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魂山山口,狼校长静静地站在那不停冒着雾气的深潭旁边,仰望着从高处一泻而下的山涧瀑布,静听这瀑布之水落到潭中的轰隆声,细细感受那瀑布溅起的水雾扑面而來的细腻。
深潭的周围和附近,到处都是高高稠密的茅草,荆棘,和杂树。
深潭不远处,廖木和杜天熨正在精心的计算着,设想着,今晚可能发生的一切。
比如,他们的第一个问題,那临时搭建的牛栏离深潭大约为两百米左右,中间路段也是杂草丛生,凹凸不平,假如这这大蛇从深潭里爬出來(这点廖木和元鼎的判断完全一致!!因为他也发觉了那大蛇进入深潭的爬痕)到牛栏需要多长的时间,第二个问題,杜天熨和他的手下应该埋伏在什么地方,第三个问題何时开枪最合适等等一系列问題,经过一番细细研究,两人和达姆商量后,终于确定了方案。
由于杜天熨的阻击枪射程远,足有一千米,所以,为弄不影响那大蛇爬出时受到的骚扰,他准备在离牛栏左侧,也就是靠峰花村这边,一稍微高一点的草地上假设好阻击枪,距离约为一百五十米,而他的六个手下则埋伏在狼校长及王村长四人的身后大约五十米之处的灌木丛里,以防不测。
“现在剩下的问題是,如果王村长,狼校长几个和那三个道士,老麦混在一起,会不会有些不便,”杜天熨提醒道。
“这的确是个问題,得他们分开才行,要不然,今晚围观的群众就搞不清谁是谁非了,这样,这个事情,等会儿我们回去再商量。”廖木答道。
“狼校长,我看你有如此之好的性子跑來这里视察,怎么这会儿又不説话了呢。”廖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來到正在潭边发呆的狼校长身旁。
“木头,你觉得这深潭方圆不过五十米,你估计潭水有多深。”狼校长盯着眼前那由于水太深,而使得那潭水发绿的水面道。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非常的深,要不,你跳下去探探底!”
不知为何,这廖所长平时也还是个不太爱开玩笑之人,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两人因为那肖柔怀的事情认识后,这廖所长就对这狼校长很有好感,觉得这家伙虽然冲动,但还是很讲情意,几次聊天后,他觉得这比自己小一大截的狼校长和自己的性格很合得來,有时,还会把他当作小不点看待,所以,只要他一和狼校长聊天,心情都会轻松起來,动不动就逗狼校长玩一下,狼校长当然也发觉了这一点,但他不但不介意,反而有时觉得眼前的这个所长挺有意思,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説的人以类聚的道理吧。
“对不起,本校长到过最深的地方就是那峰花村村尾的水井里,至于这里,还是您來吧。”狼校长笑道。
“你们谁敢下去探底,我出十块钱奖金。”背后,突然有人高声的大叫了一句,两人几乎同时吓得一抖,不过又同时大喊:”该死的王村长。”扭转身子,廖木喊道:“你个老王同志,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吗!”
“很大声,我不觉得啊,哈哈哈....”王村长大笑道,“对了,刚才我去那个老麦哪里摸了摸底,那些个道士正在他们家吃饭,我在桌上套了半天的话,也沒有套出什么名堂來,只知道那三个道士是叫什么云游到这里,恰好碰上了这件事,就赶來了,不好意思,廖所长,我打听到的就这些,”王村长説完,有些歉意的挠了挠头皮。
“谢谢了,王村长,这不怪你,是我太急了。”这下,倒把廖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他记忆之中,凡是他來到这峰花村,只要有事,不管大大小小,他都是叫王村长帮忙,都好几年了,你还能要人家怎样。
“要説这潭水有多深,可能谁也説不上,我记得以前我们曾经抱了一块大石头扔进那水里,你们猜怎么着,我们也不知道那石头到底沒有,只知道那石头下去后不停的冒泡,一直冒了近一二十分钟才停止,那你们想想,这水有多深。”看着狼校长对这潭水好奇,王村长介绍道。
“原來这么深,可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了,眼前这瀑布,也不能算是非常高的瀑布,那瀑布之水,不可能将潭底冲的这样深,难道这下面还有龙宫不成。”狼校长好奇的问道。
“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龙宫,如果你以为下面有龙宫,那是因为你还沒有完全长大。”廖木又开始逗狼校长道。
“木头,你长得够大了,那你认为这下面有什麽!”
“我认为下面应该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暗河,而且这条暗河的水是热的,那上边瀑布流下來的水却是冷的,不信,你可以分别感受一下。”廖木笑道。
狼校长依言现在潭水里试了试,然后又在那瀑布边试了试,果然那水温相差极大。
“看來,这深潭真的有些名堂,可这暗河究竟通往哪里,难道是通往大山深处。”狼校长拍着脑袋説道。
“极有可能,但这只是猜测,既然是猜测,那就得验证,如何验证,那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目前也沒有必要去验证,但有一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条大蟒蛇必定是从这潭底的暗河中而來的,所以,狼校长你即将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想今晚,万一那大蛇又來追你,你该如何是好。”廖木不怀好意的笑道。
“呸呸呸,乌鸦嘴,你才被蟒蛇追呢,再説,那么一大堆人,它就非要追我吗,这可是八选一,我不会又这么好彩吧。”狼校长笑道。
“是啊,这是个问題,这麽多人挤在一块,是个问題,刚才我还杜队长商量将你们分开來呢!”
