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虽然是平行世界,可历史走向与前世基本一致。往后十几年是个什么情况,不光江夏清楚,盛思源也心里有数。
这要是成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斗争对象,呃,下场一般都不会太美妙。
盛思源心塞,忍不住抱怨说:“不是,这一会儿不追究,一会儿要追究,这不是朝令夕改吗?这也太儿戏了吧!”
“确实有点。”江夏一摊手,“但我们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别抱怨了,抱怨无用。
盛思源沉默片刻:“那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啊,你要是越狱逃跑的you派分子,你会怎么做呢?是继续逃亡在外,一直不回家,还是回到家乡,设法摘掉帽子?”
江夏沉吟片刻:“如果是我,大概率会选择远走他乡。要知道,被劳教过,在很多人眼里,身上就有污点了。哪怕明年组织就会开展甄别平反工作,届时很多you派都有希望摘掉帽子。可就算这次摘了,下次极可能再被扣上。留在家乡的话,实在是太过危险。”
盛思源追问:“那么去哪儿呢?南疆、北疆之类地广人稀、不易管理的地方吗?”
“嗯,边疆地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并非最佳选择。”江夏顿了顿,终于将一直深藏心中的话问了出来,“北北,你有没有想过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坦率地说,江夏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为了问盛思源这句话。
然而,正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呢,盛思源却开小差了,她探头探脑的朝车窗外张望:“咦,那不是盛秀婷那个小碧池吗?她怎么跑县城来了?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啊?”
江夏的车停在了县邮局斜对面的一棵大树下,透过车窗,可以将县邮局门前的情况一览无余。
就在刚才,盛思源不经意的一瞥,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道身影竟是阴险毒辣、口蜜腹剑的盛秀婷。再仔细一看,盛秀婷不是一个人,有一个男人与她同行。
尽管两人并没有显得很亲密,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但盛思源目光敏锐,分明看到盛秀婷朝那男人抛了个媚眼,而那男人回视盛秀婷的目光也很暧昧。
啧,有奸情!
盛思源最喜欢看这种戏码啦,一下子就来了劲儿。
江夏只觉心力交瘁,闭了闭眼睛,凉凉地说:“那是朱爱党,你众多的仇家之一。”
“朱爱党?”盛思源一怔。
没办法,盛思源四处结怨,仇家实在太多,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朱爱党是哪根葱哪根蒜。
江夏无语片刻,提醒说:“朱爱党,大官庄生产大队的前任书记,盛秀婷背后的男人。他曾派出四名手下,埋伏在通往梁店村的必经之路上,企图杀掉你和盛志信。”
哦,就是盛秀婷口中的朱哥,那个和她一起钻过草垛、为爱鼓掌的野男人嘛!
不容易,有些健忘的盛思源总算想起来了,一脸惊叹:“哇,原来朱爱党长这副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