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柚的肚子又疼了起来,疼得她额头冒起了虚汗。
她虚弱地喊了一声茶茶,但无人应她,茶茶不在酒店房间。
苗安龄有事要晚归,向茶茶求助无门,黎柚只能按照老方法,拿了个枕头垫在肚子下,趴在枕头上。
在等待那疼痛退去的时候,她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肚子反复疼的原因。
根据自己疼的位置与症状,网上搜出的答案告诉她,有可能是得了妇科病,建议趁早去医院检查。
黎柚明白,网上搜索出来的东西不牢靠。
患个感冒去网上搜索,都可能会被判定为绝症,她自思,不过也确实该找个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
无缘无故的肚子疼,一定有原因。
算来,她离开许岁朝,已经整整有七天了,气还是没消完,但会忍不住去想他。
想听他的声音,想他的模样,想他在做什么。
她已把他所有能联系自己的方式拉黑了,此刻躺在床上,肚子的疼痛,让她很无助,突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想听他的声音。
哪怕听一句他的声音,急匆匆挂断也好。
黎柚觉得自己很没骨气,还很矫情。
信誓旦旦说要断得干干净净,但从逃离的第一天起,她就想他,到了第七天,疯狂的思念结成了线,将她捆得严严实实。
她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主动回到他身边。
像条迷路的狗,想起回家的路后,会摇尾兴奋往家里赶,往他身边冲。
手指滑过已进入黑名单的一个手机号码,黎柚想了想,把那手机号码放了出来。
但又马上后悔了。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真傻。
离开了他,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但……如果没有苗安龄的收留,她可能会坚持不下去,提早回到他身边。
说到底,她还是没彻底独立。
黎柚有些沮丧,叹了口气,想把那手机号码再次拉入黑名单,但手机屏幕太敏捷,加入黑名单的操作,变为了拨出电话。
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快得让手忙脚乱的黎柚没来得及挂断。
“喂?”
手机那头,传来了女音。
黎柚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不能动弹。
确定这手机号码是许岁朝的,确定这女音不是桑朵,她的喉咙里,挤出了酸涩的声音:“我……我我找许岁朝。”
“他?他在洗澡。”
黎柚听到对方掀开被子走下床的声音。
她的心突然失重,都不敢去质问,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强行找理由,给许岁朝解释,这坐在床上等着他洗澡的女人,或许是他新聘的工作人员,也或许是他的哪位亲戚。
但这解释又被黎柚苦笑着推翻。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什么样的工作人员,又是什么的亲戚会与他独处一室,呆到这么晚。
“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我才离开了一个星期,就有新欢了……”黎柚捂住胸口,不住地呼吸着。
肚子的疼痛随着她糟糕的心情,没有好转的现象,而是更疼了。
黎柚捏着发皱的床单,心里默数着疼痛的次数。
她在这一刻,同情起自己。
谁也没她可怜了。
被家庭抛弃,被爱人背叛,没有金钱,没有事业,孑然一身,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想做。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懦弱、胆小、还自卑。
她曾以为遇见许岁朝,是她人生的曙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人生。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是幻象,是不存在的。
黄粱一梦,再美好的梦,也有醒来的一天。
——
许岁朝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仅裹着一条浴巾的韩葭为窜到了他面前。
他连连后退了几步,抗拒着与她接触。
许岁朝警惕地看着她,时刻关注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大声喊道:“桑仑。”
韩葭为想去拉他的浴袍束带,但拉了几次,每一次都落了空,连束带上的毛线都没摸到。
她气馁道:“你助理给你买新衣服去了,我吐脏了你的衣服,你难不成还要穿那脏衣服?”
许岁朝与她拉开了安全距离,绕开她就往房间里走,想拿手机去联系桑仑,让他回来。
韩葭为酒后故意吐脏了他的衣服,就算脱掉了衣服,身上也有一大股难以言说的味。
恰好韩葭为与项心天开的房是用韩葭为的名义开的,韩葭为就邀请许岁朝上楼去洗一洗。
许岁朝拒绝,桑仑同意。
桑仑说形象最重要,万一出门被谁闻到身上的味,传出去不太好,他们也没带身份证,无法另开房间洗澡。
现成有一间房,将就冲洗一下也好。
许岁朝本身就有轻微的洁癖,也忍受不了身上的味,想到桑仑跟在自己身边,韩葭为不敢再耍什么花样。
他用时五分钟,简单迅速冲洗了一下,结果一出来,桑仑就被韩葭为打发去买衣服了。
许岁朝不禁质疑,桑仑到底是谁的助理?
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许岁朝去拿放在柜子上的手机时,韩葭为盯准了这个空档,扑进了他的怀里,手扯下浴巾,全身赤条条,紧密与他贴合在一起。
握住手机的许岁朝,身体一顿。
他能感觉到怀里这个女人的身体曲线,胸前的那两团柔软,压在他身前,让他的呼吸都加重了一拍。
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胆,具有诱惑性的女人贴上来。
她的诱惑性不止于她的身体,还有许岁朝微微一低头时,晃眼间,仿佛是看到黎柚抱着自己。
不知是太过思念黎柚,还是被韩葭为迷惑了,许岁朝闭眼,又睁眼,看到怀中的人就是黎柚。
眉毛是黎柚的,眼睛是黎柚的,鼻子是黎柚的,嘴巴也是黎柚……这张脸就是黎柚,眼前这人就是黎柚。
她的身体像把烈火,发烫发热,燃烧了许岁朝心里名为“清醒”的高墙。
高墙轰然倒塌,被烧为平地。
他环上了她的腰,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
韩葭为被扔在了软棉弹性的床上,眼底露出欲色的许岁朝扯开了所穿浴袍的束带,敞开了胸膛。
胸膛还遗留有未擦干水珠,诱惑至极。
韩葭为目视他朝自己压了上来,身体瞬间承受了一具男人的重量。
她咬紧唇,心脏超速跳跃,娇声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