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山地处姑苏境内,是一块钟灵毓秀的宝地。
苏瓷儿敷着自己最新研发的补水面膜躺在烧着炭盆的屋子里,左手一盘小零食,右手一本修真界最新虐恋狗血话本子,还时不时地嘬几口加满了软糯手工芋圆的热奶茶,那滋味就是神仙来了都不换。
躺久了,苏瓷儿换了个姿势。
床垫下头铺着她从火山上捡回来的石头,这种石头常年发热,用来烧烤最好不过。像这样的大冬天,苏瓷儿直接把自己变成了烤物,躺在上面翻滚的时候就像是睡在一张天然发热的石床上,除了有点咯着外,没有任何不适。
没想到她刚刚趴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而跳跃的脚步声。
听声音她都知道是谁。
“大师姐!我们今天晚上有白鱼吃了!”
所谓白鱼就是一种鱼。
这种鱼肉质鲜美,没有鱼骨,入口即化,且富含充足灵气,只有在极冷的冬季,零下几十度的寒潭之中才能得到,极其稀少。
苏瓷儿虽然贪嘴,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耷拉下来了一张脸,连面膜都皱巴了。
拿下干巴的面膜,完成了每日补水任务的苏瓷儿又将玻璃杯子里面的奶茶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
呛到了,这芋圆搓得太大了,下次让花小师傅搓小一点。
不远处侧对着床榻的水镜中印出少女模样,十八上下,黑发跟主人一般咸鱼似得慵懒披散,几乎占满半张榻。
少女生了张极漂亮的鹅蛋脸,凝脂白玉般的面容上沾着湿润水渍。周身气质清冷,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颜值巅峰小龙女这样的人设。
此刻,她正咳得双眸绯红,面颊微坨,为这份出尘的气质增添了几许云娇雨怯的柔软。
不过皮囊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当屁垫!
半年前,苏瓷儿穿进了这本修仙文里,成为了新手村里一位跟她同名同姓的炮灰背景板。
哦,也不能这么说,后期她可是有大作用的。
比如,给男主当屁垫。
苏瓷儿随手一个洗涤术,将脸上的面膜精华收拾干净,然后慢吞吞地爬起来。
啊,她不想离开冬天的被窝,可是她不动,就要被人做成屁垫了。
按照设定,她身为小灵山的大师姐,修真界内榜上有名的大美人,在这种早古男频种马文中就是被男主收入后宫的料。
可惜,这煞笔作者不按套路出牌,硬生生将这样的一位花季大美人改成了表面出尘绝世,实则尖酸刻薄,小气嫉妒的双面人设。
原身也叫苏瓷儿,父母被魔族所杀,然后年幼的她被小灵山的青灵真人带回来养在身边。
青灵真人在修真界是有一定地位的,因此作为他的首席大弟子的原身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小灵山隔壁就是修真界第一宗门天玄宗。
天玄宗掌门的嫡子余望风跟原身一起出过任务,两人一起斩获妖兽,经历磨难,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两方都有意思,虽然原身家世差了些,但好在有青灵真人这个后台,也算是门当户对。
因此,在原身十七岁那年,小灵山和天玄宗正式定下婚约。
可惜原身不是女主,而余望风是男二。
人设在这里,如此一来,难免纠葛出一场,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的四角虐恋。
本书女主,也就是男主的正宫女人,日后修真界有名的第一美人,就是那位在某一天突然被师尊带回来的小师妹。
这虽然是一本早古龙傲天霸道文,但也无法避免加入了一些师徒虐待的狗血虐恋来增加禁忌的快感。
在原身十八岁那年,青灵真人从外面带回来了两位小徒弟。
除了正宫女主桑柔柔外,另外那位自然就是身世悲惨的男主了。
虽然现在他还只是龙傲天幼崽形态,但很快就会进入打怪升级模式并成长为究极进化体大魔王。
原身第一次看到被青灵真人带回来的两只少年幼崽时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还在算计着他们能撑几日。
可是因为主角光环作祟,所以两人不仅没走,还被留下了。
尤其是桑柔柔,平日里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高贵冷艳的师尊就像是中邪了一般对她宠爱至极。
不止是青灵真人,就连那位原身的未婚夫男二也对桑柔柔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痴迷。
这还得了?原身一下就炸了。
原身意欲除掉桑柔柔,可因为青灵真人十分看顾桑柔柔,所以原身无法下手。
满腔怒意无处发泄,原身就将这股恨意转移到了好欺负的男主花袭怜身上。
至此,新手村剧情彻底打开,原身这位为爱疯狂的傻逼炮灰背景板就将男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天都变着法子的折磨他,欺负他,玩弄他。
“大师姐,你好了吗?”站在外面的少年还在喊。
这是原身的狗腿一号,专门帮助原身一起欺负男主的炮灰背景板NPC。
苏瓷儿站在水镜前,缓慢收起脸上的表情,直到水镜中的美人变成一位不染尘世的冰美人后,她才缓慢取下一旁木施上挂着的白色狐狸毛斗篷,推开了屋门。
门外站着一位少年,语气难掩兴奋,“大师姐!”
