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盈盈三人前往书房的时候,恰巧廉落之从另一边赶来,两人不可避免的对视一眼,又以廉落之的匆匆避开结束。
青衣觉得自己可能知道点什么,又难以肯定,最终只是瞥了随着廉落之进去又落下的珠帘,快步走上为廉盈盈打起,然后同朱砂青黛一起避到不远处的游廊里。
而秦负则眼尾在廉盈盈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的脸上扫过,复低头引着她进去,眼观鼻鼻观心看上去淡定又恭敬,但秦负知道,他心尖上已经又对廉盈盈笼上了一层忌惮。
廉老太爷手上握着一串佛珠,听见响动掀了掀眼皮扫了眼前后进来的兄妹两个,秦负躬身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呦,不愧是兄妹两个,不在同一个院子也能这么心有灵犀的掐着点过来。”廉疏影低头理了理手腕子上的掐丝镂花卉的金手钏,漫不经心道。
“只是我瞧着二姐姐和大姐姐倒是不同。”说罢,又对老太爷和大夫人等人见礼后,方在最尾的玫瑰椅上坐了。
“你!”廉疏影一手握住了玫瑰椅的扶手,恨恨的盯了一眼廉盈盈,又扭头去看身旁一副大家做派仪态得体的廉疏音,咬了咬牙,不说话了。
她虽然也是二房的女儿,却是庶女,与廉疏音廉盈盈姐妹相称,却矮上一截,这声叫在前头的二姐姐可真是讽刺。
廉疏影低头揪着衣袖,没察觉到廉疏音向廉盈盈投去的目光,只是一眼,又收回。
廉盈盈似无所觉,只听老太爷声如洪钟,“好了。”他扬了扬手中佛珠,啪的一声甩在身前桌案上,“既然都到齐了,那就说说吧。”
廉大老立刻起身,“因为没有先例,这是儿子和二弟以及礼堂哥商量过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双手地上,“还请父亲过目。”
廉老太爷一手拿过,廉大爷回头跟廉二爷对视一眼,又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才敛衽低头站好了。
廉老太爷一目十行,片刻冷哼一声,抬手将册子扔在桌子上,锦面册子在青玉桌案上借他的力道划出一抹弧线,在廉大爷身前堪堪停下,册身颤颤,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地,廉大爷看着,小心试探着伸手将册子拿起,老太爷轻飘飘瞥过一眼,让廉大爷浑身都绷了绷。
廉老太爷抬眼,目光沉沉,紧盯着廉大爷,又像透过他在看他身后的人。
廉盈盈靠在玫瑰椅椅背上,专心致志的把玩手指,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书房里越来越诡异越来越沉重的气氛。
廉老太爷身子后仰,闭了闭眼,“罢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翻出花来!”瞥过眼去,又对廉二爷道,“猎荣院那边可准备好了?”
早准备应对老太爷发问的廉二爷立刻起身道,“准备好了。”
廉老太爷点点头,似乎很是乏累,花婉欲说几句缓和下气氛,又听老太爷道,“旁支选出来的是谁?”
廉大爷道,“礼堂哥,我,二弟如果不是必要......”他看了廉大爷一眼,若是他们三人动手,这事就算定死了,这个险不到万一不能冒,嫡系小辈若是赢了结果自不必说,若是输了,他们在一决胜负也不迟,只是到时候,就真的撕破脸给人看笑话了,“小辈的主要是旁支大房纤雨疏桐两个女孩,还有就是二房寒晟如钩两个男孩子,”他看了眼廉疏音的方向,“疏音疏影,”他又看向廉落之,“落哥儿自然要上场,至于三丫头.......”
他叹了口气,嫡支也就这么三个孩子,就这个,跟旁支一比就显得单薄。况且廉疏桐这几年修为突飞猛进,实在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