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锁着东屋的两把铁将军都撤了下去,可那里头都已经好几天没住人了,不免有些阴冷潮湿,大半夜的又不方便烧炕暖屋,因而,盛思源便没有立刻带着盛志信搬回去,还是跟着盛惠芳夫妇回了西屋。
甫一进屋,就见盛志诚关切地问道:“四元,你没事儿吧?”
刚刚盛志诚分明听到外面传来盛宝生的声音,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老盛家对待三房的几个孩子,素来是辱骂为主,殴打为辅。倒不是要为他们洗白,一般来说,他们殴打的时候鲜少会下死手,还算是有点分寸的。
不过,有个例外,那就是盛宝生。
盛宝生此人,尽管从小到大没少吃盛老太太给他开的小灶,可不管怎么吃,都不见他长高长壮。
今年十九岁的他,身高只有一米五,体重还没九十斤,就跟个瘦猴儿似的,怎么也跟强壮有力搭不上边儿。
因而,他虽在老盛家很嚣张,可到了外头,那叫一个老实,别说男人了,就是碰上了个魁梧些的女人,他也不敢放肆。
盛宝生或许是在外头装孙子装多了,心里头觉得憋屈,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家里人的身上。
盛思源他们几个父亲早逝,失去了依仗,就很不幸的成了盛宝生的重点打击对象。
可以这么说吧,这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挨过盛宝生的打。哪怕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哪怕那些打骂都很没有来由,盛宝生还是照打不误,而且下手极重,有时甚至能把几个孩子打出血来。
发现心狠手辣的盛宝生来了,盛志诚已经很着急了,后来外面又传来了争执声,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要是盛思源他们再不进来,估计他就要拖着病体,跑出去一探究竟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盛思源给了盛志诚一个安抚性的微笑,“要不是怕弄脏了咱家的地,我能给他踩出屎来!”
盛志诚闻言,满脸的担忧顿时凝结在了脸上,额角的青筋开始不自觉地跳了起来。
经过这几天的卧床静思,盛志诚算是想明白了,妹妹忽然就有了一身神力,在这年头绝对是好事一桩。
只不过,方式都有个度。
妹妹,你这么彪悍,真的好吗?
甭管盛志诚内心有多么纠结,反正盛志信是满心的喜悦和崇拜。
盛志信星星眼:“四姐,你一下子就把盛宝生给撂倒在地上了,可真够利索的,就跟练过似的!”
这话说的,盛思源受用得很,得意地说:“什么叫‘就跟练过似的’,我根本就是练过的好嘛!”
原来,前世里沈北溪五岁开始习武,七岁进入市对,十岁入选省队。毫不吹牛的说,要不是十岁那年家里出了事,她不得不因故退队,依照她的资质,若干年后拿个全国冠军绝对是不在话下的。
尽管十岁之后,沈北溪就再也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了,可底子摆在那儿,一般二般的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这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