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这边之所以唤他一声魔头,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无妄宫宫主,修习了邪术心法。”
“他这些年草菅过的人命、造下的冤孽,一桩桩一件件,怕是数都数不过来。即便如你所言,他也依旧是个大魔头!”
“哦?”慕卿寒微扬嘴角,轻声笑道,“没想到江湖上的恩怨,还能这么算?”
“本座既然然做得出,就不怕别人说。杀人不少这一点,本座承认,多次设计正道,也不假。可这些事情,你姜大掌门,不也对我们魔教做过吗?”
“我们两道水火不容,但凡是有些本事,在江湖上行走的,哪个手上没有沾染过对方门徒的鲜血?”
“姜掌门拿这一点来说话,未免引人发笑。”
稍微一顿,他又讽刺笑道,“我这个人呢,却是薄情寡义,出手狠辣,但若是我的人得了惊鸿照影,我却必然是要护着的。”
“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他是无妄宫的人!”
他这一席话,可能年轻弟子不太能明白,但年纪稍大一点的人,便都知道,这满是讽刺的话,是在笑话姜浮琛将秦若衡逐出师门的举动。
当年逐秦若衡出师门,他姜浮琛虽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但明白人也都知道,其中绝对有那一双名剑和剑谱的原因。
此事算是姜浮琛身上一个被岁月掩盖的污点,如今被慕卿寒揭露出来,呈现在诸多年轻弟子面前,他便再也绷不住那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满口胡言!蛊惑人心!”姜浮琛大怒,冷声喝道,“魔教妖人不守信用、拦路截宝不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扭曲事实,污蔑老夫?!”
“今日,老夫便要为这江湖肃清恶人!”
说罢,他便直接提剑,一挥袖袍抬手向慕卿寒刺去。
慕卿寒见状,连忙出手把素鸢护在身后,方才抬手应战。
姜浮琛虽然是突然出招,但对于他,慕卿寒也是早有提防。所以应付起来并不算慌忙。
他一边护着素鸢挡下对方的出招,还一边冷冷讽刺道,“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本座心里也清楚。至于别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他们会自己去评判的。”
“哼,污蔑就是污蔑!”姜浮琛同样冷哼,“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没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心若明镜之人,自然明白老夫之用意,绝无私心!”
“今日我总算是见识到了,所谓正道第一名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眼见姜浮琛不仅没有丝毫悔恨,还口口声声说她母亲是魔教徒,父亲是正道叛徒,素鸢眸中的恨意,便不由更深了几分,“拜在凌云仙宗门下,还真是父亲此生最大的不幸!”
“父亲?”姜浮琛眯眸看向素鸢,“原来你与秦若衡、韩韵柠竟是这般关系。”
“没错,我就是他们的后人。”素鸢仰头,大方承认自己的身世。
对此,她从来就没想要隐瞒。她没有什么要整个凌云仙宗血债血偿的想法,但为人子女,她也有必要为自己父母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