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入一个隧道时,黎柚驾驶着苗安龄的车与一辆黑色的宾利车迎面而过,呼啸一声,两辆车往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桑海坐在黑色宾利车中,晃眼好像看见旁边那辆车的开车人是黎柚,他想调头追上那辆车确认一下。
但隧道禁止调头,他也只得作罢,当作是看花了眼,继续向前驶去。
桑海一路开到医院,走进了某个高级VIP单人病房。
许岁朝躺在病床上,挂在床边的点滴已滴了一半。
胳膊搭在眼睛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岁朝。”桑海轻轻喊了他一声,不知他是睡过去了,还是没睡。
昨晚接通黎柚的电话后,电话里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就刺激到了许岁朝。
许岁朝被气得急火攻心,精神崩溃,扬言要去杀那个人,桑海等一行人赶紧把他拉到了医院。
强行打了一针镇定剂,又注入了少量的安眠剂,他昏睡了一天,情绪才没像之前那么狂躁。
许岁朝听到桑海在叫自己,他没动,维持着挡脸的姿势,疲倦地问道:“找到了吗?”
“正在找……”桑海托关系找了C市的熟人,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就坐等黎柚有关的线索了。
许岁朝很是冷静地说道:“我是说姓苗的那男人。”
“黎柚叫他苗老师,说明是圈内人,既然叫老师,应该小有名气,我从电话里听他的声音,是很年轻的声音,估计三十岁左右,不是中年人。”
桑海汗颜,圈内苗姓男星很少,抛开年龄稍大的一点,叫得出名字的就有两个。
一个是离异了三次的男星苗栩,出道已久,常年演男三号这类的角色,不过他现在处于休息的状态,正在国外旅游,隔三差五就在微博发照片。
另一个就是小鲜肉苗无繁,去年成名,他现在恰好就在C市拍戏。
但这个苗无繁只比黎柚大一岁,不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而且他和黎柚没有任何交集,两人扯不到一块。
“除了一个苗无繁接近你所说的,其余人要么不在C市,要么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艺术家了。”桑海发出疑问,“你确定黎柚口中说的是苗老师,不是张老师,李老师之类的?”
许岁朝清清楚楚听见了她说要和苗老师生孩子,后来那个男人还接了他的电话。
他很确定,就是那姓苗的男人拐了黎柚,灌了她酒,对她做了卑鄙的事。
“那叫苗无繁的东西,现在在哪里。”许岁朝移开了遮住眼睛的胳膊。
桑海知道许岁朝是要去找苗无繁,也知道许岁朝要是玩起狠的,真的可能会把苗无繁给玩死。
那是一条人命,杀人犯法,纵然许岁朝的背景再强大,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他住在剧组的酒店里……”桑海小声道,“我带人过去问他就好,你在医院里好好歇息……”
许岁朝呵了一声:“你认为我歇得下去?”
桑海没回答,他知道自己又说废话了。
出发去找苗无繁之前,桑海特地把刀等尖锐的利器收了起来,以防许岁朝拿这些东西对付苗无繁。
打伤人事小,桑海就特别害怕会出人命。
许岁朝打那两个强奸犯,桑海就见识过了,他目前打人,是把人往死里打。
担心到时控制不住许岁朝,桑海还特地把给黎柚雇佣的那两个保镖召到了C市。
这两个保镖不是用来对付苗无繁,而是用来约束许岁朝,防止他真把苗无繁杀了。
——
来到苗无繁下榻的酒店,桑海先下车去找酒店的熟人,拿到了万能房卡。
随后一身黑装,戴着黑口罩与黑棒球帽的许岁朝与两个保镖出现,疾步搭乘电梯来到了苗无繁所在的酒店房间。
桑海在刷房卡进门前,还嘱咐许岁朝冷静,一定要冷静。
进门后,桑海抢走在前面,保镖们在中间,许岁朝被挡在最后。
屋内大床上,一对男女袒露相见,两具身躯交缠在一起,除了有节奏的啪啪声响外,还夹杂着持续不断的呻【阻隔】吟声。
许岁朝进屋后,首先听到的就是这声音,没看到人,但自动代入成苗无繁污辱黎柚的画面。
他拳头握紧,眼神不明。
苗无繁听到屋内有异响,翻身从床上跳下来了,看见闯进来的那几个陌生人,他大声嚷嚷道:“你们谁啊?”
还没说出第二句话,他就被许岁朝一拳打倒在地。
桑海招呼着那两个保镖:“快快快,把人拉开!”
两个保镖拉起倒在地上,牙齿上糊了一层血的苗无繁,强制让他双腿跪地。
许岁朝蹲在他面前,又一拳对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脸是演员的饭碗,许岁朝不打他其他地方,就打他的脸,摆明了就是要砸他饭碗,断他生路。
“你们是谁……”苗无繁被许岁朝几拳打得大脑都快散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
许岁朝脸色阴郁,摸出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打火机,火苗在苗无繁眼前亮起,又熄灭,配合上许岁朝那对冷到极点的双眼,苗无繁心里害怕起来。
“你不是说,要给我听我女人被你操醒的声音吗?”许岁朝将打火机移到苗无繁的下巴处,点起火苗,烤着他的下巴,“现在,我来了。”
苗无繁被火烤得痛叫起来,眼里噙满泪水。
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没……说……”
“为了活命,你当然不会承认。”许岁朝又把打火机移向了苗无繁的下身,语速缓慢,“碰了我的人,你要付出代价。”
保镖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还是抓紧了苗无繁的双肩,踩紧他的大腿,好使他不乱动。
许岁朝对准苗无繁身下那团软趴趴的东西,眼神没有产生过一丝犹豫,自然地按开了打火机。
比点一支烟还自然。
桑海捂住苗无繁的嘴,不让他发出呼救声。
一股毛发烧焦的臭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烧了一分钟,打火机发烫,许岁朝把打火机丢给桑海:“你来,我去找她。”
桑海哪里敢……
他下不去手。
等许岁朝转身一走,桑海悄悄指挥着两个保镖把苗无繁拖去浴室,拿冷水去浇他的命根子,降降温,不要真断了人家的子孙路。
床上,被子里蜷缩着一个人,低低地哭泣着。
许岁朝摘下口罩,坐在床沿边,温柔地抱过了那团缩在被子里的人:“黎柚,不怕,不要怕,我来了。”
“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你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许岁朝贴着被子,抱紧了发着抖的她,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事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许岁朝拉下被子,想吻吻她。
但露出的那张脸,不是他所牵挂的那张脸,而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