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附身了？”
白惨惨的灯光，阴测测的环境，带血的医用工具，让王悦琼没敢再傲娇，只轻声询问。
“难道我会闲的绑你过来？”
“那可说不准，我家那么有钱，你那么财迷！”王悦琼下了铁架床，抱起王富贵走出小诊所，头也不回的挥手道：“一万块，我会打到你卡里的。”
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小娘皮，心里藏着事！”
秦不易敢确定，王悦琼被鬼附身绝对不止这三次，不然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淹死鬼、饿死鬼、天形鬼妖、还有一只会用钩子的鬼，你王悦琼不会是鬼母投胎吧，这么招鬼喜欢！”
扫了一眼小诊所，没有有价值的发现，他也走了出去，给躺在地上的黄小爽检查了一番，被勒的脖子只有一道红印子，倒是左脚踝脱臼了，肿的比大腿都粗。
他摸了摸，不敢确定有没有骨折，就架起来追上王悦琼，问道：“最近的医院在哪，她脚受伤了。”
“挺远的！”
王悦琼瞧了一眼憔悴的黄小爽，同为美院五绝，她当然认识，却也没有多问，只道：“先回学校吧，我开车送你们去。”
……
一辆银白色的玛莎拉蒂从校门内驶出，
秦不易费了好大劲才把黄小爽和自己装进去，他挤在后排，憋闷的道：“你家不挺有钱的么，怎么也不买辆大一点的车，扣扣搜搜的。我要有钱，肯定买一辆中巴，想坐哪个位置坐哪个，累了还能躺会儿。”
“土包子！”
王悦琼俏生生的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会被这种二货连救三次，简直是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半个小时后，车到了临州市中心人民医院，挂了急诊，拍完片子，黄小爽左脚踝的诊断结果是脱臼外加轻微骨裂，需要修养一两个月。
王悦琼大方的给弄了个单间，把黄小爽安顿好，她正准备回学校，手机响了。
“喂，哪位？”
“是王悦琼小姐么？我是临州市南城区派出所的警务人员，您于昨天下午六点三十分左右，在卫星路和人民大道交界，涉嫌危险驾驶，事故造成一死一伤，请您务必来我局确认。”
“我？危险驾驶？还撞死人？”
王悦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我是有不少跑车，可我从来没飚过车好吗，不信你可以查查我的违规记录！”
“您误会了，您并没有飙车，人也不是您撞死的，但我们的监控中发现您的车当时也在现场，视频中显示您有导致事故的嫌疑，还请您配合和谅解。”
“什么事嘛，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是你！”王悦琼气鼓鼓的挂了电话，回头瞪了秦不易一眼，气哄哄的走了。
秦不易大呼冤枉，心说富贵人家的小姐真不好惹，回头却看到黄小爽盯着门口，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他玩味的道：“羡慕？”
“你不羡慕？”黄小爽没有掩饰，反问道。
秦不易摇头，不说王悦琼三天两头招鬼稀罕，在他心中，这种大小姐似乎缺了点味道，想了许久，却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
“放开我，我没疯！我没疯！车祸不关我的事，我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我前面那辆车里有鬼！有鬼……”
嘶吼声很大，整个楼层都能听到，秦不易走到门口瞧了瞧，看到那个被几条带子固定在铁架床上的狂躁男人，他笑了。
回头对黄小爽道：“听得出这个声音吧？你两口子挺有缘分嘛，住院都住到一起，要不要我让医生把他推这里来？”
黄小爽冷哼一声，道：“沈精兵？我恨不得他死！”
“你不是一直在努力弄死他么？”
秦不易带上门，走到床边，在小诊所的时候，那张小铁板床周围贴的名字里就有沈精兵，但还没被打上大叉。
见黄小爽面色犹豫，他笑眯眯的道：“我的耐心有限！”
唰！
他抽出那张关押着吊死鬼的镇鬼符，轻轻一荡。
吊死鬼被放出来，悬在黄小爽面前，那张被打得凹陷的脸没有恢复，显得有些滑稽，看到黄小爽，她立即张牙舞抓起来，可却被眉心上的杀鬼符压着，丝毫不能动弹。
“你是法师，怎么可以纵容鬼杀人？”
黄小爽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惊恐万状的道。
“我茅山北宗被定义为邪修，法术界的规矩对我没用！”秦不易弹了弹贴在吊死鬼眉心的杀鬼符，狂邪的笑道：“让它杀你，什么证据都不会留下！”
“是我主动去找小诊所那个男人的，我要让沈精兵自食恶果！”黄小爽终究还是怕死，也知道眼前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男人，有能力轻易抹杀她。
“子杀父？果然最毒妇人心！”
秦不易笑了笑，轻蔑的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很想给沈精兵生孩子的，而不是你说的不愿意，反倒是沈精兵不想要这对孩子，更不想娶你进门，他只是跟你玩玩，腻了就可以像扔垃圾一样甩了你，所以你才会因爱生恨，哦不对，是因钱生恨！”
黄小爽脸色一白，显然是被说中了，秦不易也不继续追问下去，转移话题道：“说说小诊所那个男人的情况吧。”
“我只知道他叫厉枭魁，和你一样是个法师，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黄小爽眼神闪烁，避过了秦不易的目光。
“确定？”
秦不易笑了笑，将吊死鬼往下按了一截，直到吊死鬼被斩断的舌头几乎可以碰到黄小爽的脸。
“他收集了很多流产婴儿，很多，但、但我真不知道他要用来做什么。”黄小爽闭上了眼睛，不敢和那张有些滑稽却狰狞的鬼脸对视。
秦不易摸了摸下巴，自顾自喃喃着：“养怨婴么？那么多，难道他想……”
“喂，神棍、神棍！”
王悦琼嘭的一声，撞门进来，脸上又焦急又兴奋，不由分说的拉着秦不易就往外走，“跟我走，跟我走，我又见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