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曲寺虽被赵非庸洗劫过,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会在一天之中,全部被杀了呢?
没人知道原因……
是谁干的?流言四起!
有传言说:是蓬莱岛的赵非庸。
这个传言,许多人都相信了,因为赵非庸有这个实力。
不可思议的是,赵非庸竟还活着。那一剑的恐怖,许多人都感受到了,他竟然还能活着!
为了防止赵非庸祸乱中原,不少门派聚集在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商议只是商议,这些门派之中,没有长离门,也没有南风山庄,更没有冰雪神教。少了三大派阀,这些人的聚集,仅是一场难堪的上串下跳。
有识之士提议,要和三大门派商议此事。
可是,他们吃了闭门羹,三大门派不约而同,对此事保持缄默。
这些聚在一起的人,只好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天下又陷入平静……
在平静之中,又起了传言,黄曲寺的灭门,是冰雪神教、南风山庄、长离门、蓬莱岛联手所为。
这话一出,江湖震动。
怪不得,三大门派对蓬莱岛置若罔闻,原来已混在一起了。
三大门派执天下牛耳,这些人敢暗言,而不敢明说。再者了,死的人和他们也没关系,犯不着得罪这四大力量。
这天下像一锅在烧的水,会在哪一天沸腾,没有人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水一定会开,因为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加“柴”。
每个人都有罪,在轮回之中种下因果,倾染红尘过往?
一心所向彼岸,需要回头吗?每个人都陷入执念,不能自拔。当然,也不知该如何拔起。
冥冥之音绕人间,圣人叹息汗青间,真的听不见吗?
冰雪神教已得知传言,并没有理会。
传言越来越离谱了,简直不堪入耳。万般无奈,只好让一些弟子,放出了话,进行了解释。
冰雪神教的这一手,实为不智,解释就是掩饰。除非彻底癫狂,没有凶手会承认罪行。
舆论不仅未能消停,反而更猖獗了,冰雪神教装了一裤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这些制造舆论的人,都是一些没事找事的主,就算冰雪神教承认了,又能奈何的了他们?
说到底,在这修仙界,比的是拳头大小。
冰雪神教依旧晨课晚课,暮鼓晨钟……
凌智真人依旧闭关,少君之位依旧空缺,昆仑山依旧平静。
时光匆匆……
昆仑山谷……
凌羽立于冰棺之前,凝视着玄冰之中的蓝灵,轻轻的说:“黄曲寺的和尚,我全部杀光了,可我的心里,却更难受了,这是为什么呢?你醒过来吧,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好吗?”
“明日和水缘先生去寻找枉死城,希望能在那里见到你……”
一夜之间,诉说着无边的寂寞……
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在日暮回望,不过又是一场蹉跎……
凌羽和水缘,沿着西方并肩而行,走了许久,也不见所谓的枉死城,凌羽有些焦躁……
水缘宽慰说:“青帝,不要急,心诚则灵,真心想去枉死城,枉死城一定会出现。”
凌羽定了定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正午时分,四野寂静。
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的当空。
红光射到地面,若升腾了火焰一般,炙烤着世人……
忽的,虚空之中,飘来两个红色的轿子,隐隐约约、如梦如幻,看的并不真实。
轿子有规律的晃动着,若涟漪之上的树叶一般。
奇怪的是,轿子周围,不见一个轿夫。
正当两人疑惑,一个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来:“香车依旧新台楼,生死茫茫何凄凉?今日你寻伊人来,他年何人为你忙。人面桃花事事休,阴阳两隔水山长。
修短有期北邙荒,幽梦一场牵绊凉,魂兮归来入轮回,何必寂寥泪千行。痴人若醒可还乡,枉去百年鬓如霜。”
凌羽和水缘互望了一眼,这是枉死城的轿子。
水缘点了点头,二人分别进入了一顶轿子……
轿内并无异常,凌羽缓缓的坐下……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凌羽忽觉天旋地转,脑子轰然一声巨响,仿佛坠入了一个有黑和白的世界里……
无数的白斑和黑点,在眼前交错,一幕幕的画卷,在眼前飘过,那些光亮之处,似自己,又似他人。
那站在高台之上,身披树叶,手持长棍,四下吆喝的人,是自己吗?
那身着蓝袍,手持逐渐,在私塾里讲述的人,是自己吗?
那身着短衫,手持锄头,在田间劳作的人,是自己吗?
那头带盖头,身披霞帔,在婚房里彷徨期待的人,是自己吗?
那被长枪刺中,缓缓倒下,眼神绝望的士兵,是自己吗?
……
那不老的青山,似乎又一次显现,那无人知道的歌谣,在耳边缓缓的流动……
脑海迷离,不能动弹,眼前越来越黑,直到失去了知觉。
“青帝,青帝……”,水缘的声音在凌羽的耳边响起。
凌羽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躺椅之上躺着,旁边站着神情焦虑的水缘。
在水缘的扶持下,凌羽坐了起来,感觉整个身体很沉重,每一个动作,都缓慢了数倍。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好像整个身体,不属于他了。
见凌羽行动异常,问道:“青帝,怎么了,您怎么了?”
凌羽张了张嘴,缓缓的说:“不知道,整个身体都不对劲,变的好慢,身体好累。”
水缘眉头皱了皱,缓缓的说:“进轿之后,属下发现两道白光,在您的轿子上闪过,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羽沉吟了一会,说:“白光?我没有看到,只是觉得,坠入一个黑白相交的世界,一阵眩晕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属下也看到了,只持续数秒而已,未曾感觉任何异常。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感觉呢?”
正当两人迟疑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哈哈,为什么会不同,因为他,根本没有一百年的阳寿,却要折却一百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