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滑动,缓缓露出一条缝。没等她继续用力,浓郁的血腥味便从里面飘了出来。
宫歆徵面色大变,手上的盒子脱手而出砸在了地上,立即碎了一地。
霎时间,盒子里血肉模糊的东西也跟着摊在了地上,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宫歆徵的视线。
“呕——!!!”
胃酸翻涌,宫歆徵捂住胸口干呕不止,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铺天盖地的凉意密密麻麻几乎要将她淹死。
风长老送来的盒子里没有精美的珠宝首饰,也不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而是一只被血腥折磨,剥皮抽筋的兔子。
那熟悉的雪白色,以及它脖颈处像是衣领一样的一圈黑毛,都验证了它的身份。
——这是月公子送她,她偷偷摸摸养了快半年的那只白兔!
以往在她疲惫学习空隙逗玩时所展现的活泼可爱,此刻却只能静静躺在地上。
全身的皮毛被人用高超的技术剥下,像一只刚初生的老鼠,睁着它那死气沉沉的红色眼珠,怨恨地瞪着前方。
这让和它对视的宫歆徵受不了叫出声。
这边闹得动静有点大,另一头的宫尚角很快来到了现场。见到这里血淋淋的惨状,脸色一沉:
“东西谁送来的?”
但宫歆徵又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见到来人,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快过脑子扑了过去。
“呜——二哥,我…我养的兔子死了!”
风宫传承事属机密,在她未成长起来之前都必须保密。宫歆徵虽然一时被感性支配了身体,但理性却阻止着她吐露自身最大的底牌。
况且这人还是对她偶尔展露防备的宫尚角,自是不能毫无戒心和盘托出。
但谁让她现在很恐慌,急需一个宣泄口呢?
“兔子死了!我的兔子死了!”
少女压抑着声线,泪珠跟断线的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默默往下掉,连哭都那么好看。
然而此时的宫尚角可没那心情去关注其他,全部精力都被用去抵抗突如其来的冲动。
刚刚他一时不察被扑了个满怀,回过神来想要推开,腰却被少女双手紧紧箍着。更要命的是身体接触的瞬间,宫歆徵发育良好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
少年人最是心火旺盛,宫尚角自练武以后便变得不畏寒暑,身上的衣衫向来单薄。因此当两人一接触,柔软的触感就仿佛亲身感受,噌的一下,体内的火苗便烧了起来。
“放开。”
男人声音低哑,透着隐忍和克制。偏偏针对的对象脑子缺根弦,一门心思只在死命嚎,大声哭上。
好似要趁此机会将这几年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放——手——!”
“嗷呜呜…我的兔子!兔子!”
该死的兔子!
男人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手指猛地用力掰开少女的手。身形一闪,整个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迹。
“啊……嗝?”
***
水雾氤氲,宫尚角整个身体泡进墨池中,运功抵消着一股一股涌上来的欲望。
蒸腾的热气打湿他的长发,一缕一缕贴在棱角分明的脸颊旁,使之平添几分魅意,看起来如同一只勾人心魄的海妖般危险迷人。
“公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说。”
暗卫不敢乱看,低着头回道:“是徵宫的一名女侍起了心思,妄想成为角宫夫人。这次也是买通了徵宫的一个采买,让他去万花楼帮忙买的药。本想趁这次机会生米煮成熟饭,谁知……”
谁知阴差阳错,二小姐那边恰巧出了事,公子过去查看刚好躲过女侍安排的下一招。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还敢打他们公子的主意?脸也忒大了!
暗卫不屑。
“女侍?”
宫尚角倚靠池壁,闻言懒懒掀起一丝眼皮,
“一个小小的女侍如何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把药下进我碗里?”
暗卫抬头,就听见自家公子冷冷道:
“继续查。”
“是!”
“还有——”
停顿片刻,宫尚角说,
“二妹妹那边也查一查,没有问题的话,暗卫就撤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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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暗卫:兄弟萌,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
暗卫同伴:什么什么?
暗卫:角公子以前私下都是叫二小姐的名字,这回居然叫她‘二妹妹’!你品,你细品!
暗卫同伴:喔噢噢噢!咱们磕到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