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女子闻言面面相觑,竟然还要她们猜?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嘛。她们中午讨论的时候其实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现在却没人肯先说出来。枪打出头鸟,得罪人的事情她们可轻易不会做。
又是张佩燕先发声,她本就是个急性子,不懂隐藏锋芒和迂回,直接说道:“左右不过是哪个世家大府新接回来的小姐或者是远房亲戚呗,现在京城正经的嫡出小姐我们谁不知道啊,这慕容雪我们可听都没听说过。”
能到京城学院念书的基本上都是家里的嫡出女儿,只有零星几个受家里重视的庶出女儿,张佩燕这些嫡出小姐自然是看不起庶出的,但嫡出和庶出更看不起养在府外面的,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鄙视紫千雪是养在外面一直不得归家的小姐或者是外家过来寄存篱下的女子了。
她们的心理活动自然是,身份上差一大截再漂亮优秀又有什么用。一般人们发现别人比自己优秀了,就会赶紧去挖掘别人的短处来和自己的长处比,以求得心理安慰。
“错!”金孔雀听到张佩燕的话脸色一冷,略带蔑视得看着张佩燕,下巴一抬,说道:“你爹也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的副指挥使,有什么底气来鄙视我家小雪?我家小雪身份可比你高多了!”
张佩燕脸色一黑,又来了,又是这样趾高气扬得鄙视自己的身份,一品大员了不起么?等我翼哥哥回来,我当上大将军夫人,看我不将你狠狠踩在脚下!
而围观的女生听到金孔雀说紫千雪的身份比三品大员嫡出女儿的张佩燕要高,皆是一惊,心想:难不成这慕容雪还真是世家大族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而且家族地位还很高?
这样想着,便有人问了出来,礼部侍郎之女刘凤兰微蹙眉头对金孔雀道:“那她是哪家的女儿?京城的世家大族可没有复姓慕容的。”想了想,眉头皱得更紧了,又道:“在这京城,地位崇高又复姓慕容的,可只有一人。难道你想说,这慕容雪是圣使慕容大人的女儿?!”看金孔雀和三皇子、长宁侯对这慕容雪的态度,好像只有这个身份才足以让这地位不低的三人对她另眼相待吧。
这话一出来,整个教室都哗然了,女生们都纷纷说道:“怎么可能,这我可不敢信,别是假冒的吧~”
金孔雀听到这些话,不由觉得这些人脑洞真是大得很,翻了个白眼,说道:“自然不是。你们谁听说圣使大人有儿女的?”
众女闻言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慕容雪真是圣使大人的女儿,那她们还真的惹不起。不过,如果不是这个身份,还能是什么身份呢?
这时,传来一声轻蔑的“嘁,”,众人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去,见是叶幸儿一脸鄙视加无聊得表情,而后听她开口说道:“我说金孔雀,你就别卖关子了。该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猜什么啊?猜来猜去就能抬高她的身价了吗?真是无聊。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难不成她还是皇亲国戚不成?”
哈,金孔雀听到这话乐了,这平时最不长脑子的,怎么今天这么灵光?于是,金孔雀眼里略带赞赏得看着叶幸儿,觉得今天看她好像顺眼了一点点,不过,也就那么一丁点点。
叶幸儿说完话,本是一脸的讥诮,在对上金孔雀带着赞赏得眼神时蓦地一愣,心里咯噔一声,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猜对了?怎么可能!
众女听到叶幸儿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好笑,这慕容雪哪里可能是皇亲国戚呢,也是好笑了,攀高枝儿不是这么攀的。可是当她们看到叶幸儿突然变了的脸色,然后顺着叶幸儿视线看向金孔雀时,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不,不可能的。
淡雅婷的一双白嫩纤长的手蓦地收紧,心思飞速运转,慕容雪是皇亲国戚?不可能啊,没听说有这一号人物啊。难道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公主?可是家里并没有收到这种消息啊?怎么回事?然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是她?是那天经过祖父书房时不经意听到的人?
淡雅婷刚想到这里,内心还没有接受这个想法,就听到金孔雀略带得意的声音响起:“哎呀,叶小姐今天终于聪明了一回。可不是皇亲国戚么?小雪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干女儿,皇上刚谕旨亲封的雪幻郡主。”
话音落地,四周雅雀无声。
淡雅婷手攥得更紧,脸上的淡然差点维持不下去。
叶幸儿一脸吞了苍蝇,想咽又咽不下去的表情。
张佩燕手一抖,她刚刚那样猜测慕容雪的身份,会不会惹怒长公主?
夏红香看似平静的表情下面隐藏了一丝幸灾乐祸,哈哈,让你们看不起人,这下捅娄子了吧?反正不关她的事,她乐得看热闹。
庄梦蝶暗自庆幸,还好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
于非烟则是微张着嘴巴,一脸的呆萌,那好看的女孩子竟然是长公主的干女儿?啊,她要赶紧抱大腿!长公主可是她的偶像!
其余的人更是目光瞬间变了,但大部分都是羡慕和嫉妒。这慕容雪命怎么这么好,竟然被长公主殿下看中,还收为了干女儿!更是得到了皇上亲赐的郡主封号!要知道长公主殿下眼光可是很高的,轻易不会亲近任何人。这慕容雪何德何能,能入长公主的法眼。
当然,也有嫉妒到不屑的,就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心里腹诽,不过是只侥幸攀上高枝儿的麻雀儿,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但是面上都不敢显露出来,毕竟长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只是背后怎么看待她就两说了。自己身份不高,仗了长公主的势,有什么好得意的,以后总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还有一些打定主意要结交上紫千雪的,不过,紫千雪可是翘课了呀,翘了一下午的课,于是这些人便巴巴得盼了一下午却没能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