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冷光打在相互撞击的两人身上,本该是一室旖旎,尽显得低靡晦暗十分。
白可卿眼眶湿润凄冷迷离又悲切,紧抱着男人的脑袋,一次次颠簸沉沦。
莫擎苍将其托起,反转一圈,互换位置,再一次变换姿势。
她被折腾得痛苦不堪,却咬着牙一再死忍,就跟她当初被他逼迫时候一样,痛也不叫,爽也不叫。
忘记一切的莫擎苍,直觉这个女人拗得出奇。无论他怎么暴力,她都死咬着牙一声不响,有时候甚至会咬上他的脖子,嘴唇,舌.,而每每她这些突如其来的啃咬,都会让他血脉贲张神经紧绷,险些失控。
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对她渴望如此地步,欲罢不能。
然而,这次的她有些不太配合,什么动作他都要上手带她。他要吻她,她别开头,他去追,她又别开头,双眸紧闭,泪花闪烁。
他懊恼,明明是她过来主动勾起他的兴致和欲念,此刻竟表现得如他强迫她一般。
座椅太低,他在上,有些吃力。
索性,将她直接托起,再次置于桌面。
许是桌面冰冷,她光。身往上贴去,眉头疾皱。
莫擎苍心一软,带动中,俯身要去吻她的脸。
白可卿脸颊自然一扭,别向一边去,错开他。
“……”莫擎苍没了耐性,伸手将她的脸颊掰过来,准确一盖,稳稳Han住。
下一瞬,他再度吃到咸涩味,睁眼,睨到她紧闭的眼睫下再次滚下的泪痕,他心被揪扯着,允上她的眼,吸走她的眼泪。
他真恨不得将她眼里那些能轻而易举牵动他心口的泪水,尽数吸干吞没。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两人分离,白可卿只觉浑身散架解体。
莫擎苍将自己的衬衫盖住她的身子,起身穿上四角裤,抄起自己的衣服像要丢下她独自进洗手间。
白可卿立即撑坐起来,两手勾住他的腰身,虚软无力的身体全依靠在他怀里。
莫擎苍:“……”
无奈,莫擎苍将她抱起,踏进洗手间,将其放置浴缸内,放水。
过程中,白可卿只两眼哀伤的凝着他的脸。
莫擎苍弯身按完放水开口,视线下意识的对上她的眼。
两人无声凝视片刻,莫擎苍喉结滚动两下,直起身,自己走进淋浴间。
浴缸里的水漫上来,一点点温热了她事后冰冷的身躯,可是胸膛的位置好似怎么都暖不起来。
听着身后的水声哗哗,白可卿心凉又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跟以前不一样。
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个莫擎苍。
她忽又想起报道上的照片,他和小雪手挽手进出酒店,甜蜜佳配,沉甸甸的心一点点碎裂。
她想,他们刚才做的事,使用的姿势,是不是就曾在她过来之前就有过预演。他跟小雪的预演。
想着想着,眼泪滑进嘴角,她哽了哽。
又想他们预演了几次?
他跟她在作的时候,是否有想到小雪?
是否,是否会拿她跟她作比较?
比较谁的技术更加好?
比较谁让他更加舒服?
比较谁让他更加爽?
白可卿唇瓣控制不住抖颤起来,她抬手紧捂住自己的口鼻,泪水止不住砸落,融进水面,消失不见。
好痛啊!
好冷
白可卿深吸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冷得停滞跳动,感觉它快要冰冻。
她咽咽泪水,好像自己刚温热起来的身体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她缩抱着自己,无声的哭了一会,随后倏地将自己全部沉进水中。
她需要热度,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需要温暖…
她紧闭着眼,感受到温水钻进自己的耳朵,将脑袋贴满,涨涨的,却很踏实。
她感受到水的温柔,它是善良的,她突然好想就这样一直沉下去。
然而,两条手臂被两股大力一捏,她被狠力撰出水面。
她直喘息,水流从头顶直面而下,她还没能睁眼便听到男人的怒吼:“你要干什么~”
白可卿拧着五官,甩甩脸上的水渍,艰难的睁开眼。
看到面前,不知是淋浴水太热还是因为愤怒,他怒红着俊脸,氤瘟猩红的怒目中夹带着一丝惊慌,呼吸也剧烈起伏,恶狠狠的瞪着她。
白可卿怔目咽了咽流进嘴里的热水,解释说:“我只是太冷想蹲下去泡一会!没有想不开!”
