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呢。今年的新土豆,我们局自己农场种的你们不是今天也吃包子吗?有什么稀罕的!”欧阳灿说。
“我们那芸豆肉包子可好吃了不信啊,下周请你吃。”曾悦希说。
“好啊,下周我带土豆包子,来个包子开会。”欧阳灿说。
两人停了停,一起笑起来。
“以前我奶奶说我,隔锅的饭香,没想到也有一天要吹嘘自己单位食堂包子好吃。”欧阳灿笑道。
“我们单位的是真好吃。”曾悦希道。
“越说越饿了这会儿没包子吃,快点儿去吃饺子。”欧阳灿催他。
车早停在了巷口,两人下了车步行去饺子馆。刚好是用餐高峰期,店里没有空位,他们就先去排队点了餐。隔一会儿,欧阳灿扫了一眼四周,没找到空位,就发现了好几位同事,小声跟曾悦希说:“这馆子简直是我们局的副食堂。”
曾悦希笑笑,见她站在空调正出风口的位置,伸手拉拉她,让她避开些。
“小心伤风。”他说。
“嗯。”欧阳灿笑笑。
“欧阳,这儿。”这时候有人喊了欧阳灿一声,指了指自己和同伴的位子,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谢谢啊。”欧阳灿说着,拉曾悦希过去坐下。
桌上的空盘被那两位同事已经收走了,水渍还在。欧阳灿坐下来就抽了纸巾开始擦。仔仔细细擦好了一遍,抬眼看见曾悦希在笑,问:“怎么了?哪儿好笑?”
“你擦的也太仔细了。这家小馆子就算卫生很不错的了上回和你一起去苍蝇馆子吃饭,也没见你这么仔细擦桌子。”他笑道。
欧阳灿把用完的纸巾叠起来放在一边,想了想,不禁自己也笑起来,说:“谁知道呢,我以前不这样儿的饺子来了。”
店员送来了他们点的饺子。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只点了一种馅儿的,欧阳灿把筷子递给曾悦希,说:“下回吃就换一种馅儿的,这家的饺子哪一种都好吃。”
“嗯,是好吃。”曾悦希尝了一个,称赞一句。
欧阳灿笑眯了眼,不做声只是吃。
“刚才你上车的时候,我接的是司马默电话。”曾悦希等欧阳灿吃的差不多了,说。
欧阳灿眉头微微一皱,只“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我要不要继续往下说?”曾悦希问。
欧阳灿点了点头。
盘子里还剩下六个饺子。
她想应该吃两个饺子的工夫,曾悦希就会把他要说的关于司马默的话题说完吧
“司马默告诉我说田藻在医院失踪了。最后去探视田藻的人是你,应该是你把田藻带走安排她另外的去处。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想跟田藻当面道歉。他母亲出面做的那些,并不是他本意。目前他就提前休今年的假,这段时间会在家。他给我电话,是知道我认识你,而且那天晚上我凑巧也在。他以为我会了解一些内情。”曾悦希说。
欧阳灿果然刚好吃完了两个饺子。
她看看曾悦希,见他并不往下说,正望着自己,便把筷子放下来,说:“田藻那哪叫失踪啊。她就是不想见那些算计她、伤害她的人,换个环境清清静静休养,省得养伤还得生气。心情不好恢复慢司马默他下那样的毒手打人,打成什么样儿了他自己没点儿数么?竟然还有脸再见田藻啊。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万一是找着田藻再打一顿呢?他以前怎么打都是白打,这回不幸被送进去关了一晚上,万一看见田藻,一个念头冒出来,田藻就不是受点儿伤这么便宜的了吧?出了人命怎么办?司马默那天晚上打人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下手那个狠,要我们不赶上,田藻往轻了说都得重伤。他的精神状态不正常”
“这应该不至于。”曾悦希说。
欧阳灿沉默了片刻,说:“我可没有污蔑他。”
“我没有说你污蔑他。我的意思是他还不至于精神失常。”曾悦希说。
“不,他应该接受精神科的鉴定,及时治疗。我知道司马默的职业不普通,承受的心理压力超乎一般人。就是因为这,如果他精神状态有问题,那一定是出大事的。对他身边的人来说,他的精神状态稳定性就是定时炸弹。”欧阳灿说。
曾悦希没出声。
欧阳灿见他不语,便说:“我最近也不打算见田藻。这事儿要怎么处理,看田藻自己的意见。我就希望司马默不要过分。他们家不能一手遮天。退一步说,也不能永远一手遮天。何况还到不了这个地步呢?就算是能把这事儿抹掉,让司马默就这么继续发展下去,有他们的苦果吃。到时候就凭他们的那点儿能力,想盖得住那简直痴人说梦。而且,这是对其他人的生命极其不负责任的。既然他通过你传话,那我也麻烦你这么跟他说。我原话可以一字不漏复制给他。我希望他好自为之。我没有其他可说的了你吃好了么?我们走吧。”
她说完,站起来就走。
曾悦希愣了一下,紧跟着她出来,“你等下!”
欧阳灿根本不管他,也不想听,一味就往前走。
曾悦希追上去,拉住她手臂让她慢下脚步,说:“等等,你怎么脾气这么急呢,等我把话说完不好么?”
“你要替他说话、劝我告诉他田藻在哪、让他们见面,那就免了吧。我不想听也不会说的。大热天儿的,回办公室吹空调、整理起诉书吧,与其跟我在这儿说家暴男的事儿,不如去做正经事,把杀人魔的起诉弄个密不透风。”欧阳灿说。
曾悦希笑了,说:“好吧,首先我不是替他说话,其次我现在确实得往回走但是我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而是想跟你说,这事儿你不要涉入太深。田家、田藻迫于压力和解是一定的,回头你和你父母还有夏老师,很可能出力不讨好。知道了么?”
欧阳灿看着他,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