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们寿命无边,人生漫漫,总该找些趣事打发时光。姑娘这般聪慧,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莫非你也想搅一搅这世间?
这世人被那些神蒙蔽得太深,我们也该让他们看清真相,助他们脱离苦海才是。
皎舒的语气依旧温润如玉,但其中竟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恨意。
我早晚有一日会将他们的伪善彻底撕碎,他们的所作所为终要付出代价。
看来我们是不谋而合了,既然姑娘有意,姑娘可愿移步至我的府邸,我们好生详谈?
你说话文绉绉的,可真是有些烦人了,走吧。
阿泉没好气地说着,随即便迈开脚步转身往街口走去,皎舒微微一笑,快步走至阿泉身侧。两人一路行至一座古朴的门口停下,只见门前栽种着数株凤凰木,鲜红似火,风一吹,树叶飒飒作响。
你这房子倒是还有几分气派。
耗费近千年才打造成这般,姑娘见笑,请进。
皎舒推门进屋,这中央是一个小湖,碧波荡漾,湖旁栽种着许多花草,阿泉对这花草之道并不熟悉,只能依稀辨认出杜鹃、夹竹桃、南天竹之类相对常见的品种,至于其他一律不识,这些花草或娇艳欲滴,或清新淡雅,各有各的姿态,倒也是一副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的景象。
你果然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这些自有我的道理。
阿泉随皎舒一路穿梭,绕过了亭台楼阁、曲径通幽的长廊和假山池沼,最后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中。
小院中央有一棵参天古树,这树枝条极多,树冠遮住半边天空,绿荫掩映中透出一丝斑驳光亮,阳光斜射而入,洒落在石桌上,照出了石桌中央摆放的一个小巧的棋盘。
阿泉走进一看,这棋盘上面黑白二子交织成了一片迷宫,难以破解。阿泉抬眼扫向四周,除却这石桌石凳石床石桌椅外,竟无任何家具摆设,显得十分简陋。
姑娘坐吧。
皎舒坐到石桌另一边的椅子上,指了指石桌对面,阿泉略微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缓缓坐了下来。
你整了这么大一个地方,摆弄了这么多花草,这坐的就只有这些个石桌石凳吗?
正是,姑娘看起来有几分嫌弃啊。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一桌一凳皆有讲究,若是坐在了不合适的位置,可是要受伤的。
皎舒笑得云淡风轻,语气里透露出来的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姑娘不妨先看一下这棋局,这棋局名为三九迷踪,若想破解,我想这三九迷踪中的九颗黑子便是其中关键所在。
这九枚黑子,每一枚都暗藏玄机,一旦走错了一步,便是九死一生,再难破它。
我来可不是与你下棋的,况且只凭借这几枚小小的黑子就想解开这残局,未免痴人说梦。
姑娘可不像是胆怯之人,我倒是希望姑娘能够尽力一试。
皎舒说罢,便不再说话,不过阿泉可不吃这一套,只是冷哼一声。
你不用激我,你无非是想说我们如今便如这黑子一般,步步都需在掌控之中,方能以黑子之势攻破白子的防线,夺得胜局。
姑娘说的不错,这棋局之上黑少白多,黑子唯有齐心协力,方能扭转乾坤,重现生机,姑娘觉得如何?
你想与我合作,总该拿出些诚意,无论是那有毒的茶,还是这机关重重、遍布危机的院落,我又凭什么信你?
这是自然,想来姑娘被封印万年,所言所行是皆为重获自由,而我有一法,能助姑娘脱困,不知道姑娘可否愿听?
阿泉见皎舒又是这番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只觉皎舒是故作高深,而且历经幽溪一事,阿泉对于皎舒的信任已然是降了又降。
看来姑娘还是不信任我。不知姑娘可认得此物?
皎舒手腕翻动,指尖拈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到阿泉跟前,阿泉定睛一看,只见这玉佩上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鹤鸟,玉质通透纯净,隐约泛出荧光,细细感受,更是感觉到了玉佩上流泻而出的丝丝神力。
这是大山神的神力!这玉佩你是如何得来?
此物的来历三言两语可道不明白,我也不想浪费姑娘的时间说这些无用之事,我只问姑娘一句,我用此物可能换得与姑娘合作的机会?
阿泉凝视着皎舒和玉佩片刻,最终还是伸出右手将这玉佩收进怀中。
好,我姑且再信你一次。
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