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柚在端起那杯茶水之前,还是犹豫了几秒。
但想到桑朵是为了自己与聂始爱闹了起来,又被眼前这个长得很凶的男人训斥。
黎柚还是端起了那杯茶水,快速走到男人身边,将茶水一下泼到他脸上。
“你一个大男人,有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对朵朵指手画脚!”泼完茶水的黎柚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觉得这个被她们称作鱼哥的人长得好凶,她有些怕,但还是挺直了腰板,装作不怕。
桑朵眼神露出惊讶,她没想到黎柚也有硬气的一天。
但她硬气的却不是时候。
她泼水的这男人是许岁朝的亲表哥,名叫王耽,是公司的二把手,凌驾于桑海之上,在许岁朝之下。
许岁朝不在,他在公司里就是老大,无人敢逆着他来。
王耽性格暴躁,就算黎柚身后有许岁朝,但许岁朝此刻不在,桑朵怕黎柚会吃亏,一下挡在了黎柚面前,向王耽说起好话。
“鱼哥别生气,柚子她……”桑朵还没说完,就被王耽一把推开。
王耽不知道许岁朝与黎柚的关系,就算知道,他也不能容忍被一个女人用水泼了脸。
这是何等的耻辱。
黎柚看出了他眼神里的凶狠,心因为害怕,而跳得更厉害了。
她后退着,手忽然触及到摆放在桌上的一块烟灰缸。
就在王耽伸手想抓过黎柚时,黎柚本能性地拿起烟灰缸,一下砸在了他的头上。
王耽吃疼,抱住了脑袋。
黎柚甚至都不敢看王耽被自己砸得怎么样了,她丢下烟灰缸,拔腿就往外跑。
呆住了的桑朵缓了几秒后,跟着黎柚跑出去,身后传来了聂始爱惊叫的声音:“鱼哥!你有没有事……”
黎柚大脑一片空白,拖着发软的腿跑出了公司。
但她又立即返回,抱起放在公司门前的许岁朝人形立牌就向外冲。
桑朵追在身后,看见被吓得四处乱逃的黎柚拦下一辆出租车就消失在她眼前了。
桑朵浑身上下找手机,想打电话给许岁朝说这件事。
黎柚把王耽给打了,这可是件大事啊!
按照王耽那性格,就算把许岁朝给搬出来,让他知道黎柚与许岁朝的关系,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黎柚。
这仇是结下了。
但桑朵搜遍全身都没找到手机,手机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她只得急急忙忙返回公司,借同事的手机给许岁朝打电话。
可许岁朝的手机设置了阻止陌生人来电的功能,桑朵用陌生的号码给许岁朝打电话,根本打不通。
她只得转而打起了桑海的电话,桑海的电话处于无人接听。
她给桑仑打电话,桑仑的电话处于关机中。
桑朵绝望。
这完全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黎柚抱着人形立牌疯狂逃窜回到家,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还打了许岁朝公司里看起来职位比较重要的人。
连桑朵和聂始爱都喊他为鱼哥,想必身份很不简单。
“啊……”黎柚叹了口气。
她还让桑朵要冷静,不要冲动。
结果她才是最冲动的。
入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许岁朝回到家。
房间一片漆黑,只有浴室有微亮的灯光。
许岁朝刚把客厅的灯打开,就看见自己的人形立牌杵在那里。
他拧着眉,十分嫌弃这人形立牌上的自己。
黎柚正泡在浴缸里,回想着自己把王耽给打了,心里就怕。
她在网上搜索了‘鱼哥’与‘许岁朝工作室’这两个关键词,发现五年前就有人在说许岁朝工作室里的鱼哥了。
说他的真名叫王耽,身世不详,但其人是一个非常有手段,有背景的人。
许岁朝原本的经纪公司是‘禾田’,但许岁朝后来想独立出来运营自己的工作室,要与‘禾田’解约。
‘禾田’不肯放许岁朝,这个外号为鱼哥的王耽就与‘禾田’谈判,据说谈判了两天,‘禾田’答应放人。
但‘禾田’又临时后悔,要许岁朝拿出三亿的违约金,不然就放许岁朝的黑料。
王耽当晚就叫了四辆军用卡车,卡车上坐满了带枪的军人,把‘禾田’老板所住的大别墅给团团包围了。
许岁朝解约‘禾田’的事就这样被王耽给摆平了。
没过一年,‘禾田’就破产倒闭了,老板携带老婆情人跑去国外逃难,留下的一摊子员工就转入了许岁朝的工作室里。
网上还有人说,许岁朝工作室所在的那栋洋楼,就是王耽全资购买的。
黎柚看了这些不知道真假的爆料,眼皮子就跳得更厉害了。
要是王耽真如网上爆料的那样,她觉得许岁朝都保不了自己。
黎柚闭眼,把头钻入水中,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惹到了这号大人物。
在水中憋了一会儿气,黎柚探出头,就看见穿着浴袍许岁朝蹲在浴缸前,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了胸前。
她本来想说‘你回来了啊’,但话出口就变成:“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浴室门没锁。”许岁朝伸手,在浴缸里搅了一下水,发现水温有些低了,便伸手打开了热水阀门。
黎柚看他表情好像还不知道她打了王耽,试探着地说道:“我今天去公司了。”
“嗯。”许岁朝知道,桑朵提前给他说了的。
黎柚拿捏不准许岁朝知不知道她打了王耽这件事,她靠在浴缸边缘,看着许岁朝,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进一步试探道:“我在公司闯祸了,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许岁朝搅动水温的手停下了,抬眸问道:“你把公司一把火给烧了?”
见许岁朝还能开玩笑,黎柚可以确定,许岁朝还不知道。
“如果我做了比烧了你公司还严重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许岁朝想不出比烧了公司还严重的事,而且公司烧了就烧了,再换一个就好了,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他早就不满意那破公司的选址。
“既然烧了我公司,总要赔偿我一些什么吧。”许岁朝试着水温没那么凉了,扯开了身上所穿浴袍的系带。
黎柚瞬间知道他想干嘛了,想起身拿过放在旁边的浴巾离开,许岁朝先她一步将她拉住,挤进了浴缸。
水顷刻间就漫了出来。
……
宽大柔软的床上。
黎柚看着许岁朝从她的锁骨处,一路向下吻去,唇经过她肚脐上的那粒红痣,继续向下。
她咬紧了手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但最后还是忍受不了,发出了快要哭的嗯嗯唧唧声。
许岁朝从她两腿间抬起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安全*套。
他撕开包装,看着黎柚泛起潮红的脸,一脸正经:“我还以为你忍得住。”
黎柚用手摸着发烫的脸颊,看见他要戴安全*套,想起自己本就难以受孕,如果再避,她怀孕的希望就一点都没有了。
“你可不可以不戴?”
已戴好的许岁朝掰开了她企图要闭上的双腿,趴在了她身上,即刻就感觉到了她颤栗的身体。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