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影见木秀如此伤心,便劝道:“奶奶何必伤心?寻个由头,把那两个丫头打发了就是。”
木秀瞪着她道:“打发?怎么打发?那是太太赏下来的,和宋姨娘又不同。”
宋姨娘和二爷名份上差着呢,说不好听点儿,那是勾搭成奸。
可这两个丫头却是名正言顺。
晓影低头不敢说话了。
木秀恨恨的捶着隐枕,道:“以后,等以后?他们这会儿说不定都滚到一起去了,真是可恨,我应该把他们捉个正着。”
晓影不愿意木秀冲动惹事,跪下劝道:“奶奶,如今什么也没有您肚子里的孙少爷要紧,您还是多加保重才是。”
木秀明白这个道理,要不是有这个心思支撑着她,她早气死了。
可她不甘心啊。
人经受的磨难多了,再天真的人也会长些心眼儿,何况木秀并不算太蠢,不过是以前被木太太娇宠太过罢了。
她招手叫晓影过来,道:“你去二爷的书房。”
晓影脸色一白:“奶,奶奶,奴婢……奴婢还得照顾您呢?”
她可不想去。
要是依着奶奶的意思,是让她去了教训那两个新来的丫鬟。可她自己都是个奴才,凭什么去教训太太派过来的人?
再说二爷毕竟是主子,二奶奶不怕,她可不能不怕,否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还有一个原因,是晓影最难以启齿的。
虽然木秀不好服侍,但她是头顺毛驴,顶多挨几句骂,并没别的忍辱。
可相较于木秀来说,晓影更怵苏护,因为他不只一次的当面的晓影说,要她过去服侍他。
就算没有宋姨娘的先例,晓影也不愿意做妾。
木秀沉了脸色,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服侍我,就是这么服侍的?我不过让你跑趟腿,又没让你去死,你推辞什么?”
晓影脸色一白,认错道:“奶奶教训得对,奴婢知错了。”
木秀到底顾念着从前情份,叫她起来,道:“我知道你难做,也没想着让你去替我出气。”
晓影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实在得罪不起任何人。
木秀笑了下,道:“你去给二爷送盏汤,别的什么都不必说。”她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轻声道:“上回娘给我带来的药材,我还留了好大一包,你多放些进去。”
晓影一哆嗦,却不敢说不。
她亲自熬了药,战战兢兢的给苏护送了过去。
等她回来,木秀已经眯了一觉,她抚着沉重的额头问:“你家二爷把汤都喝了?”
晓影摇头:“没,没有。”
木秀一个耳光过去,骂道:“废物,我让你去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你怎么有脸说没喝?”
晓影不敢辩驳,跪下道:“二爷说,说有话,要和奶奶说。”
“什么话?”木秀冷笑一声道:“他为什么不敢当面和我说?”
“二爷说,说……”晓影凑过来,在木秀耳边说了两句。
木秀扯着帕子,呵笑一声道:“也好。”她吩咐晓影:“让人给我换衣裳,我这就去见太太。二爷说得对,同是兄弟,没有只让二爷占便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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