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魏大仓摇摇头,朝龙清泉低声说道,“看沐廷那怂样!就这胆量,还敢在赌窝里输得只穿一条裤衩呆到晚上不走……”
龙清泉若有所思,“大仓,你说得有道理!就他这胆量,除非有非留那里不可的理由!你去把他扶出来,我先去公安同志那里问一下情况。”
“是。”
魏大仓走进去,一只手抓住沐廷的衣领,像提溜小鸡一样,走出去。
沐廷挥舞着手脚,“魏大哥,麻烦你放开我,我喘口气,不能让楚楚姐看到我这怂样。”
“你还知道自己很怂?早知如此,干嘛进赌窝?”
魏大仓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扇沐廷。
沐廷连连认错,“我错了!魏大哥,我真的错了。别打我,别打我!我搁不住打。”
魏大仓放下手,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沐廷,“再有下次,你爸妈不打你,我也得替你大爷和你楚楚姐打你!”
沐廷嘿嘿一笑,“我知道!我一定长记性!魏大哥,今天谢谢你们救我。”
“要谢就谢公安局!要不是他们今晚行动,你就等着穿个裤衩被人绑在柱子上过夜吧!对了,还得谢你楚楚姐和你大爷,他俩坚持要来县城找你。”
“魏大哥,求你别再我楚楚姐面前提裤衩这事,太丢人了!”
“还知道丢人?”
“我连衣服都输掉,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他们出老千?”
“出老千?是啥意思?”
“你连出老千啥意思都不懂,就敢赌?”
“我是为了哄楚楚姐高兴。”
“啥意思?你这意思是,你参与赌博,还是你楚楚姐乐意看到的?”
“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那个赌注跟楚楚姐画在纸上的吊坠特别像,我觉得若是我能赢回来送给她,她一定喜欢。我一次次下注,一次次输掉,最终输光身上所有的钱,那些人起哄说,可以拿衣服当赌注,我就听了,结果还是输。输了,没衣服,不敢走,就向他们说好话讨要衣服,可他们不但不给,还把我绑在柱子上。”
“那个赌注呢?”
魏大仓他们搜赌窝时,并没有搜到吊坠。
沐廷叹一口气,“白搭了!现在给我,我也不能送给楚楚姐了,主要是吊坠臭了!我看到赌窝里为首的那人趁乱用油纸把吊坠包起来,扔猪栏了!那里面全是屎尿,可臭了……”
不等沐廷说完,魏大仓没了人影。
沐廷朝空气做了个鬼脸,放松一下手脚,深呼吸几次,觉得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怂了,才去前面的屋里见沐楚楚和沐军。
“楚楚姐,大爷,今天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等沐军说话,沐楚楚伸出手,拧住沐廷的耳朵,“受了委屈不去我家,你乱跑什么?吃吃喝喝也就罢了,你还敢赌?今天不把你耳朵揪下来,你不长记性!”
沐廷又哭又笑,“姐,我被人拧过很多回耳朵,这还是第一回觉得自己的耳朵该拧……”。
沐楚楚没舍得真把沐廷的耳朵拧下来,但也没给沐廷好脸看,“沐廷,只此一次,你若敢再赌,以后不准再踏进我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