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
张奇看着跪了一地的张氏族人,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
扁鹊医书中,理论多于实践,就比如针刺篇,记载了一些疑难杂症。
诸如肺癌,肝癌等等,都是有法可解。
但那需要使医者懂‘行气’的功夫,光有理论,没那个行气的功夫,也是白搭。
比如现在,张奇就很好地感受到了‘气’的存在,古医书中讲的气血,张奇是没见过气的。
更不懂,气先行,比血先行六寸。
但这些他如今都能理解了。
说白了,就是身体中有灵气多了,身轻体健,浊气多了,行动不便。
而赌瘾这种更深于身体,入侵了心灵的行为,也存在于灵与浊的多寡。
哪怕张奇此时有了行气的真功夫,想要一针下去,达到心灵层面的去浊,也还是办不到的。
除非,裘一针那样的大国手,亲自上手。
不过,裘一针已经没了,张奇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族人,被赌瘾给毁了。
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是通过这些人自己的意识,去影响自己的心灵。
腋窝下的笑穴,是一个大部分普通人被触及,都无法回避的笑穴。
这里密布着人体大部分密丛神经,是皮肤上非常敏感的区域,不需要强烈的刺激,就能牵动大脑中的快乐情绪。
是最原始的快乐情绪之一。
赌在上瘾的时候,也是一种非常愉快的情绪,但那并不是通过皮肤接收的,是眼睛,从眼球入了肝经,最终得到爽的感觉。
张奇于是换了一种思路。
既然很难直接通过行气,干预他们的心灵,那就利用他们本身的五感,去冲淡另一条感观路径上,建立起来的返回路径。
只要这些人有轻微的负罪感,张奇只需要将其放大,放大到与赌瘾带来的愉快感,旗鼓相当时,就会让他们的情绪,回到平衡状态。
这也是心理学的临床上的应用。
张奇不确定一定有效果,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观察张安昊等人扎针后的反应时,张奇逐渐发现,族人的意志都颇为强悍。
他扎针的穴位,换了一般人,早就乐的叫出声来。
可张安昊这群人,愣是没有一个吭的,哪怕这些人全身都在控制着自己的肌肉不想颤抖,不开口说话,但真没有怂的。
愣是全员坚持了半个小时,直到过了这点,才陆续有人流着泪笑出了鹅叫声!
张安昊是最痛苦的一位。
他笑出声的时候,眼泪都已经像水珠一样从眼眶里喷涌出来。
张奇看着这群知错就改的族人,微笑道:“恭喜你们都挺过第一关,从明天开始,吃过晚饭就去我那里扎针,谁挺不住了,或者不来,那咱们就让族老把族谱搬出来,好好跟你论论远近!都回去吧!”
一群人如蒙大赦,如鸟兽般逃出祠堂。
张奇看着人群离开,看了一眼项白的手机,正要让张安龙关上祠堂的门走人,看到旁边还跪着一个。
“你怎么不走?”张奇看向张安昊,一脸狐疑。
张安昊抬起头,眼泪婆娑,“族长,我有罪。”
“有罪?”张奇看了一旁的张安龙一眼,回看张安昊,“详细说说。”
“族里这些人都是我叫过去玩的,咱们张氏从来没有赌的风气,是我带来的,我……我对不起族长,对不起他们,我、我有罪!”
张安昊扑通一声冲着众多牌位磕了个头。
“起来吧!”
张奇看到张安昊把自己剖析的如此彻底,很是欣慰,听张安龙说了,村子里赌的最凶的就是他,其他人的瘾都问题不大,张奇有这样的自信。
但对于在赌桌上输了几十万的张安昊来说,张奇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几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张奇不可能随便就挪用所有人的钱,去平他这一个窟窿。
既是对不起所有族人,也是对张安昊的不负责任。
如今,看到他反思的这么深刻,张奇又怎么能不高兴?
张奇与张安龙一左一右扶起了张安昊。
“耗子,你到底输出去了多少钱?”张安龙只猜测很多,但不知道具体。
如果数额没那么大,他想能帮还是要帮一下。
“四十一个!”张安昊说完,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抽,使劲抽!”张安龙一听就恼了,原以为二三十个就差不多了,他借个几万,再让张奇借个几万,能把眼前顶过去。
等过了这些日子,桃水这边步上正轨,多打份工就什么都还了。
可上了四十万,那就不是他们眼前能解决的问题了,那是准备盖房子的钱,是很大的一笔钱。
张安昊抬手,又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嗖!
不等他这次拍在脸上,张奇半空拦住了他的胳膊。
“你就是把自己的脸抽烂,这笔钱也不可能自己回来,”张奇看张安昊又跪下哭,心软道,“你之所以会有今天,也别怪谁,不过,如果你想要把这笔赚回来,倒是有个法子。”
张安昊眼中一亮,抬头道:“什么法子?”
“卖肾吗?”张安龙在一旁搭腔道。
张安昊立刻白了他一眼。
“听小龙说,你在外面给一个富豪当过保镖?”
“有这回事,不过,因为那富豪怕我跟他家千金进一步发展,把我开了!”
张安昊颇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想请你再出山,去给一个人当保镖,你只要在他的身边就行了,时间不必长,一个星期都可以!”
“这……”
张安龙看张安昊犹豫,“一个星期四十万,这事老子能干的话,早给你抢了!”
“你说的这人是谁?”张安昊抬头看着张奇问道。
“何云!”
“何云?”张安昊微怔了一下,“这人我听说过,和我以前的保镖公司有过往来!听说性格古怪,有取向问题。”
“草!还有这瓜?”张安龙愣了一下。
“我可以试试!”张安昊下定决心道。
“手机拿过来,”张奇接了张安昊的手机,让9527给他植入了一串代码,“也不一定是一个星期,如果你能碰到何云的私人手机,哪怕只要一个小时,也是可以的,手机会有提示,只要成功,可以立刻回来。”
“潜伏,我懂!”张安昊颔首。
张奇看着他下决心的样子,伸手按其肩,“何云这个人不是大众熟知的善类,如果感觉到危险,即刻退出,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