苏.工具人营业.瓷儿扬起自己白细漂亮的下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嗯。”
好鸡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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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寒冬腊月之际,一方寒潭之内立着一位身型纤细柔弱的少年郎。他一身小灵山绿衫校服,黑发中规中矩地扎在脑后,露出瘦削的肩颈线条和左耳挂着那只珍珠耳链。
细细长长的银链子坠着一颗圆润的漂亮纯色小珍珠,颜色纯欲,几乎跟男主的肤色融为一体。
再看他那浸在寒潭之中摸索的半截胳膊和手,因为太白,所以紧绷的皮肤上能清楚看到青色的脉络痕迹。
寒潭位于一方深邃洞穴之内,虽在洞穴之中,但它的水比外头结了寒冰的河流还要冷。
少年漂亮单薄的唇被冻得发紫,却依旧固执地埋头寻找着什么。
洞穴门口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清亮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少年音,“大师姐,你放心,今晚我保准让你吃上白鱼。”
洞穴的光被遮挡住一半,少年摸鱼的动作一顿,他缓慢转头,看到了站在洞穴门口的二人。
虽说是二人,但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站在前头的女子。
她身上穿着跟两位少年一般的绿色校服冬季衫,外头罩一件白狐斗篷,那斗篷边缘有长长一圈白色狐狸毛围住面庞,衬出一双清冷绝尘的眼。
少女拥有一头漂亮的黑长直,长发柔顺,或垂到腰,或搭在肩膀侧,衬着一张冷淡清绝的鹅蛋脸,似画阁仙女,周身笼罩着一层修仙之人气质,轻烟薄雾之中,她只是那么淡淡一瞥,便让立在寒潭中的少年僵硬了身体。
花袭怜一眼看到苏瓷儿,苏瓷儿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虽是少年模样还未长开,但花袭怜的容貌却一点都不差,甚至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少年珍珠白玉一般干净纯善,带着一股温和的奶气,与他左耳上坠着的珍珠耳链相得益彰。
尤其是那双眸子,媚而不妖,眼尾细长,看人时微微掀起,水光潋滟,透出一股我见犹怜的纯粹来。搭配上那只珍珠耳链和少年瑟缩紧张的小表情,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可爱表情包“人家要掉小珍珠了JPG”。
小可怜模样,真纯,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性的样子。
不过只是看起来。
苏瓷儿没有错过,刚才少年转身之时,眼神一闪而过,凌厉而暗隐锋芒,像蛰伏的狼崽子。
“喂,花袭怜,你怎么还没抓到白鱼?”
站在女子身侧的少年套了件火红色的大氅,他束着高高的马尾,身上装饰着漂亮的各色宝石,连发带上面都镶嵌了一圈了碎钻,衬得整个人珠光宝气,意气风发,说话之时,精致眉眼之中皆是傲气。
花袭怜立在寒潭里,对比之下,他一身半湿旧衫,显得格外朴素且晦暗,除了那张脸。
纤弱女相的少年郎沉默着垂下眼帘,寂静而安详,就如那温润的珍珠耳链,抵在颈项锁骨处,静静蛰伏。
仿佛刚才那股子狼崽眼神只是苏瓷儿的错觉。
可作为穿书者,苏瓷儿再明白不过,这朵小白花最终还是会变成吃人的霸王花,还会把她做成屁垫,她hold不住!!!
少年本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现在泡在寒潭里那么久,早就冻得跟筛子似得,可依旧沉默着硬撑,像一根立在那里的翠竹。
寒潭气息阴冷,就连远远站在洞穴门口,裹着厚实斗篷的苏瓷儿都能感受到那股噬骨寒意。
她看着少年发白的肌肤,青紫的唇,忍不住一阵浑身发冷,差点想给身边还在给花袭怜放狠话的三师弟杨炎龙跪下了。
按照宿命,她是屁垫,他是脚垫,他们两个垫何苦相互为难呢?反正以后都是要做邻居的!