莫擎苍凝着她的眸,神色未变,好一会,他无奈郁结的看看别处,咬牙又看回来,警告:“你想死我不管,但是别在我这里死”
“……”白可卿心颤了下,好似被一锤子狠狠敲击,裂缝四处蔓延枝展,碎片七零八落。
“我想死的话,不要在你这里死?”她凉凉重复他的话,反问。
莫擎苍眉头微微一动,起伏强烈的呼吸缓缓稳下,他冷笑一道:“你可真会较劲”
白可卿鼓了一股气,动手狠狠拔下他撰着自己两条手臂的手,然后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胸口,垂下眼不想看他,气得要快炸了。
莫擎苍这才发现两人此刻都是,一丝不挂。
他面不改色,抬脚走了两步,长手伸去抽下两条浴巾,先替她包住,再围上自己的腰。
接着,他自顾往外走去。
白可卿一动不动,微瘪着嘴,任由两道眼泪滚滚而下。
几分钟后
莫擎苍疑惑走了回来,皱着眉头,深凝着她负气的脸,嘴角不禁抽了下,极其无语问:“你,你打算在这里过年吗?还是要我哄你出来?”
白可卿依旧别着头,气愤状态,眼泪汪汪而下。
“……”莫擎苍正了正身形,倍感郁结而无奈,缓了缓声道:“瑞秋小姐,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应该听得出来。我就进里面冲了个澡,出来就看到你埋在水里像死人一样,我能不被吓到不生气吗?”语气之陌生,疏离到白可卿心寒。
白可卿眨了下眼,两道眼泪肆意而下。
“……”莫擎苍没什么耐性了,抿了抿唇,抬手抓她手臂要拉她出来。
结果女人反手一扯,将他的手掰开,抓着浴巾又向后退了两步,侧对着他。
“……”莫擎苍皱眉,不可思议,彻底没了耐性,说:“你要呆在这里是吗?行,那你就呆着吧!”
说完,男人亦负气甩身走了出去,顺便还好心的将洗手间门给她关了上。
莫擎苍换上衣服,自顾健步如飞走出套间房门,踏进电梯。
他呼吸起伏,真没想到那女人性子会这么硬,硬得让他使不上劲。
电梯一层一层缓慢往一楼而下,莫擎苍的心,跟着一层比一层跳得更强烈,急促。
他强行抑制内心的躁动,不信自己能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牵动。
他快步走出酒店门外,上了自己的车,车子驶离酒店,在暗黑的夜色中消失在城市的尽头。
一刻钟后,酒店门口,缓缓停下这辆去而复返的黑色轿车。
莫擎苍黑沉着脸从车上下来,往酒店门内疾步。
总统套间内,女人竟依然立在原地一步未挪,泪流满面,神情哀痛欲绝。
莫擎苍狠狠蹙了下眉,三两步进去,将女人一把横抱起来带出洗手间,白可卿挣扎着要跳下来。
男人恼了,将其丢到床上,按住,叱:“你还没完了是吗?我都离开半小时了,你还站在里面。你有恋厕癖吗?”
白可卿一股气憋着,势要发泄空尽为止,继续挣扎,喊:“要你管要你管~”
莫擎苍强制住她推搡的手:“不要我管谁管?马晔阳吗?”
白可卿怔顿,拿眼盯他。
“…不是吗?可是你要他管,他现在也不在这。要我帮你打电话让他飞过来吗?”
“好啊你打啊你有本事你就打啊~”白可卿胸口起伏剧烈,被他成功火上浇油。
莫擎苍楞住,眉头皱了皱,几分彷徨的阖了下眼,默了好一会,说:“要打你自己打,我可没那么好的兴致帮你叫男人”
白可卿狠狠的瞪着他,眼窝又有了泪光,平静的质:“好啊,那我自己打”她奋力挣了两下,从他身下爬出来一些,挪到床头电话机边上,抓起话筒就开始拨号。
下一瞬,整只电话被人一把夺了过去,还拔了线。
白可卿死死盯他。
男人起伏呼吸,也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电话让他心发颤发热,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讨厌她联系其他男人。
好一会,他将座机放回去,坐到女人边上,缓声说:“不闹了行吗?我认输,我为浴室里说的那句话向你道歉行吗?我错了,瑞秋小姐请海涵!”
