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色看着不错,香气也诱人,不过这味道么。
马晔阳如吃了一缸盐似的表情,吐掉嘴里的土豆,镇定自若的接过佣人们找来的漱口水,漱了口。
他又喝了一口水,静坐,没有看她,很给面子的再次伸手夹了一……小块藕。
这会儿不咸了,直接能将他腻死。都不知道放了多少糖。
他又好脾气的夹了一块糖醋鸡柳,简直就是用醋熬出来的鸡柳,能把他的牙给酸掉。
他再漱口,手撰筷子抵着自己的嘴,皱着眉头凝着另外两道菜,暗暗做着心里斗争。
女人神情黯然,看着都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索性,第一次尝她的手艺,那就给足她面子,免得她为此炸毛。
当然,吃这几个菜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他能想象她做菜时候的愤懑和伤悲,肯定骂死他的心都有了吧!
如此想,马晔阳挑了下眉头,将剩下的菜尝完。
好嘛,
酸甜苦辣咸,品尽人生百味吗?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脸肯定是绿的,喝下满杯的水后,他斜过眼去,刚好触上女人骇人的瞪目。
“……”马晔阳面不改色,心里已经被惊了一颤。
白可卿再次垂眼,发现面前的菜都是莫擎苍爱吃的,心里一阵酸楚,那把熄了的火一下子就窜了回来。
马晔阳神情淡漠的,站起身,有几分要先避一避的想法。
白可卿唰啦站起来。
他定住,眼神逃了一下,被女人突然的质问抓了回去。
“卡尔你到底要干什么?”女人怒叱,双眸里的火要将他点燃。
马晔阳蹙了蹙眉,一分窘迫闪过脑门,马上他又正了正身型,看向她,语调淡而冷:“你认为我要干什么?”
白可卿马上带刺儿驳:“我怎么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就想出去!是你自己说的三个月的赌约,你现在莫名其妙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后面的话,语调强硬了十分,充斥着不满和烦躁。
马晔阳紧眉,蓝眸里染上不悦,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白可卿却无所畏惧的盯着他,眼泪就此砸了下来,砸进他心里,化成一片柔软。
他阂了阂眸,沉声反问:“我是说过三个月,但我没说什么时候开始!”
“…你什么意思?”
马晔阳正视她:“我答应了你三个月,也答应了老林另外一个重要的女人。”
白可卿皱着眉,十分困惑的盯着他。
马晔阳眼里平静:“小雪自信能在短时间内俘获莫擎苍的心,所以就拿远洋跟我交换,莫擎苍身边没有你的一个月时间。我答应了!”
白可卿瞠目:“卡尔,你凭什么这样肆无忌惮的安排别人的生活轨迹,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莫擎苍和我都是人,为什么我们的人生都要听你的摆布,你以为你是命运的主宰吗?你以为你能决定别人的命运吗?你以为自己有点权势就能为所欲为吗?这是个法治社会,真把我们逼急了,难道还会有你的好处吗?你就非得逼得我不顾念我们之前的友情,不顾林大哥,跟你来个鱼死网破吗?真的只有把我逼急了你才满意吗?”
听完连珠炮一样的叱问,马晔阳倏然冷眸乍现:“你的命是老林的命换来的,我还想问你,你有多少资格跟我谈这些法治道理,你还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吗?”
白可卿泪目瞋视他。
“我告诉你,从老林残死在鲨群那日开始,你的命就只掌握在我的手里。”马晔阳深蓝色的眸烧着一把熊熊烈火,深蓝色的火光直逼着她:“我想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白可卿呆怔在原地,反复回味着这些熟悉的字眼。
仿佛,往日的剧情开始重演…
当初莫擎苍就是这样凶恶的眼神,这样狠戾的话语,逼着她就范妥协认罪。
现在……
她再抬头,只看到马晔阳快步离去的背影。
那背影在她眼里渐渐朦胧模糊,她仿佛看见了莫擎苍的背影,心里一痛又一喜。
意识一下子错乱,她倏地扒开椅子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莫擎苍。
“莫擎苍我没怪你了,你别走啊”
马晔阳身型刚僵住,听到这番话,猛然转过身来,撰起女人的双臂,将她拎高了十公分,双目紧逼,叱吼:“我是谁?”
