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刘彩花的人,跟张向显一样,也是个鳏夫!
本就是哪边给的钱多,去哪儿边。
现在听到刘彩花叫自己,张向根梗着脖子,对刘彩花道:“你叫我干啥?说你脸臭怎么了?你还要打我呀?”
“你、你个老流氓!”刘彩花气坏了。
脸上的妆跟腻子粉一样往下掉。
张向根哼道:“流氓都看不上你那张脸,家里没有镜子,你总有尿吧,出门就不照照自己的脸?”
“你……”
刘彩花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要晕厥过去。
还好张石头扶了一把,否则,刘彩花今天肯定要蹲坏尾巴根!
“走吧!老板大方不大方,看用的员工就可以了,这还没咋地呢,就想骑咱们头上拉屎了,妈蛋,都穷了几十年了,差你这三瓜两枣的?”
张向根叫嚷了一句,跟着张向显等人,离开了村委大院。
他们一走,剩下的人,也跟着离开。
“别走啊!”
张石头刚把刘彩花扶到椅子上,一抬头,准备签字的人,已经走了一半。
“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张石头大声吆喝。
可惜,没人理会。
很多人出了村委大院,便朝着张奇家的方向走去。
张石头追出大院,看着人去的方向,一阵阵头皮发麻。
他立刻拿起尹熊送的手机,打给了尹熊。
“情况不对啊,你不是说支持张奇的投资人,遇到困难了吗?他怎么还敢给人预支工资?而且,比咱们的条件还宽松,能预支好几个月!”
张石头立刻汇报情况。
尹熊道:“钱家确实出事了,今天,钱家本来已到绝境,可突然事情出现了新情况,钱国忠没有病危!”
“钱国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总之,这一次确实赌错了,”尹熊沉默片刻,又道,“对了,你现在先不要管村里的事情了,你赶紧来一趟东阳,规划局那边卡死了我们的用地审批。”
“规划局?”
张石头想起了那天迎接的廖振华,他就是规划局的头儿啊。
当时,不是聊的挺好的吗?
这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我现在立刻动身。”
张石头说着,返回村委大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东西一收拾,就让刘彩花开车载他离开了桃水村。
而张奇的老宅这边,又热闹了一下午。
及至天黑,村民们才不百般不舍得离开了张奇家。
焦寡妇一上午,光是给人倒水,就倒了七大壶,可是累坏了!
但她开心。
本以为张石头那边搞出这一出,张奇的族长,铁定没了。
哪儿知道,张奇一出手,又给扳了过来。
她只希望时间快些走,张石头那边可别再整出些的幺蛾子了!
坐下喝了口水,焦寡妇看着正在小方桌前登记名字的张奇,问道:“有多少人想签野生草药实验基地?”
“签字的有三十七个,这些可是三十七个家庭!”
张奇边写边开心道。
“那要预支工资的呢?”焦寡妇又问。
“只有一个,向稳叔的亲家,出了事,急用一笔钱,他儿媳妇想预支三个月的工资,我手机转了她一万,你等下打个电话给芊芊,让她通过和银行代办的业务,打这个账号上三万块钱!”
张奇说着,抄了一串数字,递给了焦寡妇。
“你已经给了一万,再让芊芊打三万?”
焦寡妇知道自己没听错。
但,不得不问。
张奇放下了笔,微笑道:“那个钱,就当我个人的关怀基金吧,公司是公司,我个人给她的。”
“我知道你为了族人好,可你给的已经很好了,我怕……”
焦寡妇没往下提。
但谁都听得出来意思是什么。
人是一种不会满足的动物,你只能给的越来越好,如果有一天,你给到不符合他们期望得到的那部分时,任何人都会变脸!
这是人性!
张奇颔首道:“其实,桃水村的人,很纯朴的,之所以到这个年代,我们还有宗族观念,利益于一直有人在维系这份宗族观念。”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也看到了,”张奇指着小木桌上的这些签名,“这些本来都是张石头的剑,可是,他的心只有当族长,那大家的心自然而然就远离他,他的剑就是我的剑!”
焦寡妇似懂非懂!
张奇微笑道:“娥姐,不要有狭隘的金钱观,钱躺在账户里,亦或者变成钞票码起来,不代表你就富有了!”
“那怎么才能代表我富有?”
“花出去!”
“花……”焦寡妇忽然明白过来,她笑着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桃水、桃源两村,世代都尊奉你们这一脉当族长,只有你们这一脉,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在想着族人!”
“哈哈哈……”
张奇笑了笑,“我就当你鞭策我呢!”
“真不是鞭策,是开悟!”焦寡妇认真道。
张奇止了笑,“你想啊,向稳叔的亲家,把女儿嫁到了桃水村来,看到女儿整天吃糠咽菜,是什么心情?”
焦寡妇微微颔首。
不止是他,包括马贵英的儿子,再娶不上媳妇,也要打光棍了。
张奇虽只花了一万块钱,但这一万块钱,能让张向稳的儿媳妇在娘家有难时帮扶,这就是在给所有人托底。
这个托底,换的就是人心!
而这些,张石头肯定是不会干的!
他连寡妇的低保都敢克扣,又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
“可万一春秀嫂拿了钱,不声张怎么办?”焦寡妇又问。
“她不声张也无所谓,只要记在心里就可以了,我们不能指望耕耘就一定有收获,但不能因为没收获,就不耕耘!”
张奇说完,继续抄写,见焦寡妇还要再问,立刻道:“饿啦!饿啦!娥姐你去做饭,我把这点抄完!”
“行!”
两人吃过晚饭,已快六点,张奇放在布袋里的钨金戒指,再次发出了滴嗒声。
今天似乎上线有些早!
看来那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他起身对焦寡妇说了一声,便抓紧躺回了自己的硬板床上。
使钨金戒指和自己的金针碰撞后,天花板上立刻投影出一幅巨型画面。
椭圆形会议桌前。
六个人相继坐了下来,号码灯依次亮起。
一号道:“二号!你要不要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