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擎苍端着食物,头重脚轻的来到沙发区,将食物放在茶几上,然后微颤着手,拿起一碗羹,递到她眼底。
白可卿木讷的眼,直视前方虚空,丝毫不为所动。
“……”莫擎苍再次抿了抿发干嘴唇,无奈,放下羹碗。
蹲在她身前,静静的看着她,。
好一会,莫擎苍坐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掰过来对着自己,声线虚弱沙哑,哀求:“吃点东西好吗?”
白可卿没有看他,淡漠的阖了阖眼,不做声响。
莫擎苍浑身发烫,热量与心酸同时温润了双眼,他不禁俯身抱住她,脑袋扣在她肩膀上。
“不要这样!”一滴泪滚下,呼了口热气再央求:“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我宁愿你骂我,咬我,往我心上狠狠的扎几刀…真的不要这样”
白可卿不动,不响,任他箍着自己换不上气。
良久,莫擎苍缓缓松开她,拧眉凝视着她沉默的脸。
他在她冰冷的神情中,看出了不屑一顾,绝望的漠然。
他抬手摸上她的眼,挲挲她的脸,心慌害怕,颤声求:“说句话,说句话好不好?”
说句话好不好,卿儿,你这样让我真的好难受,好痛心。
可是无论他如何哀求,她都无动于衷,仿佛这种沉默就是她给予他的回应。
她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跟他说一句
好似一句话都是多余和奢望。
莫擎苍心口已经痛到没了知觉,只觉浑身无力,只要她轻轻一个眼神就能将他彻底击垮摧毁。
他颓然放下双臂,身子往后一靠,慢慢闭上眼。
一只手,缓缓探过去,包住边上女人的手,紧紧捏住。
第三天
白可卿立在窗台前,木然的双眸,盯着窗户外侧将窗户卡死的木头,淡然的阖了阖。
她毫不理会后头,急促的敲门声和外头人着急的呼唤。
几分钟后,外头的人破门而入。
张妈等人冲进门,看到白可卿背着身静立在窗台边,刚松口气。
福叔惊叫起来:“少爷!少爷!”
窗台玻璃上映着的女人脸,直直倾泻两行泪水…快速划出两道无比悲凉的弧度。
她看着映在窗面,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被几个人驼起来,搬进里间。
她滚着泪注,干唇紧咬,四唇却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里面张妈的惊慌呼唤一声声涌进耳内,击打自己的心口,痛到反胃,想吐。
白可卿倏然转身冲进病房里的洗手间,将门关上,对着水槽呕吐许久,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撑着水槽,垂着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滴答答掉落水槽里流进下水口。
“莫擎苍”
“莫擎苍”
她反复唤着这个名字,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对他说什么。
是该为,她对他高烧晕厥的置之不理说对不起,还是想要对他说…你不要死。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痛苦的自己,竟是如此的陌生,狰狞,可怕…
她默默来到里间小门,屏着呼吸看着里面的几人焦急惊慌,手忙脚乱的对病床上脸色惨白的人施加抢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莫擎苍终于有了反应,双眼渐渐要睁开。
白可卿快速躲闪到墙边,吸了几口气,向门外走去。
莫擎苍
我知道,我只能跟你说……再见
莫擎苍,再见了!
真的不要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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