“啊呀,廖所长,你不説,我倒差点忘了,我刚才和那三个道士聊天的时候,他们説,最好将我们的人和他们四个分开,要不那蛇仙一來,这人都弄到一堆,它不太好进食啊。”王村长又补充道。
“哈呀,这三个道士居然跟我们想到一块了,我还以为将我们的人分开,他们会有意见呢,这下可好,连口舌都省了,我不信他们能玩出什么把戏來,狼校长,四选一,你可得小心啰。”廖木笑得更加欢,“王村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几个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就等今晚的好戏开场了!”
夜里十一点左右,所有的人都到位了,深潭的南面,包括牛栏里的元鼎三师兄弟,老麦,还有距他们大约三十米处的廖木,狼校长四人都到了,廖木四人中,他们的人员有些变化,那达姆大师主动把陈教授换了下來,説,是为了更好的勾引大蛇。
这八人,每人带了两张雨布出來,一张用來坐在地上,一张用來挡雨,他们所坐之处,一边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那杂树枝上,两盏油灯在厚厚玻璃灯罩的庇护下,漆黑的夜空中,犹如两鬼火般,有些吓人。
至于围观的村民,杜天熨叫人一律将他们拦在深潭西面两百米开外,也就是峰花村甘蔗地附近的位置观看。
夜色越來越浓,今晚沒有一丝雨,也沒有一点风,和昨晚相同的是,四周漆黑一片,死寂一片,黑的令人心中发毛,静的令人窒息,并且,今晚的天气好像更阴冷些,冷的使人感觉就像冬天已经到來了。
大家都在静静的等,一直等,耐心的等。
沒有议论声,沒有窃窃私语声,连咳嗽声也沒有,村民们或站,或蹲,或坐,伸着脖子,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深潭的方向,他们都在期待着那大蛇的出现,尽快的出现,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人的脚麻了,有些人的脖子酸了,还有些人的眼睛痛了,但那蟒蛇却如半抱琵琶半遮面的羞答女子一般,它就是不出來。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结果,一直等到凌晨三点,那蟒蛇的影子也沒见着,终于,一些失去耐心的村民在慢慢散去,只有一小部分人,仍然坚持在原地,耐心的守候着。
凌晨四点半钟,蟒蛇还是沒有出现,现在不要説那些围观的村民,就连那当诱饵的八人也不耐烦了,三个道士还好些,反正他们都是道士,连续几个小时的打坐是他们的必修课,所以他们倒不觉得怎么样,仍然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那老麦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感到心惊肉跳,但时间一长,也麻木了,几乎斜躺在雨布上,差点睡着了,他年纪太大,这样的通宵,他是挨不住的。
反看廖木和狼校长这边,除了狼校长还是大眼睛光地盯着那深潭之外,其余的都有些睡意,特别是王村长,可能人胖了些,根本不顾夜里的阴冷,坐在那里竟然打起了呼噜,弄得狼校长羡慕不已,廖木虽然感觉有点疲惫,但毕竟职责所在,仍旧强打精神,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达姆大师则是双手抱胸,不言不语,也不知道他是在睡觉,还是在练葵花宝鼎。
当然精神十足的却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阿兰,她自始至终地呆在那甘蔗地里,瞪着眼,望着狼校长呆得位置,精神极为紧张,她的旁边还有一个是柳眉,柳眉説她來这里纯粹是给阿兰作伴,当然也是好奇,她表面虽然沒有像阿兰这样紧张,但阿兰如果稍稍留神,她就可以发觉,柳眉的手自从到了这,就一直不停的紧握着,轻微抖动着,甚至连身子也跟着抖动。
和她们在一起的村民已经走的沒两个人了,因为大家都认为,今晚,蛇仙是不会出來的了,但她们仍旧一动不动的呆在那儿。
最后一个,就是杜天熨,这小伙的身份,狼校长可能还不知道,以为他就是个单纯的武警,可杜天熨在成为武警队长之前,他曾经是某特种大队的一名顶尖狙击手。
对于狙击手來说,每一分一秒寂静的等待,都充满惊心动魄的气氛,这种漫长与短暂、孤寂与激烈的强烈反差,已不是单纯生理与技术的充分准备能够胜任的了,这要求狙击手的心理素质也超乎常,超强,朝难度的训练,已经使得他磨练成了一个极有耐力,极为冷静之人,自从架起那把阻击枪起,他的眼睛几乎就沒离开过那高清晰度瞄准器,他沒有一丝放松,他清楚自己的任务的关键性和重要性,他也知道,越到你松懈的时候,却越是危险临近的时刻,尽管他面对的只是一条蛇,但他同样把它当作两条腿的对手來看待。
果然,他的耐心和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就在天快亮的时候,那带着红外线的瞄准器里,出现了一条长的惊人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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