杜来鹃恋情,想以我的名义爆,我借你的手栽了她和穆化,后来我去D市,她还找人要绑我,我对她很宽容了,她演‘洗月’,我第一个不同意。”
赵想虹的手机吓得一下掉在车上。
韩葭为还找人绑过苗安龄?
她慌忙拾起手机,手里捏了一把汗:“易老板知道这件事吗?”
“关他什么事?”苗安龄烦躁地抠下指甲油,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赵想虹听苗安龄这语气,就知道司马易不知道,她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司马易如果知道这件事,韩葭为那双手肯定会被剁下来……
赵想虹对司马易的为人多少有些了解,他那人,才是真正的变态。
最开始,他缠上苗安龄没多久,就瞒着苗安龄,跑去苗安龄的老家找她父母,苗安龄的丈夫都没见过她父母,司马易就是要跑去见。
跟随司马易一起去的几个保镖中,其中有一个保镖,后来辞职变成了赵想虹公司的安保人员。
那安保人员在某次活动中,与赵想虹闲聊讲起了这件事。
说司马易跟中了邪一样,本来高高兴兴去见苗安龄父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司马易亲自动手,取了他家里做饭的菜刀,一刀切,把苗安龄继父的命根子切下来了。
还把那带血的命根子扔进了泡酒的坛子里,酒坛子里还泡有各类鹿鞭、牛鞭之类的玩意。
苗安龄的继父被送到医院,因为刀口深,大出血,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司马易丢出一张卡,说用三百万买他的命。
死了,这三百万就是补偿。
活了,一毛钱都没有。
然而,苗安龄的继父被救了回来,司马易一分钱都没出,大摇大摆回来了,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苗安龄的继父惹不起司马易,白白失去了代表男人尊严的东西,一声都不敢吭。
自从知道这件事,赵想虹就视司马易为疯子。
这个疯子缠着苗安龄不放,赵想虹总担心他有一天发起疯,把苗安龄剁成肉酱,涂在全麦面包上一口一口吃下去。
但幸好,这么些年过去,赵想虹把他们看在眼里,司马易除了过分维护苗安龄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可赵想虹对司马易还是有些惧怕。
她与苗安龄商量道:“安龄,如果黎柚演‘洗月’,韩葭为就要回去演‘玉阑’,两人脸是一样的,这不行,要不这样,我这里有新戏的话,我给黎柚留个位置……”
“那就砍掉‘玉阑’一角。”苗安龄吹了吹指甲,“韩葭为她演得尬,到时播出来,拉低了全员水平,琅侄儿不也拒绝与韩葭为对戏吗?除名韩葭为,砍掉‘玉阑’,对全剧没多大影响……”
赵想虹被苗安龄的话哽了一下,支支吾吾:“我是没问题,就是方得和易老板那里……”
“方得是我的小弟,他听我的,你不用考虑他,至于司马易……”苗安龄知道司马易与黎柚发生了冲突。
别说让黎柚演‘洗月’了,他肯定连个丫鬟都不让她演。
“司马易弱得跟个小病鸡一样,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的,你就不要去烦他了,我会找时间去和他说,你只需要处理好这件事就可以了,应该没问题吧?”
赵想虹含糊道:“我尽量……如果不行……”
“一定要行。”苗安龄想不出没什么比现在有机会,助推黎柚一把了。
剧组好不容易空出了角色。
司马易被她刺中,进入医院疗养,至今没有出院,无暇顾及剧组的事。
三家投资商中。
赵想虹是前经纪公司的老板,与苗安龄关系匪浅。
蒿苒剧业的方得只知道投钱,不管这些事。
剩下的司马易,他是最大的阻力,但只要瞒着他,便可浑水摸鱼,等他知道的那一天,估计黎柚都进组了。
司马易他也只能认了。
苗安龄带着一身雨气回了酒店,一进屋,就看见茶茶在帮黎柚包扎手指。
“怎么了?”
黎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回答了苗安龄的话:“我口渴想喝水,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捡玻璃杯时,手碰到玻璃碎片,划到了手指。”
苗安龄将信将疑。
可当看见黎柚的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她觉得这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你这手机……”
“手机也是不小心从高处落下来的。”黎柚目光不定,躲避着苗安龄看过来的眼神,“都摔来不能用了,我过会儿就拿去扔了。”
苗安龄多看了黎柚几眼,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像哭过,也像是涂上了过重的红色眼影,眼皮浮肿。
黎柚不想讲,苗安龄也不好多问,只对茶茶说道:“你明天去买部新手机给黎柚。”
“不用。”黎柚反应激烈。
发觉自己这样有些冒失,她平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暂时不需要手机,谢谢苗老师。”
苗安龄觉得黎柚很奇怪。
现在这个社会,有谁还离得开手机?
苗安龄悄悄拉茶茶到墙角,问黎柚是怎么回事。
茶茶说不知道。
“我下楼取快递,快递多,取的时间长,一回来就看见黎小姐蹲在破碎的玻璃杯前发呆,我叫她时,她手上正拿了一片玻璃片,我叫她叫得突然,她受到惊吓,碎片就划了她的手指,流了不少的血。”
茶茶有自己的猜测,她对苗安龄低声说:“苗姐,你说,黎小姐是不是想要割腕自杀?我回来迟一步,她就……”
“去去去,不要瞎说。”苗安龄打发茶茶离开。
好好的人,怎么会想不开去自杀?
茶茶走了之后,苗安龄端了两杯果汁,坐下来与黎柚聊起了天。
但不知从何讲起。
苗安龄抿了一口果汁后,面带笑容:“黎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我为你争得一个角色,不出意外,就会定下你了。”
这意外就是司马易。
只要司马易不插一脚,苗安龄就有信心,‘洗月’这角色就是黎柚的。
黎柚提不起精神,像熬了一宿,憔悴且困倦。
她恍恍惚惚,没听进苗安龄的话,她想要睡觉。
想要一觉长眠,永无烦恼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