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半月的时间难道他能变出十万兵马不成?”何进讥讽说。
梁忠不屑的看了一眼何进,“陛下,微臣其实并不太担心贺娄不花。陇右不过六万兵马,其中骑兵占两万,就算是他诸葛武侯再世又能翻起多大浪花?往东是关中,关中乃我大周国祚之地,兵精粮足;往西是安西和北庭,这两地都是久战之兵,不是他可轻捋的;微臣唯一担心的是他往北与吐谷浑合流,不与我交战,以游骑截断我陇右道,这样安西与北庭孤悬在外才是险事。”
听完梁忠的话,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这样,还当真麻烦。仁宗问:“那梁爱卿可有应对之策呢?”
梁忠虽是宦官,但既然能执掌枢密院自然也是坚毅果敢之辈,“微臣以为,兵贵神速,直接遣锦衣卫赴陇右锁拿贺娄不花。贺娄不花一倒,他手下众人不足为虑。而且,微臣觉得既然骁骑卫已经锁拿了贺娄不花的探子,只怕再拖上几日,他收不到京城的鸽信,反而会铤而走险。”
“不妥。”魏翃喊道,“陛下,既然梁大人担心贺娄不花与吐谷浑合流,那派锦衣卫前去拿人岂不是逼他起兵?微臣觉得还是范大人的办法妥当,虽然慢一些,但大兵临境,吐谷浑必然不敢接纳贺娄不花。如此一来危机立解。”
“陛下,可否飞鸽传书让陇右监军王福秘密锁拿贺娄不花呢?”刘延嗣建言。
“若是王福能靠得住,只怕姚之远就不会到京城来告状了。这王福要么是被贺娄不花收买,要么就是个废物。”魏翃骂道。
听到魏翃的话,梁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毕竟这王福是他派出去的,又同是宦官,被魏翃这么骂,怎么可能忍得住。。
听到手下人争吵,仁宗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摸着额头问一直没有说话的户部尚书:“孙大人一直不发一言,可有何良策。”
孙琦年纪不小了,用很慢的语速说,“老臣曾在兵部任职,现在又执掌户部。我刚才算了一下,贺娄不花多出的这十万两该花往何处?以步卒论,皮甲一副、横刀一口、长矛一根、盾牌一副,这就差不多要八两银子,一个月的兵饷吃食最少也要二两。而且兵饷肯定不能用掺了白铅的假银子,这会引起兵变的。所以若是没有其他进项,老臣估计就算是他要私募兵员,无非也就是五千到八千。多出这点兵能做什么?而且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贴告示募兵,只能偷偷进行。从骁骑卫的奏折来看,他私铸劣币的时间不长,所以老臣猜,他恐怕并非有谋逆之心,只怕是银钱糊了心神,想贪渎罢了。若真是像刚才几位大人所说,真的是发兵取势,只怕是真的会逼反了他。老臣觉得召他进京述职,然后再将其拿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