白可卿眼泪被他的大力甩了下来,视线恢复清晰,意识也惊醒,心凉下,眼凉下,失望透顶。
马晔阳见此,沉了一口怒气,放下她:“这么爱他?那就趁这个月好好考验一下你们的感情,看看他过完这个月心里还会不会有你的位置,再看看你这个胆小的女人,还会不会那么爱他”
“马晔阳—”白可卿喝,眼神悲凉:“我真的看错你了!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我能交心的好朋友好哥哥,视你跟林大哥一样的重要。可是你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伤害我,刺激我。你知道我爱莫擎苍,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只有莫擎苍,你一直都知道。林大哥在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甚至比我还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林大哥,可是你没有阻止没有劝说林大哥,反而让他越陷越深。如果真要把林大哥的死加到别人身上的话,我有罪,你也难逃其就”
“……”马晔阳一把扼住她的脸颊:“混淆是非,还想把我拉下水…”
白可卿泪汪汪:“是不是事实,你心知肚明。”
“…你”
“林大哥走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爱人,朋友,还有你啊!”白可卿哭了,痛苦的抽泣起来:“我从来没有把谁当成一个哥哥一样知心对待,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我跟莫擎苍,你为什么要逼我失去一个好哥哥呢!”
马晔阳心里抽颤着,前所未有的憋闷感。
哥哥……
为什么要把他当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认真的把他当成哥哥!
他终吃不住她的软语哭诉,放开了她。
白可卿却直接蹲了下去,整个脸埋进双臂,哇哇大叫。
“我忘记了过去,两年了还没有想起来一点,就是因为那个药。现在,现在莫擎苍也跟我一样。”她哭喊着,真的像个委屈至极的妹妹抱怨哥哥一样:“他忘了我,我已经够难过了,你还要联合小雪来伤我,你这个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妹妹啊555555…”
“……”马晔阳顿时没了主意,前一秒的郁结被她的哭法和埋冤惹得压抑起来,紧接而来的却是莫名其妙的心疼。
但他,怎么能心软!
震耳欲聋的痛哭,在耳边响了不知道多久。
他皱着眉高高的立在她前面,无措的抬手看看表,都快半小时了。
再等等
人的情绪波动一般维持半小时。
很快,白可卿哭声变小,情绪明显的缓了下来,但她依然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也不动,肩膀抽一次抽一下。
马晔阳又垂睨了一会,皱眉转身。
“啊呜~~~~”
后头的人忽又哭了起来,非常明显的假哭。
马晔阳鬼斧神差的停下脚步,转了回去,退了一步:“远洋是老林的产业,我势在必得。但是,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早点回去见他”
底下缩成一团假哭的女人,哭声遽停,似在权衡取舍。
半响后,似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态度。
她清楚自己逃不出去。
而她刚才的激将法,苦肉计都试了,既然只得到这样的让步,说明是真的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所以她,傻傻的抹了两下花花的脸颊站起来,红肿着眼盯他,气哼哼的问:“要我做什么你才满意?”
马晔阳被眼前的小花猫逗得想笑,他淡淡的翘了下唇角,说:“伺候我”
白可卿怔怔的眨巴两下眼,快要想歪了的时候。
“三餐饮食”马晔阳抽了下眉:“你什么眼神?”
“……”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白可卿认命,置气改变不了臭男人的决定,她说:“可我不会做饭。刚才你也吃了我烧的东西……”
“不会就学,学到让我满意为止”那些都是故意的,以为他不知道吗。
白可卿:“……”口吻不要再跟他一样了行吗?
无奈
白可卿真的当上了厨娘,每天戴着围裙拿着铲子,看菜谱,记佣人教她时候她记下来的笔记。
晚上就敲马晔阳的门,苦苦求他要莫擎苍那边的消息。
马晔阳只一句:“怕你影响心情给我下毒,还是不告诉你为好”
三天过去,白可卿夜里想男人,白天抄着菜想男人,结果只一道宫爆鸡丁让马晔阳觉得还稍稍过得去。
白可卿与他一起用餐,她味同嚼蜡,饭量很少,马晔阳没有理会。
他只顾自己和点评。
这段时间,他一旦没有工作,就会到清溪园来,一方面想看看她有没有做什么鬼,另一方面莫名其妙的就想过来这里逗逗她,晚上才睡得着觉。
又几天过去,时间对白可卿来说度日如年,对马晔阳来说却如流水飞逝。
白可卿瘦了一圈,马晔阳却好像没有变化,他没有节食近日的饭量还增了不少。
白可卿看在眼里,不能谈及莫擎苍的事,她饭时无聊就找话题套他的话,她问他:“你这几天这么能吃,怎么也没见胖起来”
你这几天这么能吃……是什么鬼?
还有胖这个字……
马晔阳吃进一口饭:“有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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