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珠冷笑一声,将盛秀婷黏在自个儿身上的手爪一甩,毫不客气地说:“自己人?咱家会不会和你家成为自己人,还不一定呢!你就敢说是自己人了,哈,这么大一个姑娘,还真不害臊!”
一听这话,盛秀婷心里头就咯噔了一下,暗道,难不成梁家要悔婚。
原来,盛秀婷和杨玉珠的二儿子梁凤才是小学同学,俩人算是青梅竹马。去年冬天村小学停课了,俩人之间的关系可没叫停,非但如此,还深入了不少。就在前不久,梁凤才哭着闹着要家里给他定下盛秀婷,杨玉珠也应了。
其实,杨玉珠并不怎么喜欢盛秀婷,不过是拗不过儿子,这才不得不点了头,这桩亲事她应得勉强的很。
盛秀婷仔细想了想,很快明白这事儿处理不好,自己的亲事怕是要黄。这可是门十里八乡都难寻的好亲事呀,就这么黄了,她非呕死不可。
不过显然,杨玉珠这婆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想说通她,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盛秀婷眼珠微转,不再理会杨玉珠,转而对梁建新说:“梁大伯,咱家到底有没有药,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在这儿我就不多做争辩了,怪没意思的。只是梁大伯,你看这会儿正是上工的时候,就因为盛思源在这儿胡闹,搞得大家伙儿都没心思去干活儿了,影响多不好啊!这要是传到了领导的耳朵里,咱生产队还能不能评上先进,那可就不好说了呀!”
杨玉珠心疼大孙子,梁建新自然也心疼,就想看看老盛家是不是真的私藏了药,是不是真的见死不救,这才放任盛思源在这儿耍宝,想借这个机会探明真相。
不过,梁建新此人最是功利心重,死了个孙子他虽心疼但有限,可要是升不上去他非得心疼死不可。因而,听了盛秀婷的话之后,他立马打起精神来仔细权衡了一番。
“好了,好了,都别嘻嘻哈哈的了!”梁建新再次敲响铜钟,大声呵斥说,“凡是不上工的,赶紧给我各回各家,不许在这儿逗留了!至于要上工挣工分的,那就拿出挣工分该有的样子来!谁要是不去好好干活儿,敢给我偷懒,今儿个的工分就别想要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生产队长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尤其是他以工分为筹码进行威胁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敢不听他的。
眼看前一秒还围着她团团转的众村民,到了下一秒就做鸟兽状散了,盛思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上工?上个屁的工吶!秋收秋种都结束了,就连应当上交的公粮,今儿个天不亮就由村里的青壮护送去了乡里。可以说,如今梁店村里基本上没什么活儿可干,也就剩下整理农具这一类轻省的活儿了,顶多半天就能搞定。切,反正大家都是来磨洋工的,怎么就不能娱乐一下呢?
可惜的是,无论盛思源如何吐槽,都阻挡不了观众离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