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察觉道到邪先生的视线,回过头来,不解地看向了邪先生。
邪先生虽然对她素来就有成见,但死从来就没有这么诡异地看着自己过,邪先生现在的样子,让苏灵儿有一种错觉,邪先生似乎是在惧怕自己。
苏灵儿心下思量了一番,自己与邪先生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矛盾,平素里也一直是邪先生看不惯她。
邪先生怎么可能会惧怕自己呢?
邪先生伸出手来,颤抖着手指,指着苏灵儿,好像是在指控着一个小凶手一般。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邪先生,邪先生对着苏灵儿瞠目而视,情绪激动,好一会之后,才平静了下来,大呼一声:“是你。”
苏灵儿只觉得莫名其妙,今日之前,她与邪先生也见过了好多面,怎么如今看来,却好像邪先生看见自己十分意外。
“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邪先生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开口。
茉儿微微蹙眉,苏灵儿一直都在晋都,这一点邪先生应该掌知道才是。
邪先生离开晋都之前,分明就与苏灵儿有过几面之缘。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苏灵儿心慌地开口,邪先生看见自己的反应,当真是诡异了几分,让人不得不怀疑,邪先生是不是在晋都之外的地方,见到过自己。
邪先生打量着苏灵儿,自己也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想明白。
眼前的状况,让房间中的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灵儿看向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牧晟,解释道:“大哥,灵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灵儿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前辈,前辈医术了得,本领不凡,灵儿从来就不敢招惹前辈。”茉儿与牧晟的视线,都落在了苏灵儿的身上,苏灵儿还记得茉儿之前的话,若是与花裘有什么误会,难不成是花裘的背后,是有人指使。
难不成他们以为,是自己指使花裘这么对待邪先生的?如若不然,又怎么会这么盯着自己看呢?
苏灵儿的的确确想要对邪先生动手,可是她还没有付诸实现。
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被这么冤枉,苏灵儿自然要争辩,无凭无据,难道还能够冤枉自己不成。
“不打自招。”邪先生愤怒地吼出了这四个字。
倘若苏灵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又为何会这么激动?这么着急于给自己辩解呢?
苏灵儿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邪先生,大吼道:“前辈为何要冤枉灵儿。”
“灵儿知晓,前辈对灵儿素来就有成见,可是扪心自问,灵儿可曾做过任何对邪先生你不利的事情?灵儿与邪先生井水不犯河水,邪先生为何血口喷人。”苏灵儿紧张地解释,委屈地看向牧晟,大声道:“大哥,请你相信灵儿,灵儿从来就不会对大哥撒谎。”
苏灵儿与邪先生两相对峙。两个人的视线都坚定不移,摆明了都在说,自己说的话字字是真。
茉儿自然是相信邪先生的,可是苏灵儿现在的样子,也真的不像是在撒谎。
“就是你讲我骗出晋都,而后设计将我抓了起来,意图凌辱至死。”邪先生指控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敢到这里来。”
“当真以为你的伪装能骗过所有人吗?你苏灵儿从来就不是什么胆小怯懦的人,相反,你胆大包天,蛇蝎心肠。”邪先生说的话,难听得很。
苏灵儿紧张不已,急切地看向牧晟,就怕牧晟听了邪先生的话,会对自己心生厌恶。
自己再牧晟眼中的形象,本来就说不上好了。
要是听了额邪先生的话,苏灵儿只怕牧晟会更加厌恶自己。
可是对于邪先生的话,他却无言反驳,邪先生说得不错,那胆怯懦弱的形象,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伪装罢了。
苏灵儿扪心自问,自己着实算不上一个好人。
可是便是如此,她也算不上坏啊,尽管她心思歹毒,可是坏事都是别人做的,她手上可是干干净净的。
“是,我胆大包天,歹毒心肠。”苏灵儿知道自己若是否认,只会让牧晟以为,自己是撒谎成性,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可是我到底是哪里惹了前辈不成?”
“打从遇到前辈,灵儿对前辈恭恭敬敬,从来不敢冒犯前辈,灵儿不明白,前辈为何会出口中伤灵儿。”苏灵儿摇了摇头,她污蔑过很多人,可是这一次,却是她第一次被别人污蔑。
“就是你。”邪先生却一口咬定,残害自己的就是苏灵儿。
见苏灵儿死不承认,不思悔改,邪先生也懒得与苏灵儿多费唇舌,干脆从一旁的护卫腰间,拔出了一把剑,提着自己所有的力气,就向着苏灵儿的命门而去。
邪先生会突然出手,当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
眼看着长剑向着自己而来,苏灵儿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本以为着一剑受下之后,自己不死也伤,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裘儿。”耶律珀最先反应了过来,看着长剑下的人,那人并非是苏灵儿,而是花裘。
花裘刚才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苏灵儿的身上,凭着她对苏灵儿的了解,刚才苏灵儿并没有撒谎,花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邪先生要污蔑苏灵儿。
在邪先生对苏灵儿动手的时候,花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有了力气,毫不犹豫地从病榻上起身,挡在了苏灵儿的面前。
“花裘。”苏灵儿惊慌失措地看着花裘,眼中的担忧丝毫也不作假。
花裘勾唇一笑,有鲜血不断从她的心口溢出来。
“左右我都是要死的,况且我这么狼狈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灵儿,你为我谋划半生,我的荣华,都是你给的,我生来愚钝,不知道如何报答你,如今就把这条命给你了吧。”花裘气息奄奄,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