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洞,里面简单到让人难以想象,除了石桌上的山果让人眼前一亮外,其它真是不忍一睹,最靠里的角落用木条搭成了一张简易的床,床上除了一些衣物在只铺有一些干草,洞壁半悬着两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可以勉强看清洞里的一切,一把带鞘的宝剑斜放在洞壁的石缝里,剑柄的宝石发出光芒显示了主人的尊贵,至少拥有它的人有过辉煌的经历,再有就剩下石桌上的物件了,一个陶罐跟几个杯子,以及几卷竹简。山洞再无其它,看来这个老者生存下去的唯一东西就是山果了。
老者似乎看出了王风的心思,但他毫不在意,给王风跟雁儿倒上一杯茶,也是奇怪,清茶一出,清香扑鼻。“这水用峰顶未开的叶尖晒干泡制,味道清香,二位不妨一尝。若是喜欢,呆会回去可带些走。”
王风尝了一小口,果真好水,不由赞叹:“真神水啊。”
老者乐呵呵的看着王风跟雁儿喝完水正色问道:“霍去病与你是何关系,彭越于你又是何关系。”
王风正兴致盎然的品味着杯中的水,不想被老者这样突然一问,楞了一下,知道这位老者肯定是个汉人,而且身份不一般,隐居在这里定然是与中原有些关联,也不隐瞒,如实回道:“我乃霍去病帐下偏将,彭越是我祖父。”
老者听完像是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自古猛将难善终,现在霍去病可好。”
“霍将军军功显赫,获封冠军候,但却突染恶疾,英年早逝。”王风这件事情自然不能如实相告,在还没有得到这个老者的确切身份前。
“那将军你又为何也来到此山。”老者问道,他显然看出了王风的心事,不过没有说破。
王风意识到了不能再说谎了,再这样的老者前说谎迟早会被识破,那时就太没趣了,“征战匈奴时遇着楼兰公主,做了楼兰驸马,然后做了楼兰王,迫于无奈,只好远离楼兰,机缘巧合来到此山,居于半山山洞。”
“那这位是……”老者指着雁儿问道。
“她原本是匈奴丞相女儿,父亲被霍将军所俘,她率军攻破楼兰,自觉造孽太多,便投了楼兰,我既为楼兰王,所以……”王风都不知该如何去应答了索性反问道:“老先生隐居此山,如何知道霍去病,又如何知道我祖父。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拂着白须说道:“我李左车,因见你佩戴的短剑乃是我赠与霍去病的,当年我游历长安,因见霍去病面相气宇不凡,是个成就大事不可多得的奇才,所以就教了他一些武功兵法,至于彭越也算有过交际,你所佩的宝剑乃他的贴身之物,我焉能不知。”
王风听完慌忙倒身下拜,连连说道:“有幸遇着老先生,有幸遇着老先生。”他很惊讶,李左车他早有所闻,韬略武功不在韩信之下,现在至少过了百岁,精神身体竟然如此之好,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哎,俗事本已与我无关,但你我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尘事之中我仅有一事放不下,但我已无意去完成了,今日见着你,你若能替我完成,我定也许你一件事。”李左车拉起王风叹了口气说。
“老先生尽管吩咐,我定当全力以赴。”王风深深一揖。
李左车起身走到洞壁的缝隙前拿起拿柄宝剑放到石桌上沉缓说道:“此剑乃田横之物,当年我出谋将他从海岛引入长安,不想他竟用此剑了结,还无端的害了五百勇士。我深感罪孽深重,便拿了此剑从此隐退,希望能面见田家后人,任由他们处置,不想找了多年,一无所获,便从此远离中原,来到了此处。你若能替我找到田家后人,将此剑物归原主,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
王风看着桌上的宝剑,久久不散开口,他看了看雁儿,再看看李左车,那种无奈的神情让他于心不忍,王风拿过宝剑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尽力而为。”
李左车闻言大喜:“将军应允了,那我也为你做一件事,我观夫人孕相,定然是男孩,我收为弟子,将毕生所有教于他。”
王风听了大喜,有他来教导那可真是天大的福份,多少人费尽心力都求之不得,如今孩儿尚未出世就已拜在他的名下,那还不值得一谢。慌忙拜礼道:“难得老先生看重,小辈王风在这里先行谢过老先生了。”
李左车满脸笑意的扶起王风,“将军不必多礼,你我皆为汉人,却在远离汉地的荒山相识,本就是上天安排,你本王族,命运自然不同常人,后人亦非凡夫俗子,但我有一要求,往后得势,不可加害汉民,能否做的到。”
王风看着雁儿臃肿的身体,再看看她的眼神,转头回答“我能做的到。”
李左车依旧满脸笑意,“天色已不早,小洞寒陋,不便留客,二位趁早下山吧,初次相见也无甚可送,就带几个果子下去吧。”
王风也不推脱,拿了果子谢过李左车,牵着雁儿出洞下山,可笑的是雁儿一直怀抱小狼崽,而那小狼崽也是奇怪,它在雁儿怀抱丝毫不闹腾,还不时发出嗯嗯的撒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