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巅峰的人是孤寂的,除非遇到命定之人。
华宇就是有这种幸事,也许是对追逐巅峰之人的奖赏吧。
无形的规则写进了这条吗?谁知道呢?
草稿打好,都是件杰作。
叶慕斐沉浸欣赏老师的作品。
司空凰给徒弟倒了杯酒,“坐。”
“好。”
“你说我们小时候,大家看我们的脸色都有点苦涩。是我的错觉吗?”
叶慕斐笑了,“应该不是吧。我很小的时候,大人逗弄我得不到回馈,他们会有失望表情,可能就带了些苦。”
“嘿嘿嘿嘿!!!可能遇到我们这么不好逗又正经的小孩,显得他们幼稚了,有种挫败感吧。”
“谁都不想被比下去,我们确实在孩童时期没什么吸引人的优势。”
司空凰喝下一杯,接着再倒一杯,“什么时候开始,大人看我们的眼神带了惊喜呢?”
“是我们展现才华的时候。”
“看来有才的人经历都差不多,只要家庭是正常人家,都会很高兴。”
“正常人家出生是件幸事。”
“是啊。没有强制没有打击,都是琐碎的温馨和关怀。不管我们是天才还是平庸,父母都会关爱我们的平安和健康,这才是最难得的。”
“我们这批出色的创作者,很多家庭都不错。”
“旧日的人没赶上好时候啊!”司空凰嘴咧开,有点幸灾乐祸,入口的酒温热了她的胃。
窗外微风吹动窗帘,两人陷入了温馨的沉默。
宁静需要细心品味。
晚饭,叶慕斐和老师司空凰一起吃的。
司空凰难的叹息:“有时候限定的杀戮维持安宁是必要的,要不回到旧日那种伪善的体制下,人活着却没有上升的空间,生来多数作为犬马无法保障衣食无忧,才不值得。旧日灭亡,值得击掌庆贺!”
叶慕斐看着老师眼里的坚定眼神,“老师是圣王信徒吧。”
“是!要是和圣王活在一个时代,我一定会作画歌颂他!”
“哈哈哈!!!老师还是怕死。”
“我只是个文艺创作者,不是军人。”司空凰调皮地眨眨眼,“做力所能及的说的才是真的。说太大话就假了。”
“能支持就不错了,很多人还是不认同圣王的残酷的。”
“日子过好了,不知道什么是苦了。”
夜幕暗沉,不知哪里的鸦鹊“嘎嘎嘎”地叫唤。
屋里师徒俩还在尽兴聊天。
在环境无力反抗时,顺其自然,坚守底线,就可以活得不错了。琇書蛧
到了战乱的环境,逃不脱的死亡也就死了。
竞争激烈的环境,有什么资源就好好把握,照顾好家庭,就可以了。
只有毁天灭地的人可以彻底让世界面貌一新。
要不就是走向毁灭的终点,谁都只能苟且眼前。
且活且珍惜吧。
自由平等是无稽之谈,只能选择更公义的领袖。其他的听天由命、随波逐流,奔赴死亡。
“要是有人欺负你,要告诉老师和爸爸妈妈哦!”白乐境重点告诉儿子的是这点。
钱阳愉露出无奈的表情,“儿子,难受就哭,不要憋着。爸爸妈妈有钱养你。”
白理琰明朗的笑容比阳光还明亮,“我知道了,爸爸,妈妈。别担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好,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啊。”白乐境难舍地摸摸孩子的脸蛋,除了半日的早教机构,平时两人都是亲自陪着儿子的。
珍惜每分每秒亲子相聚的时光,孩子成长得太快,有时感觉比父母还要坚强有主见了。
白乐境看着儿子坐在教室座位上,跟妻子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儿子好像此刻开始就长大了?”
“有这种感觉啊。为什么呢?他明明还那么小。”钱阳愉莫名觉得儿子此后将会有独属他自己的人生。
明明还需要父母的照料的年纪,怎么两人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孩子成熟的感觉呢?
因为心有灵犀,白理琰确实已经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坚毅。
尽管他看完刑罚频道,现场处刑的血腥场面会让他连做数日的噩梦,但更加剧了他对生命的思考。
肉身脆弱,生命短暂,他不能辜负。木雕一直是他的拿手活计,上课的时候他也会在角落雕刻。琇書蛧
老师随他便。
每次测试的成绩都还过得去,老师就更不计较他的分心他顾了。
偶尔会在音乐教室练习乐器,并且绘制乐器图纸。
绘制乐器的知识一直都有从爸爸那里学习,五岁前还在乐器工厂待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看了制作全程。
制作教材,爸爸的心得笔记,白理琰都有,他学的非常快,掌握了精髓。
大予乐阁有专门的采购部,任何材料只要不违法并且审核通过都能代购。
白理琰拿出爸妈给他开设的个人账号,听爸妈说每年都会往里面存一笔钱,数额根据他们的收入变化。
“有一百万了呀。那是够了。”
把乐器需要的制作原料单子给代购部,交付定金,等货品到齐就结清尾款,还要交付一笔采购费用,大概几十到几万不等,视采购难度而定。
白理琰就交了几百块。
身为白乐境的儿子,师观的名字一直都出现在白理琰的回忆里。
爸爸视他为偶像。
白理琰在八岁的时候见到了这位乐理宗师,他有些踟躇地拿着口琴,“老师。”
“嗯?怎么了?”
“我爸爸是你的粉丝。”
“你爸爸认识我吗?”
“他是乐器制作师,在工厂见过你审查图纸。”
“哦。是这样。你有什么事吗?”
白理琰递上他制作的口琴,“这是我新做的口琴,请老师点评。”
“好。”
师观吹奏了口琴后,惊讶地仔细摆弄口琴,“你图纸带了吗?”
“带了!”
“图纸倒没什么特别的。没想到你这么小,制作口琴的技艺这么精巧!难的呀!”师观摸摸白理琰的头颅,“孩子,你是有制作天赋的,继续努力下去,会成为业内标杆甚至是宗师。”
“谢谢老师!”
师观身边的秀美的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白理琰,她是师琴,刚进大予乐阁学习,是师观的侄女。
“真厉害!”
白理琰听到师琴夸奖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脸颊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