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凰和荣赫派出航拍无人机,满城搜寻康亦琦,但一无所获。这在意料之中,潜伏者乌克兹不会傻到让猎手用这种简单的手段找到重要人物。
交通总署帮着调查过,道路监控无一例外被黑掉,他们没能发现绑匪汽车的踪迹。对于黑掉监控这事儿,无论是康亦琦遭绑架案,还是幽灵窃车案,都让秩序总署相当恼火,他们决定跟背后的黑客大战一场。
首先,需要一位技术大咖。齐昂的师兄——郝兆,自然成了不二人选。在第一轮中,郝兆曾被迫帮潜伏者做事,利用自己编的病毒程序搞废过道路监控,他对这类手段理应了如指掌。
情况比探员们想象的更简单。郝兆在交通监控摄像头联结的计算机上,发现一种隐藏很深的病毒,黑客可以通过该病毒,随时访问、控制交通监控,并且不会留下明显痕迹,至少,交通总署技术科的人一直没能找到问题之所在。
郝兆虽然发现了病毒,但没法追踪到黑客位置,因为入侵痕迹早被抹掉了。这病毒程序的结构,郝兆有些熟悉,在守护者集团工作时,他曾接触过类似的。
如此看来,潜伏者乌克兹很可能是守护者集团的人。
这让荣赫联想到幽灵窃车案,嫌疑犯紫岩也是守护者集团的,而窃车案中,道路监控同样被黑掉,甚至航拍母舰传输信道也遭到入侵。他想:这俩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可紫岩是个猎手,因为他在窃车案中使出了超能力,而乌克兹是潜伏者,双方完全站在对立面!
“我们可以通过紫岩,找到那位黑客,再通过黑客,揪出乌克兹。”碎月凰提议道。
“可是,你怎么让紫岩帮我们?”荣赫想不到任何理由,如果紫岩肯说出那位黑客,不等于打自己脸么,承认自己是窃车贼,这还得了,他不被六大势力的失主们群殴致死!
更让荣赫不解的是,作为守护者集团紫家二少爷,他偷跑车干什么?而且还偷了秦尊的车,秦尊可是守护者集团一霸。难道秦家欺负紫家,紫岩气不过就借此报复秦尊?
哎,他紫岩就一个十六岁的叛逆少年,心思谁能懂呢?荣赫想想过去几年,自己也是我行我素,目无王法。其实,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旁敲侧击如何,找紫岩亲近的人套点消息?”碎月凰拐弯抹角提醒道。
荣赫一时没听明白:“你认识他身边的人?”
“用你迷人的气质去勾兑一下呗。”女猎手捂嘴偷笑。
“勾兑谁?”
“紫岩的姐姐,紫灵羽,很可爱的女孩喔。”
“嘘!”荣赫瞅了瞅那边的南千蝶,幸好她在玩手机,没注意两人的对话。
他偏了偏脖子,露出一个桀骜的表情:“让我去勾兑女孩,不可能!从来只有别人在小爷我这儿出卖色相。”
碎月凰笑道:“得了吧你,蝶妹妹是你主动追求的吧,上次她被洛洪绑架,瞧你急得那模样。”
正说着,李队长打来电话,告诉荣赫一个重要进展:他们找到曾剑凛了!
事情是这样的。
刑侦组派出探员追查那个神秘报案电话,在通讯公司的配合下,找到电话地址,在西城老工业区港通三路13号附近。他们对该区域展开排查,重点搜寻曾剑凛。
过程挺简单的,结合附近的道路监控,工厂大门监控,以及拿着照片向路人询问,探员们最终发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在一个破旧小院找到了化名租住的曾剑凛。
曾剑凛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却万万不敢出逃,因为敌人势力庞大,一定会在机场、车站、码头这些地方布下天罗地网。他只好藏起来,想等事态平息后再做打算。为了让敌人尽快落网,他给秩序总署打去电话,告知康亦琦被绑架一事。
至始至终,曾剑凛并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潜伏者事件。
李队问起那晚在绿地公园,他和康亦琦见面的事,他有些支支吾吾。
“谁抓走了康亦琦?”李队目光锐利,逼得曾剑凛只能垂眼回避。
“不知道。”曾剑凛茫然摇头。
“不知道?”李队厉声喝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还把你带到海上去,摆明了要杀人沉尸,不然你冒死跳海作甚!”
“我真不认识他们。”曾剑凛申辩说,“他们一定不想让人知道康亦琦被抓了,所以要灭掉我这个见证人!”
这会儿,荣赫赶到秩序总署,见着了曾剑凛,劝道:“曾主任,这事儿跟潜伏者有关,它的阴谋要得逞了,大家都有得受!”而后,他压低声音:“你跟守护者集团康亦琦是什么关系,我觉得没必要追究。”
曾剑凛沉默不语,眼睛盯着桌面,看似发呆,实际脑子转得飞快。
那晚在小艇上,他听见绑匪低声说:“油桶和水泥都备好了。”
油桶和水泥,还用想?对方明显打算把他装桶里,灌上水泥,等干了之后沉海里去!
他当时毅然跳海,憋一口气游出去老远,夜晚海上黑漆漆的,敌人没找见他。
现在,公司少董就站在他面前,提起康亦琦的事,显然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但怀疑终究是怀疑。
“你的养父母,根本没挣到那么多钱,供你们六个孤儿过上中产家庭的生活。”荣赫再将一军。
“我只知道,那帮人抓了康亦琦。”曾剑凛牙关紧咬,就是不交代自己和康亦琦的关系。
李队借机引导:“你还能提供什么线索吗,我们也想尽快抓到那帮人,这样你才会真正安全。”
曾剑凛稍作思考,抓起签字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给李队。
李队心领神会:当时,有人用这个号码联系曾剑凛,让他把康亦琦引到公园去。
这是一个卫星电话号码,探员们在运营商那里查不到号码实名信息,这更让李队怀疑,号码使用者是守护者集团的人。他们是全城邦唯一的卫星电话运营商,要掩盖身份易如反掌。
据此,李队很快提出一个假设:潜伏者乌克兹附身于守护者集团某人,计划利用康亦琦取得核潜艇的控制、通信系统设计资料。但康亦琦特别谨慎,乌克兹没机会接近他,于是想到利用曾剑凛引他出来。那么,乌克兹手上一定有曾剑凛的把柄,这个把柄,极可能是曾剑凛作为商业间谍的证据。
按这个假设,康亦琦应是曾剑凛的接头人。曾从天御高科窃取技术资料,发送给康,不料被乌克兹发现了。
至于乌克兹怎么发现,可能又得回归到那位黑客身上。他帮助乌克兹在康亦琦的电脑中植入病毒,本意是窃取核潜艇资料,不料病毒没能攻破研发中心数据库防御,却意外截获了曾剑凛发给康亦琦的邮件。
“李队,你真能想啊!”荣赫深感佩服。
“就目前的线索,我只能这样联想啊!”李队不觉得这有多奇怪,突破口往往就是在线索的反复推敲拼凑中找到的。
“这么说,真得通过紫岩找到那位黑客了?”碎月凰很失望,本以为曾剑凛现身后事情会水落石出,不料依旧扑朔迷离。
“你们就确定,帮助紫岩的黑客,和帮助乌克兹的,是同一个?”荣赫质疑道。
李队长点了点头:“郝兆说了,黑掉道路监控的手段,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荣赫吐了吐舌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紫岩不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