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裘认识的人,可能出现在晋国的,屈指可数。苏灵儿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见到了什么人?”
见花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苏灵儿又安慰道:“不管怎么说,莫要为了别人动气,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肚子中的,可是小太子。”
“是江染。”花裘一字一顿,道:“当真是一个不安分的,明明已经是越国皇后了,却不守规矩,怎么会到晋都来了?难不成是知晓太子在这里,特意过来的?”
“灵儿,你向来聪明,你说她着是什么意思?当真是淫娃荡妇,招蜂引蝶,想要勾引太子不成。”花裘拍桌而起,恨不得将茉儿碎尸万段。
“当初她到北夏,住在我府上,又与太子结拜为兄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这个人并不简单。”花裘想当然地开口,好像耶律珀是什么抢手的香饽饽一般。
对于一般人而言,耶律珀是北夏太子,身份尊贵,高人一等,自然想要巴结奉承。太子妃也见过了不少这样的人,将茉儿也想成了这样居心叵测之徒,也实属正常。
可是她却忘了,茉儿是晋国长公主,如今江鹏宁就是晋国国君,说起身份来,茉儿未必比耶律珀卑微。
更何况,茉儿更是大越的皇后,就大越的势力而言,在当今天下,可是最强的。
茉儿何必去巴结耶律珀?
耶律皮虽然是太子,但是兄弟众多,更有镇国王掌握着北夏军权,镇国王向来不惧怕耶律珀,在朝堂之中,拥护者甚重。
耶律珀更是身中剧毒,自己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能不能登上大统就更加让人不敢猜测了。
苏灵儿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开口道:“她是晋国长公主,更是大越的皇后,何必去招惹太子?”
“娘娘,你应该注意的不是她,而是太子啊。”苏灵儿小声为花裘分析。毕竟与花裘关系甚好,苏灵儿自然是愿意提点一些花裘的。
“你的意思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意?”花裘已经知道了苏灵儿的答案,一把抓住了苏灵儿的手,道:“那我应该如何啊?灵儿,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出出主意。”
“我知道,你最聪明了,我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全都多亏了你啊。”花裘所言不假,她自小就爱慕耶律珀,可是朝中贵女多的是,她想要在众女之中,脱颖而出,难如登天。
多亏了苏灵儿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苏灵儿知晓耶律珀并不喜欢花裘这样的,却是想方设法,让花裘得到了北夏国军的欣赏,之后,北夏国军才钦点花裘为太子妃,当时真的是荣宠无限。
花裘也将苏灵儿当作了神仙一样的存在,总觉得,只要有苏灵儿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太子对江染到底有没有爱慕之心,相信太子妃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苏灵儿摇了摇头,见花裘一副痛苦的模样,她拉住了花裘的手,“你我阎王是同病相怜,我们深爱着的人,怎么就都爱上了她。”
“可是她既然已经成了大越的皇后,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来,我只怕她来找太子。”花裘胡思乱想,心中忐忑不安,怅然若失,就怕耶律珀会彻彻底底离自己而去。
“你要担心的,不是她来找太子,而是太子会找到她的行踪,你可知道,太子自打到了晋都,都在忙些什么?”苏灵儿出口相问,却并没有想要在花裘这里听到正确的答案。
花裘到底是不够聪明,不然也不会那么久了,还没有得到耶律珀的喜爱,甚至于,就是怀上了肚子里的孩子,耶律珀对她,还是没有半分爱意。
花裘陪着耶律珀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历经生死,不离不弃,可是耶律珀对花裘,有了感激,有了感动,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为了你和亲晋国的事情,灵儿,当真是苦了你了,我明明知道你心里喜欢谁,却帮不上你一点忙。”花裘愧疚地低下了脑袋,苏灵儿帮助自己太多太多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依靠苏灵儿的指点,才取得的。
可是自己贵为太子妃又能够如何,在关键时刻,自己什么都帮不上苏灵儿。
着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还需要苏灵儿来帮助自己。
“你错了。”苏灵儿一口否定了花裘,“我和亲于晋,只需要雅兰将军同来就是了,太子身份尊贵,没必要跑这一趟。”
雅兰将军已经是北夏大一大将,屡立战功,由雅兰将军来到晋国,已经是给足了晋国的面子了。
耶律珀还跟着来到了晋国,那是不是晋国的面子也太大了一些。
“那是为了什么?”花裘追问了起来,之前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但是现在听了苏灵儿的话,她才意识倒不对。
晋国不过刚刚复国,百废待兴,这个时候,他晋国才是天下最弱的,若不是与大越联姻,得到了大越的庇护,只怕谁都敢来见她晋国的国土。
晋国亟需发展,这个时候,他北夏根本就不需要派太子这样尊贵的人来,晋国都必定会对北夏来使恭恭敬敬,十里相迎。
只是哪里想到,晋国国君江鹏宁,却是一个不怕事的,天机子与邪先生更是为所欲为,丝毫也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是为了江染而来。”苏灵儿想来,花裘这个榆木疙瘩,一定想不通之间的弯弯绕绕,于是直接开口,将答案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太子怎么会知道江染在晋国?”花裘诧异地看着苏灵儿,第一次对苏灵儿的话产生了怀疑。
要知道,江染才成为越国国后,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呆在越国宫中,反而出现在了这里呢?
若不是今日凑巧撞到了,便是有人告诉自己,江染在晋国,她都断然不会相信的。
“太子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军国大事,而单纯只是为了救下茉儿的性命。”苏灵儿缓缓开口,逼视着花裘的眼睛,字字清晰道:“不惜以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