半小时后
莫擎苍双手揣着裤兜,倚靠着衣柜,凝眉睨着床头上,已经不挣不闹却曲抱着腿坐在床头,神情惆怅的女人。
他疑惑费解,她究竟想要如何?
她想要他,她已经得到了,还不满意?
难不成真要他立刻马上娶她不成?
霎那间,想起她跟马晔阳的赌约。
三个月之内让他娶她?
一想到此,莫擎苍脑子噌怒,心口熊熊烈火在烧。
这时,点的餐车来了,他让服务生将东西摆到餐桌两头。自己又走进卧室,凉眸瞥了瞥床上的女人,从衣柜里找出一件他自己的黑色衬衫。
他抓着衬衫靠近床边,见她状态无意穿衣。
他抬眼看看上空,再次呼了口郁气,俯身将衬衫往她身上披去,接着抓起她的手臂套进袖子里,又一一给她系上纽扣。指尖从她身前的肌肤划过时,他微润了润喉咙,有些躁。
过程中,白可卿又只是一双忧伤的眸凝着他的脸,任由他摆弄。
莫擎苍没有多做停留,语气冰冷道了句:“要是饿就出来,不想吃就由你自己”
说完话,他便走出卧室,替她合上门。
出来时,服务生已经不在,莫擎苍自己落座动刀叉开始用餐。
两分钟后,卧室门打开,白可卿冲开放式的小餐厅望了一眼,缓缓踱步过来。
莫擎苍从头到尾没有再抬眼看她,余光却无意识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可卿先是站在对面的位置上楞了楞,像是思考了什么。一会,她端起她那边的食物往他这个方向过来。接着,她将盘子餐具放置他身侧的位置,坐下身,拿起刀叉闷声切牛排。
莫擎苍:“……”
也不知道有意无意,牛排的盘子被她割的吱吱响,一阵刺耳。
莫擎苍皱了皱眉,加快自己手中的动作。
转即,趁那牛排没有被她糟蹋彻底,他伸手将她手下的盘子移了过来,又将自己的推了过去。
白可卿稍楞了楞,抬眼无太多情感的睨了他一眼,叉起一块送进嘴巴里,默默咀嚼。
莫擎苍满不在意也默默的吃了一会,没有看她,问:“一个人来的吗?”
白可卿咀嚼的动作一滞,顿了顿,点头。
莫擎苍又问:“护照呢?”
白可卿起身,走到玄关处,将门边早上他们恩爱时候不小心掉在地板上的小包捡起来。
莫擎苍:“……”
白可卿将小包里的证件,机票等一股脑倒在他面前。
男人放下刀叉,捡起上面的护照和身份证,睨了一眼,皱眉。
她居然用小雪(白可卿)的身份买的机票。
白可卿知道他会疑惑,拿起刀叉,也不看他,说:“沈若水的证件在莫家,我身边就只有她的。”
莫擎苍想想,无论是白可卿,还是沈若水,她们现在证件上的照片都是现在这个女人的样貌。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能用别人的身份…
于此,莫擎苍到有些好奇,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真实的身份会是什么?
但他没问,只低沉道:“明天跟我一道回去?还是…”
“我想在这里多呆几天”
莫擎苍微颔了下首,默下。
一会,又问:“会英语吗?”
“不会!”
“……”莫擎苍没好气放下刀叉,瞪了她一眼,说:“明早跟我一起回去!不会英语你在这里等死?!”
白可卿没有回应,垂头,继续吃着自己的牛排,心情比来之前略好一些,胃口也随之好一些。
吃了一会,她严肃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莫擎苍一怔,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他懂她的意思,他们疯狂了近乎一整天,没了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
他心里扎着那个赌约,脱口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白可卿抬眼,冷和利的凝他。
莫擎苍心一紧,发觉自己的话再一次刺到了她,重新组织语言:“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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