少女长久没有说话,少年站在寒潭里,慢吞吞地朝苏瓷儿看一眼。
黑白分明的眼被浓密细长的眼睫遮挡,眸色微红,似怯带弱,可就是这一眼,差点让苏瓷儿两眼一黑当场晕倒。
别人不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虽然现在的男主还没有进化成为大魔王,表面柔柔弱弱一推就倒,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成长的磨难早就让他成为了一朵两面三刀,表里不一,口蜜腹剑,背后捅刀,就算他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把你弄死的黑莲花。
幸好,她是个情绪切换自如的成年人,严于律己到死之前还记得要把手机格式化的完美主义者。
她能挺住!
男主花袭怜是天生的魔种,他母亲是修真界第一大宗天玄宗的第一女弟子,而父亲却是魔宗魔主。
自古以来,修真界跟魔界的纷争就没有停止过,他们不止脸贴脸的吵,还身子贴身子的打架,属于碰到就是你死我活的类型。
按照苏瓷儿的理论理解,那就是谁都不把谁当人。
这两位的结合就相当于跨物种恋爱后居然脱离生殖隔离生了个娃娃出来???
像这样不容于世的爱情当然是不能存在的,女弟子被秘密处死,扔进一处山林内,那个时候的她腹中正怀着花袭怜。
按照常理,母亲都死了,孩子一定也活不成,可他是男主啊!
尸体内的孩子没死,被一猎户发现,破开肚子取了出来。
正是夏日,花香袭人,孩子出生又没了娘,属实可怜,只勉强识得几个大字的猎户突然诗意大发,替他取名,花袭怜。
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开端,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猎户家中三个孩子,花袭怜最小,刚刚学会走路就要开始干家务活了,兜尿布还没脱掉就成为了没有工钱的小保姆,还要被上头的两个哥哥欺负。
如果单纯只是欺负就算了,小男主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好不容易磕磕绊绊长到十岁,那年正赶上闹饥荒,猎户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卖孩子这一招,卖的当然就是花袭怜。
饥荒年代,人都吃不饱,别说花袭怜这样被买来的小奴隶了。
他跟在雇主身边,一路被打骂,吃不饱,穿不暖,活得比狗都不如。
幸好,随着年纪渐长,花袭怜的容貌优势逐渐显露。
他有一张极漂亮的脸。
这是幸运,也是不幸。
雇主虽年老但色心不死,雇主的一双儿女也对花袭怜垂涎不已。除了主人家,还有下头的奴仆们,都对花袭怜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欲望。
谁让他生了这么一张脸呢?
如此环境之下,花袭怜的性格越发扭曲。他为了自保,无师自通开始伪装,用最单纯柔媚的笑来从别人身上获得好处,并全身而退。
时间流逝,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铺了一层薄纱般的平静,直到有一天,薄纱被撕裂。
老雇主吃醉了酒,欲对花袭怜用强。
那是少年第一次杀人。
他并不紧张,看到血的那一瞬间,他虽然懵了一会儿,但很快被涌上来的快感所覆盖。
他站在血泊里,露出自己最擅长的笑容,纯粹而干净,像一朵不然俗尘的白莲花。
安静的屋子里点着昂贵的熏香,少年漂亮的脸蛋上沾着血,珍珠耳链划过面颊,染上一层血色嫣红。
少年笑得肆意而猖狂。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感,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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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雇主死了,他一定逃不掉。
望着这地狱一般的地方,花袭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它一把火烧了。
后来,花袭怜又经历许多,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小灵山,成为青灵真人的徒弟,其中艰辛困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你认为进入小灵山是男主幸福生活的开端,那你又错了。
这只是炮灰背景板的又一次作死而已!!!
现在,苏瓷儿就是这块炮灰背景板,她蹙眉看向少年,声音清冷,实则慌得一批,“上来。”
花袭怜顿了顿,声音嗫嚅道:“可是我,还没有抓到白鱼……”
少年的音色干净如冰凌上落下的水珠子,咬字清晰而缓慢,带着些微颤抖,应该是被冻得。
“我让你上来。”少女不耐烦了。
花袭怜赶忙从寒潭里走了出来,他身上湿漉漉的都是寒潭水,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像只刚刚被从水里捞起来的湿漉小奶狗,看起来可怜极了。
虽然男主是朵黑莲花,但苏瓷儿也没有虐童倾向,她会这样做是因为她身体内藏着一个系统,初来之时,苏瓷儿恨不能把花袭怜捧到掌心里当舔狗。
当后宫怎么了?每个月见钱不见人,这钱她拿的都不安稳!
