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老师喜欢旅游吗？”
“旅游？”陆宁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提问打断，有些奇怪的同时还是稍稍想了想，“……非要说喜欢还是讨厌的话，大概算是喜欢吧。叶主任问这个做什么？”
眼前是一间偏小号的个人办公室，风格简约。深色的樱桃木质办公桌椅，浅色文件柜，待客用沙发。
办公桌上一侧叠着半人高的文件。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端坐在桌前，在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陆宁坐在沙发上微微低头，有些不敢看他。
这位叶主任虽然语气和外表柔和，但不知何故，陆宁在和他对视的时候总有种眼睛被刺痛的错觉。
可能是因为这叶主任除学校总务主任外好像还兼任了什么武术课指导来着。所谓习武之人，眼神凌厉些好像也挺正常。陆宁心想。
“其实是学校里有件事情需要人跑一趟……”叶天宇笑着挠头，“……但是其他老师好像都挺忙的……”
是这样的吗……在大学里从谁那听说的工作的时候上司看你太闲就会找点事情给你做做这种展开是吧……
“是什么事情？”陆宁问。
“是这样。从我们学校高中部毕业的两名学生现在在a市工业大学就学。因为是优秀的学生所以学校想要了解他们两人如今大学生活的情况来为学校作点宣传……”叶天宇说，“陆老师你就当去那所大学旅游几天，接触一下他们，写一份报告，在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交给我就行了……”
他们竟然会作“宣传”的吗……这一年里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不过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累人的事……美术科没有期末考试那种东西，自己现在的确是闲到都不好意思去拿薪水那种程度……只是这种听起来不太正式的出差事项，去不去还有待商酌……
“出差的时间段都算是带薪休假。车票酒店已经订好，路途所有费用都由学校承担，事情完后你也能直接回家。陆老师你看……”
“好的没问题交给我吧！”陆宁满口答应。这样的条件，不去没天理了。
“果然陆老师就如我想象的那般知书达理！”叶天宇一拍桌子，“学校还特地安排了一名协同人员，明天他会跟你一起去。”
在陆宁思考着这件事跟知书达理到底有个什么关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叶叔叔，您叫我……”
提着扫把身上穿着绿色“环卫”服的严晓生看到陆宁，两人相视一愣。
“小严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教师部美术科的陆老师。”
“陆老师，这是校工部的严晓生同学……”
“嗯……”陆宁看着严晓生微微思考，突然一副像吃了只苍蝇一般的脸色，“叶主任你刚刚说的‘协同人员’……不会是他吧？”
“是这样没错。你们……认识？”叶天宇有些奇怪两人的反应，看看陆宁又看看严晓生。
“不认识不认识……”陆宁连忙摆手，然后正色问，“我想知道这位……严晓生能作为协同人员的原因是什么？”
“他去年在那所大学上过两个月的课，对大学和附近多少都有些了解，多少能帮到陆老师你。”叶天宇说。
“那现在是……辍学了？”陆宁看向严晓生。
严晓生点头。
“为什么辍学？大学的学习还远远谈不上辛苦吧。”
“有一些挺特殊的原因……”严晓生移开了视线。
陆宁看了严晓生一会儿，看他似乎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后又转向叶天宇，说着这份出差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带个小朋友去还麻烦，熟悉环境什么的花个一天时间足够了之类云云的话。
“两个人好歹互相有个照应啊……”叶主任为难起来，“陆老师你一个女孩子单独过去，学校这里也不放心……”
“我去的地方不是个大学吗？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大学里面也可能会有危险的人晓生你说是吧？”叶主任看向严晓生。
“嗯……差不多吧。”严晓生说。
“……我觉得他就挺危险的……”
“这个陆老师你放心，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品行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学校的德行教育还是挺完善的！”
“不是那个方面……”陆宁支支吾吾地说，“叶主任您看毕竟男女有别……”
“这个陆老师你也不用担心！我记得晓生喜欢的类型是……”
叶天宇顿了顿，一副思索的表情过后灵光一现。
“……嗯……反正是比他年龄小的那种！以陆老师你的岁数他应该不会……”
严晓生突然笑了一声。
陆宁白了他一眼。
“行吧。让他跟我一起去就是了……”陆宁怕自己再坚持的话这个脱线的叶主任又要扯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
“啪嗒——”门关上的声音。
叶天宇严晓生听着陆宁的脚步声在门外渐行渐远。
“叶叔你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件事吧？”严晓生收回目光。
“嗯。是这件事。名义上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生活考察之类的事情。”
“毕业生？”严晓生想了想，“那所大学没有我们学校的人吧？”
“你在那会是没有，不过现在有。”
“谁？”
“小秋和小锦。”
“他们两个？”严晓生有些惊讶，“接了什么任务了吗？我说怎么最近几天都没见过他们。”
“本来我只让小秋一个人去……”叶主任一副头疼的样子。
“然后小锦偷偷跟着跑出去了是吧……”严晓生接了下去，失笑，“叶叔你还不了解你家的宝贝女儿吗？”
“算了算了……”
“那叶叔你给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叶天宇笑容慢慢收敛。
“你还记得你当时的任务是什么吗？”
“记得。”严晓生凝声，“调查那大学里所有守夜人的情况。”
“但你当时自行中断了任务。你的报告上说……”
“我判断那学校里有一个不属于‘守夜人’的势力。”严晓生接话。
叶天宇沉默片刻，打开身前的笔记本，打开一个界面后把笔记本的屏幕转向严晓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