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疮痍的楼兰城让王风心痛,虽然伤妻之痛远未治愈,但他更明白将楼兰重振才是最该做的事,那样才对得起躺在冰冷石棺里的妻子。他深知匈奴跟大汉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不仅是楼兰刚经历了浩劫,更是他羞辱了大汉跟匈奴,俘获了他们的主将。
原本楼兰就不足以抗衡匈奴或者大汉,能够发展那几年,也是因为大汉跟匈奴都在休养生息,但现在同时惹怒了两个,恐怕楼兰不会那么安稳了,王风召集楼兰壮力,加以训练,民众修缮破损城楼,开通商道,筹备物质,随时准备应付来犯之敌。同时他将匈奴丞相女儿跟张骞囚禁于地宫,至少他现在的怒气还未消褪,在这之前,他们休想获得自由,呆在地宫忏悔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这日王风正在操练兵马,霍去病走到身前,“风,现在楼兰如乌云压顶,随时都会来暴风雨,那汉庭想必已知晓我在楼兰,若皇帝知晓,已他的性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也定然会倾全国之力,那样,楼兰危矣,更何况我擒了张骞,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楼兰。”
王风沉吟片刻,其实他早有这样的准备,但若真是汉军大军压境,如果再要联合匈奴,那对楼兰来说绝对是灾难,即便有他跟霍去病联合也是无济于事的。王风微叹一口气,“那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恐怕是举全楼兰之力也难抵挡的,”霍去病幽幽的说,“我今有一策,可暂缓楼兰危局,可这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将军请讲。”王风对于霍去病还是了解的,知道他的谋略。
“现汉庭已知我未亡,但皇上必然不会让汉民知晓,他即便要让我真正死亡,也会用其它名义,但肯定会要了解他的心愿,而且还会不计后果,那样,我只须在离汉境不远的地方居住,故意放出风声,让汉军知道,那样等汉军大军来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要对我,我只须将他们引向别的地方,那样楼兰可暂缓危机,而且,只要我不死,楼兰就可无恙。”霍去病说道。
“不可不可,以将军一己之力去引开汉军,无疑是以羊引狼,引火烧身,想将军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出长安,怎能又入虎口。你对楼兰有恩,我楼兰就是拼上全城人性命,也不能让你去冒险。”王风摆手否决了霍去病的计谋。
“以我的能力,我要逃,汉庭之中的将军有谁能抓住我。”霍去病说道,他缓了缓接着说道“我此计只是其一,另外,风,你还须得做一件事。”
“将军尽管说。”王风细想也有道理,确实如果霍去病想要跑,汉军是难以应付的。
“张骞是不能囚禁在楼兰的,若汉军知晓,那也是必然要力救的,若真汉军数万人马围困楼兰,那楼兰将要经历血雨腥风,你可故意让张骞逃离,但不可让他回汉地,尽可能让他往北地跑,越远越好。”霍去病说出了他的担心。
王风沉吟片刻,说道:“这个倒是好办,但我还是担心将军你啊。”
“这个不妨,我自有办法,楼兰不除危机,我有的是办法跟汉军周旋。”霍去病胸有成竹。
“只是这样,又要让将军奔波辛苦了,王风实在过意不去。”王风难过的说,当即命人准备酒食,款待霍去病,“将军也不可急着走,我要好好跟将军痛饮几日,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见。”
霍去病听了哈哈大笑:“痛饮可以,但也不必担忧,想我当初在长安,一筹莫展,你不也神鬼不知的轻易入霍将军府吗。你能做的到轻易入将军府,我亦可轻易入楼兰城。”
“自然,自然。”王风听了爽朗的笑了,这点他完全相信。
“我另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霍去病突然话锋一转。
“将军尽管说。”
“现你在楼兰,汉皇想必已知道你身世,以他的性格,他必然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时机到了,你能否放弃楼兰的王位。”霍去病试探着说。
王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个我想过,但我两个孩子一南一北,我又怎能轻易退位。”
“这个风不必担心,你有这个想法我就不必多言了,过断时间你自然就会有妙策。”说完又是哈哈大笑,说完拉着王风喝酒去了。
走了几步,王风从腰上取下一块金牌,放到霍去病手里,说:“这面金牌,拿着它你可以随意到楼兰的任何地方,没有任何人敢阻拦你。”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将金牌交给霍去病,王风知道,霍去病早已打定了主意要离开楼兰了,不然他不会这么主动拉着自己喝酒,他都已经说了,他会向当初自己在长安时随意进入霍将军府一样随意出入楼兰,这足以说明他会在任何时候离开,或者就在自己酒醉之后,如果趁着自己睡着霍去病悄悄走了,那真的不知到什么时候才会再见,给他楼兰至高无上的金牌一是做个留念,二来如果真的霍去病再来楼兰,那就更为方便自由。
霍去病欣然收下金牌,从腰间取下一柄短剑交给王风,“风,这把短剑跟随我十多年,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它是一个异人赠送的,算是我的第一任师父,可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在留给你做个念想。”
王风接过拔出一看,寒光闪闪,果然是把好剑,楼兰各式武器不计其数,西域中原宝剑无数,却难与它媲美,更是因为它跟随霍去病十多年,不忍割爱,“此等稀罕珍贵宝剑,也只有将军你才配拥有,王风怎能割爱。”便要交还给霍去病。
“你我情分,又岂是一柄剑可以相比的。”霍去病将剑硬塞给王风,一手拉着王风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