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郎摇摇头,“小人不认识他,但是觉得他又有些眼熟。他给了小人二两银子,让小人替他送这封信,还说若门房问起是何人的信笺,我就说是个军爷让我转交的即可。”
“原来是这样,”鲍旭点点头,然后从衣袖中取出何忠的画像,问道:“托你送信的可是此人?”
宋七郎盯着画像仔细看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就是此人,六尺来高。我总觉得此人在哪儿见过……”
蒋炼见他想的难受,便提醒道:“此人好像是个车夫……”
“车夫……车夫……”宋七郎嘟囔着,然后恍然大悟一般,“我想起来了,此人确实是个车夫。之前本坊内的常平公主有时车驾会路过我们酒楼,我们都曾在街边看过热闹,赶车的便是此人。”
蒋炼和鲍旭对视一眼,这下错不了了,给周通送信约在城外密林之中相见的人定是何忠无疑。
打发走宋七郎,鲍旭问蒋炼:“我刚才想问那个火漆封缄之事,你怎么不让我问?”
“问了又有何用?这个宋七郎又不会知晓是怎么回事儿。”蒋炼回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个答案我能猜到。”
“哦?你能猜到?”
“你无非想问那火漆有何奇怪,火漆印又是何种形状,对不对?”蒋炼反问鲍旭。
鲍旭点点头。
“那火漆根本就是何忠用红色的蜡油伪造的,当然会看上去很奇怪,火漆既然是伪造的,火漆印又如何可能是真的?”蒋炼解释。
“那何忠为何多此一举呢?”鲍旭不明白。
“不能说是多此一举。只怕这何忠之前没有和周通的门房打过交道,不知道是不是要送门包门房才肯将信及时转给周通,而且他也不敢在长安附近久留,所以他索性用红蜡油冒充火漆,再盖上一个似是而非的火漆印,冒充是军方的快信,这样周通府上的门房自然不敢耽搁,会第一时间把信转给周通了。”蒋炼分析。
“文孚果然厉害!”鲍旭赞叹道。“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我们现在只有人证证明周通和何忠可能勾结,但是没有物证和实据呀……”
“等……”蒋炼说道,“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只能等!刚才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去周通府门口找门房问话,还把门房留在了周府没有带走,就是变相的告诉周通我们在查他。他既然能策划行刺圣驾还杀了何忠灭口,如今知道我们在查他,他必然会有所动作。我之所以让你留人在门口监视就是为了盯住周通看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他若有行动,我们必能抓住他的马脚。”。
“可他若是不动呢?”鲍旭问道。
“为了一个三品的御林军大将军之职构陷上司,这事儿我信。但是为了升官就敢行刺圣驾,我估计他肯定还有同谋,不然此事风险也太大了,所以他肯定会有所动作的。”蒋炼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