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园,
挂掉电话的白可卿,一气之下一把甩掉手中的电话,手机刚好砸到电视机上,发出一连串短促的冲击脆声响。
金属四分五裂,电视机屏幕裂出一条细微的缝。
白可卿呼吸剧烈起伏,那把火却直闷在胸口发不出来。她要疯掉,要杀人,要爆炸。
抄起面前的粥碗,再次向电视机砸去,泪涌下。
“莫擎苍你混蛋你混蛋~~~~~~”
女佣拦都拦不住,惊慌跑去叫人。
整栋楼里,到处回响着刺耳惊人的瓷碗玻璃砸碎声和女人的哭嚎痛骂声,一声比一声强烈凶猛。
“马晔阳都是你,马晔阳你个王八蛋~~~~”
她滚着泪,砸出一瓶红酒,酒水撒溅四处,像血,像她碎裂的心,砸落下来的血水。
“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混蛋~~~~~”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呜~”
马晔阳赶过来时,整个客厅一片狼藉,破台灯,烂酒瓶,一地玻璃碎片,红酒遍布沙发,茶几和白色的墙面。
抬头时,正好看到白可卿被几个女佣拦着,却还是激动的挣扎的举着一个透明水杯,猛然一甩。
水杯无比精准的砸向他,马晔阳蓝眸一凝,倏然抬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水杯。
前方拧在一起的一帮人,瞬间停下声响,齐齐向他看来。
马晔阳冷凛凛的眸对上那头中央,狼狈疯子一样的女人,几分气愤和警告。
然而,那女人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更加激烈,扒开几个佣人就冲到钢琴附近的杂志架,将其狠力一推,架子咣当砸倒地面,书籍铺满一地。
接着她又抄起附近的电话机,狠力往地面砸去,破裂声震耳震心。
“白小姐别砸了”
“……”马晔阳快步过去,一把抓起白可卿一只爪子:“还没闹够吗?”
“没有~~”白可卿倏然甩头嘶吼,戾眸恶狠狠瞪他一眼,又要冲去找东西。
“……”马晔阳将她两只手臂一并撰住,掰过她,正对着盯着她的泪眼:“为什么突然这样?因为我关着你?”
“是!”白可卿吞咽着泪水,怒叱,歇斯底里:“因为你关着我,因为你联合小雪逼他忘记我,因为你拆散我们毁了我的幸福毁了一切,因为你他跟我离婚抛弃了我,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啊~~~~~~”
马晔阳蹙眉更深,幽深冷厉的蓝眸微微缓了缓,沉声说:“真是我拆散你们的吗?还是你们的感情本身就存在问题?他要是足够爱你,他会对你那么冷漠吗?会吗?他会听信别人的话,毫不犹豫的就去办了离婚手续吗?难不成是我逼他跟你离婚的吗?”
“就是你,就是你逼的,就是你啊~~~~~”白可卿听不见任何,两手抵着他的胸膛,又抓又扯,泪水倾盆,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莫擎苍~~~~”
马晔阳视线看到她的手背,上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口子,红了一大片,之前还以为是红酒没留意。
“马晔阳你知不知道我很痛啊!我要被你,被你们莫家人给逼死啦~~~~~”
马晔阳倏然挪回视线,重新凝他,心口止不住的颤抖。
他深吸口气,拽着她往花房疾步,边令:“药箱!”
佣人们忙慌点头,领命退去。
白可卿被拽进花房圆床,男人怕她乱动,背后环着,桎梏她的手。
白可卿依旧不安分,扭来扭去的挣扎着要起身。
忽听到,身后男人闷痛一声。
她稍楞了楞,缓缓停下动作,呼吸依然起伏急促,气愤不平,悲痛难耐。
佣人快速提来药箱,一一递上消毒水,棉花,药水…
白可卿抽咽着,凝着眉忍着痛,让他们为自己上药包扎,可是有谁能为她胸腔内这颗血淋淋支离破碎的心上点药呢?
上完药,马晔阳板着张脸,一言不发便离开,带着一种负气和无奈的意味,只是没人注意到。
佣人们也退开。
小江最后一个走,走时跟她说了一句:“林总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白可卿垂泪坐在床头,心灰意冷,破罐破摔。
林大哥要是不希望她这样,当初就不会狠心挣开她的手,抛下她了。他就是要她一辈子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就是要她一辈子放不下。
下一瞬她又抱头哭了,为了林大哥的死,为了林大哥的好,为了自己刚才不该有的坏想法。
夜晚
小敏得到消息,赶了回来,佣人说她不吃饭,她便先去厨房做了些食物。
她端着食物,心里忐忑的,想着这回怎么样都要想办法劝好她。
进了花房,又没见到人。
白可卿又跑到楼上去了,而且跟昨天一样,背对曲腿呆坐着。
小敏愁眉,端着食物上去,玻璃隔层的门关着。
她敲了两下:“白小姐,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给你做了些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食物。还有安神汤。”
玻璃小屋里的人,纹丝不动,跟没听见一样。
小敏抬手推了推玻璃门,竟然没有推开,她往里瞅了一眼,门被扣住了。
“…白小姐你开下门好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让我跟你分担分担”
白可卿仿若未闻,空洞的眸,睨着万里星云,泪水一道接一道的滑下。
小敏无奈,哀叹口气,想了一下,将东西放在门口的一点空位:“你心情不好,那我把东西放这里,你要记得吃啊!”
第二天一早
小敏又端了早饭,快速上楼,玻璃门口的饭没动,她往里探一眼,一下紧张起来,快速拍门疾唤:“白小姐?白小姐~”
里面塌塌米上的女人以昨晚曲坐的位置上抱着双腿弓躺着,看着死气沉沉的样子。
小敏焦急万分,狠狠推了推玻璃门,推不开,慌忙转身下楼。
几分钟后,钢化玻璃门被切出一个巴掌大的圈,马晔阳快速伸手将里面的栓挑开,冲了进去。
塌塌米上的女人歪躺着,两只木讷的眼睛缓缓阖了阖,注视着前方的蓝天白云发呆。
众人这才松口气
马晔阳脸上却覆上一抹冷怒,一个俯身,将白可卿掰正逼视着,咬牙切齿:“不是不死吗?才过一晚,又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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