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现在这模样...”素鸢抬手看了一眼慕卿寒,又转回头去看南宫漓,“都不像个正常人了...”
灰白的面色,死气沉沉的模样,如果他闭上眼睛往地上一躺,她觉得自己甚至都不会怀疑他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夫人,你这话就扎心了,我好歹...嘶!”南宫漓扯扯嘴角,想说些什么,可话刚说到一半,便被伤口处传来的一阵钻心的疼痛给打断了。
“中毒的正常反应,没事的。”慕卿寒抿唇,纤长的羽睫垂下,挡住了他墨玉般眸子,“而且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我也很累,你都不关心我。”
他语气轻柔,没有太多感情包含在里面,但素鸢听了,却是知道,这家伙大抵又要说自己吃醋了。
“大家都是同伴,我就是随便问两句...”稍微一顿,她又起身去拉慕卿寒的手臂,让他在旁边坐下,“累了就别站着了,坐着休息会儿。”
得到自家媳妇关注之后,慕卿寒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不由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连带着,看向南宫漓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南宫漓:“...”
他这是伤员待遇吗?夫人不过是问两句他的情况,他就差点儿被宫主敌视...连这种醋都要吃,看来他以前还高估那位爷的大气程度了...
原本面色就很难看的人,在露出苦恼的表情之后,一张脸,便不由变得更加难看了。
好生生一个俊俏风流的公子哥儿,现在就跟一颗焉了的白菜一样,蹲坐在石头上,一脸痛苦。
这样的南宫漓,别说是素鸢了,就是慕卿寒,也没见到过几次。
“真有那么难受?”慕卿寒上下打量他一眼,墨玉般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怎么觉得你已经生无可恋了?”
“真的痛,浑身都痛!”南宫漓闻言,面上的苦涩更重了。而且,为了防止自家宫主因为吃醋找他麻烦,他还特意把身上的痛楚描述地更厉害了些。
只求,宫主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就不要因为夫人的两句关心,跟他过不去了...
“给我个空的小瓶子。”慕卿寒跟素鸢要了个空着的玉瓶,然后在她迷惑的目光中,问夜无痕拿过已经清洗干净的匕首,直接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宫主?!”夜无痕、白无心以及南宫漓同时惊呼出声。
“你做什么?!”素鸢也震惊地看着慕卿寒,不懂他为何忽然就要自残。
她急急忙忙地从随身背着的小包中找出干净的白纱,想要帮他止血,可白纱递到慕卿寒跟前,却被他抬手拦了下来。
“没事的,等一下就好。”说着,他便抬起被割破的那只手腕,控制鲜血滴落于他手中的小瓶子。
在接了大半瓶之后,又顺手把瓶子塞给南宫漓,淡淡道,“喝了。”
说完,他便从素鸢手里接过白纱,一脸淡漠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丝毫不理会旁边几个已经完全傻掉的人。
仿佛,他之前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