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对付茉儿的事情,如今牧晟对自己多有成见,苏灵儿这个时候,本不应该在牧晟的面前转悠。
眼不见为净,若是自己这些日子都闭门思过,兴许时间久了,牧晟也就不怪自己了。
苏灵儿犹豫再三,如今花裘就在府上,而自己,究竟要不要见一见花裘,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小姐,公主请你过去。”苏灵儿正纠结间,却有丫鬟恭恭敬敬而来。
苏灵儿闻言一愣,大惑不解,茉儿让自己过去,能有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想要知道邪先生的下落,想必花裘使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不愿意将邪先生的下落告知茉儿,茉儿这才会让自己过去吧。
说到底,不过就是自己现在对她有用罢了。
茉儿需要自己去问出邪先生的下落。花裘与自己情同姐妹,若是自己好言相劝,循循善诱,花裘必定会听自己的话,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通了这一点,苏灵儿勾唇一笑,忙应了下来,却在房间之中,好生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向着花裘那边走了过去。
府医在房间中为花裘打理伤口,苏灵儿走进去,也没有人与她打一个招呼,苏灵儿就这般被所有人忽略掉。
苏灵儿心生怒意,却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小声道:“公主唤灵儿前来,有何吩咐。”
“太子妃与你最是要好,太子妃对邪先生的下落闭口不言,本公主思虑再三,恐怕她只愿意与你说。”茉儿猜测不假,花裘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也不过是不想要连累苏灵儿罢了。
花裘只希望在自己赴死之后,苏灵儿能够为自己报仇。
苏灵儿最怕的,是牧晟对她有成见,为了牧晟,他宁可不对付茉儿。
牧晟朝着苏灵儿瞥来,苏灵儿深吸一口气,深情回望着牧晟,缓缓开口道:“灵儿明白了。”
“太子妃醒来之后,灵儿必定不负所托,问出邪先生的下落,还请公主放心。”苏灵儿的视线,从来没有从牧晟的身上移开,究竟是为了谁,才愿意询问花裘,不言而喻。
“公主,半个时辰之后,太子妃就会醒来。”府医在为花裘包扎伤口的时候,连手指都在颤抖。
他不过是府上普普通通的大夫,有生之年,竟然能够为北夏的太子妃医治,当真是天大的幸事,并且,在自己的面前的,竟然是他晋国的嫡公主。
府医过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那么近。
“公主去休息吧,灵儿守在这里就好了。”苏灵儿认真地看着茉儿,继续道:“太子妃醒来的时候,若是见到了公主,只怕情绪又要失控了。”
“走吧。”牧晟为茉儿拿了主意,拉过了茉儿,两个人便要离开。
苏灵儿说得倒是不错,花裘见到了茉儿,只怕什么都不愿意说的。
在花裘昏厥之前,她虽然口上说什么自己会从实招来,但是牧晟与茉儿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花裘眼中的狡黠,茉儿与牧晟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只怕自己来问,花裘就算说了,她的话也未必是真。
花裘什么都听苏灵儿的,要想知道真相,只能够寄希望于苏灵儿了。
花裘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苏灵儿一个人。
“太子妃醒了!”苏灵儿顺手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花裘,小声道:“来,润润喉咙。”
花裘任由苏灵儿将一杯水喂给了自己,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房间中的一切。
“这是……东方撤的府上?”花裘明知故问,她在这个房间也住了住了许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是,公主将你带了回来,想要仔细询问你,邪先生在什么地方。”苏灵儿左顾右盼,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她才开口。
“我哪里会知道邪先生在哪里?”花裘自嘲一笑,她从来到晋都开始,就是身子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太医或者府医来看她的,所谓邪先生,她连见都没有见到过,又怎么可能知道在哪里呢?
“太子妃可是在怪我?”苏灵儿忧伤地看着花裘,唉声叹气道:“我将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也是无奈之举。况且我也答应你了,我一定会让你死后不久,就让江染也踏上黄泉路。”
“怪你?若是怪你,我又怎么会承认这支簪子是我带来的?”花裘对苏灵儿的话嗤之以鼻,倘若苏灵儿当真会为了自己对付茉儿,此时此刻,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帮着茉儿询问邪先生的下落?
苏灵儿根本就是在欺骗自己。
花裘悲从心起,这就是自己毕生最信任的人,可是如今看起来,自己一直以来,不过受她欺骗罢了,花裘这才意识到,兴许在苏灵儿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只有她,对苏灵儿真心真意,愿意在危难之中,也陪着苏灵儿肝胆与共,甚至舍生取义,一个人将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了下来。
“你说什么?”苏灵儿闻言色变,茉儿刚将簪子物归原主,苏灵儿才小心翼翼收了起来,眼下又赶紧拿了出来,不可置信问:“你说什么?”
“这不是你拿来的?”苏灵儿听明白了花裘的意思,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以为是我又做了什么事情,要让你来背锅,这才承认了下来?”
苏灵儿心中有三分感动,七分大惑,惊诧开口道:“可是我离开北夏的时候,将簪子留在了相府之中,并没有带在身上。”
“除了你,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支簪子。”便是怀疑这件事情是栽赃嫁祸,都没有一个可以怀疑的人。
可是花裘怎么可能对自己撒谎呢?苏灵儿郑重其事地再问道:“当真与你无关?”
花裘称是。正在苏灵儿思量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听着外面一阵喧嚣之声。
苏灵儿拦了一个人,问询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那人匆匆忙忙道:“门口晕了一个行人,公主知晓后,为他请了不少太医,小的们都好奇,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