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苏伊雪惊愕呆滞住的表情。
“就如你所见。”严晓生耸了耸肩。
苏伊雪站在那倒下的木门前，往里面看。
里面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教室，而是和外边几乎一模一样的走道。
她想起严晓生刚从门里面滚出来时的那个有些白痴的表情……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看不出来，你还挺冷静的。”严晓生看着苏伊雪，有些赞赏的样子。
啊？我倒是觉得自己还是挺慌的……苏伊雪心想。
“我觉得像陆宁同学这样才算是冷静……”苏伊雪看着在门里门外跑来跑去大概是在两条走道上找不同（？）的陆宁，说。
“大概是年龄比较大，见多识广！”严晓生笃定地说。
“你们在聊什么呢？”陆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严晓生身后，满脸微笑。
“我们在聊……这个‘空间迷宫’的问题。”看严晓生一副即将就义的表情，苏伊雪及时转移了话题。
“‘空间迷宫’是什么？”陆宁一脸惊奇地看向苏伊雪。
苏伊雪斟酌着语言，说：
“‘空间迷宫’是基于人的感知错觉，以一些特殊的方式加以扰乱，从而将人的感知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被困住的人并不自知自己被困住了……大概就是这样。”
“感知错觉又是什么？”
“人的感知都是基于自己主观判断产生的认知，而人的主观判断又来源于生活，生活给的绝大部分只是经验之谈，而不是知识。人有知识上的误区存在，很容易就会产生‘错觉感知’。比较出名的有‘马赫带现象’，‘措尔纳错觉’，‘缪勒莱耶线条错觉’等等……”
“那是苏伊雪同学你觉得出名的东西吧……”严晓生看着陆宁一头雾水的模样，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什么不该露出的表情。
“说的也是……”苏伊雪微微一想，略带歉意地挠挠头，对陆宁说，“……很多所谓的著名其实也都是自己偶然才知道的，说出来好像真的是什么世人皆知的大道理一样……其实是很简单的东西，只是这里没有纸和笔……“
“因为是文科生……可能对于这些方向的知识不是很关注……”陆宁还是觉得有些羞愧，毕竟自己在这里也算是年长者。严晓生在旁边神情轻松，好像也知道苏伊雪说的那几个名词是个什么意思。
苏伊雪思考片刻。
“……那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陆同学你把一根筷子的一部分放进一个有水的杯子里面，会发生什么现象？”
“筷子在水里的那部分会弯曲……这是因为‘光的折射’，这是初中的物理知识……这个还是知道的。”陆宁说。
“是这样没错。那如果，是你在上初中之前，你第一次看到这个水杯里的筷子，你会作何感想？”
“我会……”陆宁在脑海里想象着作为小学生时的自己，“……大概会觉得奇怪吧。”
“对，因为在你当时的印象里，水是液体，不应该会有能将筷子折弯的能力，所以会觉得‘奇怪’。之后如果没有谁帮你把筷子从水里拿出来，也没有人解决你的困惑，在你上初中之前，你就一直都会有‘筷子放进水里会弯曲’这样的一个经验之谈。也就是错觉。直到你在课本里知道了‘光的折射’这个原理，这一错觉才被解开。”
“噢。”陆宁恍然大悟的表情，“差不多明白了。比如平时我们觉得自己在笔直地往前走，而其实我们走的是曲面。因为地球是圆的！”
“这个得根据参考系……不过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苏伊雪及时打住了深究的想法。
“我倒是觉得，比起‘感知错觉’，这里的情况更像是‘空间悖论’。”一旁的严晓生插话。
“为什么这样说？”苏伊雪问。
“这里明显已经超出了一般的物理规则。如果我们不是在做梦，没有被谁用强大的能力封住五官的感知。这个类似‘彭罗斯阶梯’的地方在三维空间里不可能实现出来。”
“可现实是它的确存在了，在我认知里除了‘认知错觉’外没有其他可以解释的。‘空间悖论’只存在于理论之中，没有拿来参考的价值……倒不如说，你说的‘彭罗斯阶梯’本身就有视觉上的错觉包含在里面。”
苏伊雪有些头疼起来。她知道，这里必然是由某位‘入罪者’所生的幻界。
这些东西当然不能跟这两位说。她认真解释‘认知错觉’，只是为了用这个学术性的东西来解释严晓生陆宁两人的各种猜想，安抚他们的不安……虽然好像并不需要安抚来着……
不过这个叫严晓生的家伙倒是不领情，还抛出个引人想去深究的话题……
“唉真是的，早知道就不顶着个好奇心来这里了……安心睡觉多好……”
好在严晓生好像没有深究下去的想法。苏伊雪松了口气。
“果然跟着你这个扫把男准没什么好事……”陆宁叹气。
“那是你自己跟过来的好吧……这都能怪我啊……”严晓生露出无辜的表情，而后，他话锋一转，看向苏伊雪。
‘那么，苏伊雪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有股淡淡的压迫感。
“因为听说了‘老校舍幽灵事件’，也是因为一时好奇……”苏伊雪说。
“那就是一样了！”陆宁露出了亲切的笑脸。
“哈哈那还真是巧呢……”苏伊雪问，“对了，一直没问，同学你们是哪个系的？”
“我是中文系，不过现在已经毕业了。”陆宁想了想说，“现在算是出差时期，我在你们大学这有点事情要办。”
“是毕业的学姐前辈啊……”苏伊雪惊了一下，“有些看不出来。”
看严晓生不准备介绍自己的模样，陆宁又接着说：
“这家伙去年下半年在你们学校读了一两个月的大一就辍学了……现在在一所学校里当清洁工……”
说完陆宁马上就后悔了。辍学这种东西作为人的履历来说必然是属于不光彩的东西……这样被自己说出来他会不会生气……
陆宁小心翼翼地看向严晓生。
“哈哈就是这样，真是有失体面。”
严晓生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让陆宁松了口气。
“辍学？”苏伊雪有些惊愕。
从刚刚的一些对话里面可以看出来这严晓生不是什么性格偏执的家伙，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读不进书的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