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被问得俏脸热得发烫。
之前倒没觉着江永安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转身故作生气,却被江永安抱紧。
男人张开双臂,把苏绾搂在怀里。
水灾过后,苏绾去和他落户口,江永安也没想过能和苏绾真正地结成夫妻。从那之后,苏绾就像是换了个人,不仅努力工作,还对他百般体贴。
买下这小院时,他便开始憧憬这一天的到来。
江永安胸膛里跳得厉害。
苏绾就是他的珍宝。
江永安甚至怀疑之前是他误会了苏绾,一切都是沈柏良和池若搞的鬼。
沈柏良那个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他的底线。
找机会再收拾他。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苏绾的耳后,“沈柏良那个王八糕子今天还敢来?还有林海的礼物,我们都不要。”
“怎么,你吃醋了?”苏绾抬起水灵灵的杏眸,紧盯对方的深眸。
“嗯。”江永安用最生硬的语气,说出最软的话。
他委屈。
“我吃醋,酸死了。”他抓起苏绾的小手按在胸口上,“反正,我心里不好受,赖上你了,你看着办吧。”
苏绾从未看过江永安撒娇的模样,忍住不笑。
回应似地把自己的双手环住江永安。
江永安的拥抱得到了回应,立即显出高兴,他甚至在苏绾的额头上奖励似的落下一吻。
“以后,只有我能叫你绾绾。”
苏绾像安抚小孩子似的,轻拍宽大的脊背。
苏绾被江永安结实的胸膛勒得生疼。
“你再用力,我就窒息了。”苏绾感觉男人立即紧张地松手,又扳正苏绾,想看看有没有哪里被他给勒坏。结果那只大手便落在了苏绾的胸前,轻触即离,像过了电似的弹开。
这?
江永安像做错事的毛头小孩,先是愣怔地盯着苏绾胸前看了几秒钟,这才红着脸,转身回头,又原地打转。最后又回头傻笑着道歉,然后他便直接撞到门框上。
砰地撞上去,就像愣头青。
这哪里还有平时的深沉。
可把苏绾心疼坏了。
苏绾纤柔的手指落在江永安的额头上,那轻轻柔柔像阳光般的暖意,突然就点起了熊熊烈火。
江永安呼吸滞住,幽深的潭水似的眼睛里,是苏绾的影子。
“这么不小心,疼不?”
苏绾的手轻揉,无意间与男人烈火似的目光对视。
“不疼。”江永安胀红着脸,俯身捞起苏绾,打横抱起。
江永安身上的那把火烧到苏绾的身上,她情不自禁靠近,紧拥。
电灯熄灭。
月色明亮,微凉的夜风吹过枝头,两只相依的喜鹊入睡。
甜蜜的三天婚假刚结束,江永安便接到去省城学习的安排。
临走前,江永安不放心,便把卫林林叫到家里。
又对王小六三人嘱咐又嘱咐,生怕苏绾上下班不安全。
“小两口才结婚,就派人家去学习,真是不通情理。”卫林林说完,把房门关严,让二人话别。
“要不,我下次再去?”江永安看出苏绾一直阴沉着脸。
“那怎么行,你的前程重要。”苏绾拿出二百块钱,“之前,你也没说公婆在哪里,你去省城顺便去看看他们,也给他们带些礼物。”
“过些日子,我和你一起去看他们。”上辈子,苏绾就没见过江永安的父母。
“这事不急。”江永安像是想隐瞒什么。
“我爸妈也在下放,公婆他们若是也在农村,我不会嫌弃的。”苏绾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永安。
大手抚正苏绾眉间的愁容,“别担心,没那么糟糕。”
“说好的,他们没地方住可以来这里。”
江永安又紧紧地抱住苏绾,“怎么办,三个月太久。”
“又不是不休息,你可以回来的。”苏绾这样说也是在安慰江永安。
毕竟,从省城到县城,坐火车要三天两夜。
就算有休息日,那也不可能用六天时间往返。
“厂里最近还要招临时工,另外提防沈柏良和池若,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江永安收拾好行李包,出门前把钱放到苏绾手里,“我有钱。下个月去清水村,我争取回来陪着你。”
苏绾送江永安上车,等厂里的大解放走远,苏绾这才被卫林林拉着进院。
“苏绾,真看不出来呀,你的小院收拾得挺漂亮的。”卫林林里外参观,“我看你西屋里摆着不少东西,你不当回事的,别人看着都眼热,我劝你把东西收起来,最好白天在这个房门上加一道锁。”
苏绾提起一个大红色的暖水壶,在床单堆里挑出一件花色最鲜艳的递给卫林林。
“给你。”
“这?”卫林林看看全新的暖水壶床单,少说也得值二十多块钱,“我无功不受禄。”
“以后,你得陪着我在家里住着,算是提前给你的报酬。”苏绾虽然不需要人陪,可她也不得不提防。
“那我就收下了。”卫林林高兴地摩索着新床单,二人正聊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竟然是池若。
几天不见,池若脸上的伤痕已经不见。
她似乎又圆润了些许,尤其是胸口那里,穿着一件白衬衫倒显出些结过婚女人的丰满。
卫林林不屑地打量着池若,才想赶她出门,池若竟然开口道:“绾绾,你给她床单和暖水壶,我也要。”
“我喜欢绿色的。”说完,她还隔着玻璃窗向里面张望,“你看,这么多东西,你又用不着,不如就交给我,我把这些东西送到黑市卖掉。”
“我给你一百块钱,我把东西都拿走。”
一百块?
“池若,你是不是以我们都是傻瓜?”卫林林上前把池若推开,又重重地把房门关紧,“苏绾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家结婚的礼品都是有纪念意义的。”卫林林直接赶人,“你现在滚!”
“哎呀,苏绾还没说话呢,你得瑟什么。”池若显出得意,“反正,绾绾也是要离婚的。”
“当初,你不是说跟江永安结婚就是为了骗大家的礼物吗?”池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你当初还说,江永安是个土包子,好骗,他的工资现在都给你了吧?”池若扬起脸,并把双手都伸过去,“给我,我给你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