可系统却无情的打破了苏瓷儿的咸鱼后宫梦,它告诉她,她需要在保持人设的前提下走完属于她的那段剧情,这样才能不被销毁。
苏瓷儿小心翼翼的问,“被销毁的意思是……”
“神魂俱灭。”
苏瓷儿:……她选择做任务。
苏瓷儿随手一个烘干术过去,然后扯下身上的斗篷扔给花袭怜,语气倨傲,脸上嫌弃,“套上,去厨房。”
给她搓小芋圆!要小小的,不会噎住的那种!想到男主天赋异禀的手艺,苏瓷儿暂时忘记了他的毒。
系统,“人设崩坏警告,原主不会给男主斗篷……”
“原身是个虚伪的双面人,表面功夫当然还是要做的。”苏瓷儿一句话就把系统的警告给噎了回去。
智商不怎么高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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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你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他了?”跟屁虫杨炎龙对苏瓷儿如此轻松就放过了花袭怜表示不满。
大兄弟啊!你个脚垫怎么这么多戏?
苏瓷儿难掩眼中悲鸣,可因为她的人设技能加持,所以现在的她在杨炎龙眼中依旧是那副冰清玉洁的高贵形象,甚至更冷了几分。
“我自有打算。”
大师姐不怒自威,简直跟师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跟屁虫杨炎龙面颊一红,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两眼发光,“我明白了大师姐,你是不是想要烧死他!”
苏瓷儿:……求求你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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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着灶台的小厨房里暖和极了,花袭怜被冻得僵冷的身体也缓慢恢复过来。
他慢条斯理地搓着手里的小芋圆,那张瓷白小脸被火光照得通红。虽然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他能听到外面苏瓷儿跟杨炎龙的对话。
他的听力比常人好很多,这是花袭怜从小时候就发现的事情。
手里的小芋圆被捏扁了,又搓回来。少年垂着眉眼,眼眸深谙,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他的表情变得不明。
烧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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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原身已进辟谷期,但奈何青灵真人最宠爱的小徒弟桑柔柔就喜欢吃这些人间烟火小食。
在青灵真人的吩咐下,原身不情愿的在自己的院子里开辟出了一处小厨房。
原身跟苏瓷儿一样,就是个料理白痴,幸好为了增加男女主之间的情感值,给女主做东西这种支线任务一向是由男主来完成的。
虽然原身不喜欢这个小厨房,但苏瓷儿可太爱了。
她打发了脚垫杨炎龙,屁颠屁颠地闻着香味走到小厨房门口,里面,少年罩着苏瓷儿的斗篷,正乖巧地站在那里搓芋圆……像被后妈欺负的白雪公主。
少年真的生了一张极妩媚的脸,男身女相,带着一股无法忽略的妖气。现在年纪还小,这份妖气还能被他身上纯善的气息压一压,等到从镇魔塔里面出来,那才是魅力全开,男女通吃……
“大师姐。”花袭怜怯生生地唤了一声苏瓷儿。
那圈漂亮的白色狐狸毛围着他的脖子,衬出一张清纯无敌纯欲脸。
苏瓷儿回神,表情淡漠,“嗯?”
别说,小样装得还挺纯。
小师弟的脸被火光印得绯红,“您的斗篷……”
“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顿了顿,苏瓷儿冷笑一声,“别让师尊觉得我虐待你。”
其实青灵真人才不会管她虐不虐待花袭怜,最主要的还是桑柔柔。
女主桑柔柔就是一圣母角色,她对任何人都关爱有加,包括花袭怜。如果被她发现她欺负花袭怜,那么她一定会去跟师尊告状。如此一来,原身也会有麻烦。
小师弟面色煞白,连火光都无法拯救。
果然,没有人会关心他。
心中升腾起的那一点小小的期待被尽数粉碎,少年的眸色晦暗到再不见一丝光亮。
身上暖和的干燥衣物突然又变得阴冷,像蛇类的肌肤一般黏腻。这份带着少女冷香的狐裘斗篷也从温暖暧昧的感觉变得沉淀如劣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少年眸色愈冷,手里的力道却更加柔和。
他纤细有力的手指捏着小芋圆,心中的情绪从翻涌的高涨到寂静的落寞。阴暗面诡异的滋生,像爬开的毒液,逐步吞噬他的心脏。那股奇异的,由情绪牵引着的,血脉流动的震颤感,让花袭怜连后背都渗出隐隐的汗来。
从前种种经历,一一从眼前略过。
少年努力压下这股暴虐之感,手里一颗小芋圆颤抖着滚进面粉堆里。
这是最后一次,他再也不会抱有期待了。
苏瓷儿并未发现花袭怜的不对劲,因为原身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恶毒女人。
可是再恶毒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当屁垫?
苏瓷儿临走前,视线往下,看了一眼少年遮挡在斗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