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镇,除了陆雪薇下车购买一些干粮停了一会,下来顺便吃了个饱饭,然后便出了小镇。
原因陈羽与吕烨几人心知肚明,无非是怕真有追兵,然后给小镇里的添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选择在小镇外过夜,离小镇远些,免得殃及他人。
庞鸣倒是有些怨言,“陈兄,为何我们不在小镇过夜,又得睡马车了,好不舒服。”
“那可是说不定在你睡梦之时,便被那伙城卫团团围住,插翅难逃。”陈羽吓唬着庞鸣。
“那我们还是现在这样好些,再赶些路好了,远一些就追不到了。”庞鸣这下子就没怨言了,巴不得离小镇远些,安全一些。
“不用,荒野不像城镇,人多眼杂,黑夜,就是最好的庇护。”陈羽说着,已经出了开元镇一段距离,想追踪晚上也有些不便,今晚看来还能睡个好觉,明儿个白天就不安稳咯,马车的速度不快,人家若有骑兵,很快就能追上。
庞鸣将信将疑地睡了下去,陈羽下了马车,绣虎在旁边,靠在一颗大树上,陆雪薇坐在另一辆马车车顶,闭目养神,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这里有我,你安心去睡便是。”陆雪薇对陈羽说着。
陈羽钻回马车上,眯眼打盹。
如陈羽所说,开元镇,不是很太平。
刘远山派遣的信使快马加鞭,去了古河城,回来之时,带着过百铁骑而回,刘远山在小镇外迎接,马蹄声振聋发聩,领头之人更是怒气冲冲,下了马便责问着刘远山,“我三弟如今如何了?”
刘远山看着曹衍,不好意思开口罢了,曹宣的纨绔脾性,还不是纵容出来的,如今遇到硬茬子自己遭了罪,能怨得了谁,只能怪自己不长眼,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若是一般的小麻烦,自己一人就足以摆平了,可是人家是儒家学宫的人,而且随便出手,就不是自己能敌,带着二百骑兵来又能如何,依然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外伤已经敷药,至于内伤,手臂自肩到手指全部骨折,已经接上,双腿骨碎,无力医治,不知他处是否有人可医。”刘远山一五一十的如数奉告,手臂骨折源自陆雪薇,陆雪薇已经手下留情,不然便是与那无名汉子那般直接废了双腿,不会留一点余地。
“刘远山,你是如何保护我三弟的,让他受了如此厄难。”曹衍现在满是怒气,无处发泄。
“曹衍,我是奉了你爹的命保护三公子而已,你还不够格指使我,再者,你只是一个百夫长,私自领二百骑兵,已然越位,我尚在军中之时,我随你爹南征北战,已经是骑都尉,你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你问我罪?你算老几?”刘远山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保护曹宣,也只是奉了他们老子的命令,服的是他们老子曹岳,而非这几个贵公子。
经刘远山一顿谩骂,曹衍也算清醒了一些,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有气也不敢对刘远山发,不算这些骑兵,光凭自己还抵不过刘远山。
“自己去看看吧,在府里躺着。”刘远山走在前头,不管这些烂差事,回去修书一封,寄给曹岳将军,自己也不用伺候人了,尽管逍遥快活。
“全员驻扎,明日出发。”曹衍命令下属扎营住下,自己跟着刘远山走去。
“曹衍,你想要报仇?”刘远山问着跟上来的曹衍。
“无论如何,他也是我三弟,尽管做的事不光彩,这个仇,我这二哥也应当报。”曹衍坚定的说着。
“你可知下手的是谁?”刘远山戏谑的问着,这么点人去有何用,与送死无异。
“谁?”曹衍问着,到如今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知道自己三弟被人打废了,“武禁之下,还有人敢对军伍施暴,不光罪魁祸首要伏诛,那个门派也脱不了干系!”曹衍紧握着腰间的长刀。
“他们算军伍?哪点做的算军伍?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掳掠良家妇女?打死无辜者?”刘远山已经决定离开,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撕破脸皮揭出来,只能说曹宣犯下的事太过恶心,说是天理难容,一点不为过。
“那也是我三弟,我要替他报仇。”曹衍还是决意如此。
“那好,儒家学宫宫主,陆雪薇,你敢去报仇吗?”刘远山说了出来。
“刘远山,你是不是在骗我,儒家学宫陆雪薇,我三弟怎么会去触犯?”曹衍不相信的说着。
“陆雪薇蒙着面纱,路过此地,曹宣拦住马车,百般阻挠,还三番五次出言调戏,在场城卫皆可作证,你是何人?我需要骗你?无非是他自己踢到了铁板,罪有应得,怨谁?还不是你们惯出来的毛病?”刘远山毫不客气的说着。
“他们逃不了多远,明日我要让他们回来赔礼道歉,儒家学宫又如何,王法何在,公然羞辱将门子弟。”曹衍说着。
“真是个笑话,曹衍,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除了投了个好胎?哪点称得上将门子弟,如今国泰民安,边疆安定,你们杀过多少蛮夷?除了祖辈余荫,你们还有啥,你藐视军纪,带兵外出,若是我当初,先打上一百大板,再吊起来晒上二天二夜,你看看我身上的伤疤,再看看白白净净的你,真是个娘们!”刘远山解开衣裳,让曹衍看着满是伤疤的后背,差不多算是在羞辱着曹衍的自不量力了,转身给曹衍看着胸前的一道大疤,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肚子。“这是我替你们老子曹岳挡下来的,真不是我说,若是我有三公子这样的儿子,早被我亲手打死了,除了大公子,哪个有点作为,算得上是将门子弟。”
“你——”曹衍被气得说不出来话。
“一个吃药堆上来的武夫三境,一个希拉平常的武夫四境。”刘远山不屑的说着。“让我来教你一棵,军伍之中虽有克制武夫的办法,但不是你这样的骑兵能有的,大多靠各种器械以及海量的重甲兵硬生生磨得体力不支,气机停断,方可生擒活捉杀死,你以为我为何保护不了曹宣?我自身都难保,就你这二百轻骑兵,不够他们塞牙缝,武夫随不能一人破万千,但力能敌百,不在话下。”
刘远山把曹衍带到了地方,就离去了,空留下曹衍,以及昏迷的曹宣。
陈羽在日初时分醒了过来,阳光普照大地,拂去寒夜的冰冷与潮湿,带来温暖与生气,鸟兽逐渐开始苏醒。
陈羽下了马车,陆雪薇已经从马车顶上下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绣虎还在大树下坐着,仿佛无事能打扰到他。
“醒了?”陈羽听见了陆雪薇的脚步声,虽未见其人,陆雪薇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嗯。”陈羽转身,见陆雪薇手捧着许多的野果回来。
“吃些野果填腹吧。”阳光洒落在陆雪薇脸上,陈羽一下子有些失神。
“绣虎,过来吃些野果吧。”陆雪薇也对绣虎说着。
绣虎破天荒的过来了,不客气的拿了些野果。“也省得我去找些野味,偶尔吃些清淡倒也不错。”
“老师,吃些野果吧。”吕烨也从马车上下来了,陆雪薇对其说着。
“你多拿些,其余的给你同伴,剩余的我去拿给老师。”陆雪薇对陈羽说着。
陈羽嘴里的还没咬完,摊开衣襟,拿了一些盛着,小心的走着,带回到马车上,叫醒庞鸣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