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几个小时,众人再度整装,继续前进。
之前,白龙云已经将后面十几公里外的情况说了,那里有一座小城,就叫丰都,可却不同于阳间的丰都县和阴司的酆都城,仅仅是同音同字意义却不一样,是这条阴阳通道的交汇点,也是那一伙叛逆势力的藏身地点。
这座小城的地势很特别,两边是高山,前后都有强兵防守,很难攻破,这也是阴司大军没有强攻的原因之一。
秦不易当然也没有这个本事,白无常也说了,只要求他引出叛逆首领,而非攻城。
“叛逆首领肯定是在城里了,咱们要引出他,要么进城,要么在城外搞事情,但我觉得后者的效果应该不会太好,否则阴司自己干就行了。”
秦不易分析道:“现在咱们分两拨,我和师姐,还有大叔一组,白老师和那谁一组,目的是找到丰都城的防守弱点,如果可以混进城里探查地势那最好,不过要注意安全。”
两拨人分开,沿着前方偌大的灰色草原两边前进。
这片草原,比想象中大了许多,好在是姐弟俩从小到大都有过严苛的修行,这点路倒是不算什么,易经经是妖自然也不会累。
半天功夫,三人就看到了两座大山夹着的小城轮廓。
这座城实在太小了,看轮廓可能只有临州市区内某个普通居民小区的大小,里面驻扎军队一万人可能就挤得不行了。
可奈何人家地势极佳,而这里又是阴阳两界的交汇处,阴阳两气极其不稳,在小城上方形成了强烈阴阳飓风,被卷进去可能连魂魄都能被挤碎。
也因为这个原因,鬼差和阴兵没办法飞行作战,导致阴司数十万大军都没能攻克这座小城。
“臭猴子,我越来越觉得白无常在耍你,你看看那城墙,上百米高了吧,神仙来这里也得干瞪眼吧,咱们这么上去,不得尸骨无存?”凌岁寒一直不满意被阴司当枪使,不禁暴躁起来。
秦不易倒是没这么焦躁,安慰道:“女魔头,你不觉得白无常很可怜么?阴司多少能人?法术界多少宗师泰斗,可他却要我来执行任务,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来引出敌方叛逆首领,可从他之前的神情和语气上来看,我却感觉的出来他的无奈,有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感觉。”
“你就想吧,白无常是谁?手底下几百上千万鬼差,用得着你?他就是看不惯咱们茅山北宗,想让咱们来送死。”凌岁寒不以为意的道。
秦不易坦然道:“这么重要的一战,他却让一个阴司不承认的邪修来执行特殊任务,他还不够无奈?这两天我不禁猜测,也许我跟叛逆首领存在着某种联系,只有我出现,叛逆首领才会现身,而如果叛逆首领不现身,某种禁制就无法破除,丰都城就无法被攻占。”
凌岁寒一听也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道:“你是说……让全不通快递来接你的是你爸爸,而目的地就是眼前这座丰都城,难道你爸爸就是叛逆首领?卧槽!白无常是不是太狠了,让你把你爸引出来,然后把你们爷俩全杀了?”
“你们看,前面有个营地!还有阴兵!”易经经惊叫道。
灰暗的草原上,几百米外,几座黑森森的营帐立在那里,营帐外并没有设置防御工事,只有几匹火灵驹在那里营地外吃草。
可仅仅如此,秦不易三人已然察觉到极强的凶煞气息。
营地后面是一个人为垒砌的战壕,呈四十五度倾斜,几十米高,一般人想要冲上去还真不容易,更别说两军对垒的时候。
这里该是丰都城外的第一道防御工事,可能是给军中的斥候探查敌情准备的。一路上直到丰都城下,这样的战壕多不胜数,有灰色的草原作伪装,不仔细看还真不好分辨。
三人慢慢靠近,那几匹火灵驹依旧在那悠闲的吃草,地上还堆放着铠甲,该是它们作战时穿的。
走到近处,营地帐篷里射出一道道幽幽绿光,如狼一样,每个帐篷里面坐着两三个面皮发白却煞气十足的阴兵,每个人都是身披重铠,盔甲制式和钟馗军中的浮屠重骑兵差不多。
阴司的兵?
秦不易凝眉,盯着那些在帐篷里看着他们的阴兵,他能肯定这些的确是正规阴兵,从铠甲坐骑和这些阴兵的神情,都该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甚至比之前看到的许中江还要煞气逼人。
“阴司难道早就安排人在这里盯梢了?要是这样,白无常干嘛不派人送咱们过来,省的咱们费那么多事了。”凌岁寒不解。
“不对,这些可能不是隶属阴司的阴兵!”秦不易仔细观察着这些重骑兵,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甚至连火灵驹也有不同程度的伤残。
鬼魂没有实体,很难收到实质性的伤害,可一旦受伤,鬼魂的恢复能力甚至不如活人,尤其是那种不可逆转的伤害,比如断胳膊断腿,倒是能重新长出来,可若是没有借助外力,却是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才能恢复。
这些重骑兵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残,也就是说这些可能都是被遗弃的士兵。
“不是阴司的?那是哪儿的?”凌岁寒疑惑道。
“可能是天机界的!”秦不易猜测。
阴兵在阴司的待遇一向是最高的,尤其是类似重骑兵的存在,可能比鬼捕的待遇都要好,这种伤残的阴兵,阴司一般会妥善的安排,而不会像这样弃之不管。
所以他才猜测,这些阴兵来自天机界,是城里那火叛逆的同党。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不是弃兵,而是侦察兵?”凌岁寒道。
她是女汉子,从小喜欢武术,要不是破法子和弄玉怕她以后嫁不出去,她早就去当兵了,看到这些伤残却依旧坚持在岗位上的阴兵,心下颇受感动。
“两兵交战,正面交锋其实已经是一场战争的尾声,在此之前两军的斥候必然发生过无数次的交手,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每一支军队,每一场对战,付出最惨重的必然是斥候,不过用重骑做斥候倒是第一次见。”
秦不易慢慢靠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