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金光依旧,云无忆吃痛展开身形向后退着,可他后退一步,金光就近逼一尺,金光始终撕咬着他的血肉,金光中的那柄利剑始终嵌在他的左肩中,像毒蛇一般不停地往里钻,瞧着手中已经到手的檀木盒子,云无忆稍能欣慰几分。
“那可未必!”云无忆笑着应道,眸子里透出几分不一般的意味。
双脚震地,云无忆猛地向后跃起,朝殿外退去,可那些金光像死盯着一般,不依不饶,又逼了上来。
空旷的大殿中,只传来衣衫猎猎的作响声,黑袍翻飞,映着金光,被剑刃绞得粉碎。
“砰”地一声闷响,殿门被云无忆撞得粉碎,接着一记重掌,云无忆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也重重地跌落阶下,可手中那檀木盒子却不曾放松半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镇住了殿外的打斗,激战正酣的众人都停了手,待嘻哈铿锵二人瞧清楚阶下那人是谁后,都大吃了一惊,连忙跑了过去,将重剑和黑盾护在了云无忆身前。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暗中持金光长剑的人也踏出了长生殿,一袭藏青袍的衣衫,颇为冷峻的面容,正是一直未曾露面的会幻世掌门风剑寂。
“行如此卑劣之事,暗算伤我家主上,不怕天下人笑话吗?”嘻哈指着殿前的风剑寂吼道。
“卑劣?你们还敢提卑劣二字?暗夜用计盗我幻世至宝,伤我门下弟子,当真是死不足惜!”风剑寂手持金光长剑指着阶下的云无忆三人说到。
“若我们明地里向你幻世一借,你幻世上下几千人能有几人答应?放在这殿中不曾造福世人,又何必称之为至宝?”
“花言巧语,不必再言!”
“好,今日,我,嘻哈便要向你讨教几招,以报你伤我主之仇!”嘻哈手持黑盾,矮胖的身子现如今像一只轻快的鸟儿一般,高高跃起,像阶上的风剑寂撞了过去。
风剑寂眼中厉色四起,稍退了半步,手握长剑,一剑抖出,正与那黑盾相撞,金光璀璨十分,黑盾丝毫不避,迎剑撞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剑盾相接,火光四射。
“我来帮你!”嘻哈眼眸一闪,脚踏玄步,一记重剑砸了过去。
“哼,对付你们这些妖魔,根本就是脏了我的手!”风剑寂手腕一抖,竟生生地握住了铿锵砸过来的重剑。
阶下二人眼中惊色大起,连忙收式,可为时已晚,自风剑寂身上发出的凌厉金光,已经波及在他们身上了,顿时,体内气血翻腾不止,险些爆体而出,身子向后倒飞了出去。
“风剑寂!”
云无忆一声怒吼,拍地而起,右掌黑尺现形,泛着腾腾的玄黑火焰,云无忆眼眸一转,连连甩出三道尺刃。
风剑寂驭着金光长剑,依旧是向前一震,一道金光剑气砍将了出去,也正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玄黑尺刃如同火遇见了水一般,一触即灭。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一道玄黑尺刃竟硬生生地将自己甩出的金光剑气吞灭殆尽,转眼间便来到了风剑寂眼前,惊骇之余,风剑寂连忙举剑格挡,玄黑尺刃撞在了金光长剑上,风剑寂吃力,足足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话说云无忆祭出三道玄黑尺刃后,便连带起受伤的嘻哈铿锵二人消失了,再出现身影时,便已经到了半空中,正向远处飞去,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斗得过风剑寂,更何况现在还在幻世山上,一但闹大,幻世弟子前来,到那时可就真的是走投无路。
刚才甩出了三道尺刃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在施展尺刃的时候,云无忆便已经想好了,连带着二人逃走,如果幸运的话,逃出去也不算什么难事。
如今幻世门中已是暗潮涌动,内有各门各派使绊子,都是些心口一一的家伙,都想在此次大会中捞点好处,外有不少妖物作乱,风剑寂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轻易离山的。
“四象剑阵!”
场上突然吼声一片,似有千军万马之势,云无忆暗叫一声不妙,只见长生殿上空出现了虚影光壁,四方皆有神兽虚影咆哮,云无忆抬头望去,只瞧前方白虎虚影怒吼不已,鬃毛林立,接着一掌便拍了出去。
“给我破!”云无忆驭着黑尺,狠狠地扇向了面前的白虎虚影,而白虎虚影丝毫没有退避的迹象,掌印依旧向前,黑尺与虎掌相击,顿时天空映得如白昼一般,一声巨大的闷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如山崩地裂一般,整个幻世门都为之一震。
再看去时,白虎虚影萎靡了不少,而云无忆则更为惨,以一己之力对抗四象剑阵,更本就是螳臂躺车,自不量力,突兀地吐出几口鲜血,跌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向了底下的汉白石广场。
顷刻之间,上百名幻世弟子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如同铁通一般,个个手持长剑,上百道光束直插云霄,四象剑阵由此发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虚影布满了整个天空,个个狂怒不已。
银白色清冷的月光洒在了他那双并不怎么干净,甚至还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那里不再是星光,而是死寂一片,右手之上的黑尺依旧泛着玄黑火焰,而且越燃越旺,将他的整张脸映得惨白。
他,竟笑了起来。
…………
……
长生殿外发动的四象剑阵,自然引得灵均峰上众人抬头观望,都为之一震,却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羽烈山和云无忧抬头一看,脸色都有些稍稍的变了,二人相视一眼后,只见上羽烈山眼中厉色一起,手起剑落,随后传来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将众人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痛彻心扉的惨叫回响在每一人的耳畔,只见地上蜷缩着仅剩的水榭阁弟子,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不远处齐根而断的半截耳朵,还往外冒着鲜血。
“上羽烈山,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怎么能动手伤人呢?”场上唯一敢出头的文琦暴喝道,指着上羽烈山,险些要冲上去。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死的,是我族人,杀人的,是水榭阁所为,留有长剑一柄,刻字水榭,断耳而已,又没立马要了他的命!”上羽烈山压低声音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