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惑,可我还是兢兢业业地蹲守在角落。
始终举着手机,时刻准备捕捉有价值的镜头。
观察了一会儿,包间内就连女服务员都很少出入,倒是老板娘来得特别勤快,这引起了我的警觉。
老板娘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丰腴,长相倒是称得上甜美。
她不时招呼服务员上菜,又是倒酒递烟的,显得格外殷勤。
当老板娘走到李兆身边的时候,伸手摩挲他的肩膀。
这个小动作被摄入到我的镜头当中。
接下来的时间,李兆更多的精力都用在这场饭局当中,能言能语,收放自如,一看就是见惯大场面的人。
夜色越来越浓,我不禁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抱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话音未落,包间儿中的李兆摇摇晃晃起身,开门走出去。
饭桌上觥筹交错,热闹之极,根本就没人注意他。
李兆显然是喝醉了,竟一路走出饭店。
我正犹豫是不是该跟上,他竟然朝我这边来了!
困意一下散得彻彻底底,我僵在那里,大脑快速运转,思考对策。
李兆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可他摇头摆脑,脚步飘着,看样子也不像。
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李兆发现,以免打草惊蛇。
原本预想的是,李兆说不定步子一歪,人就会朝着别处去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径直走到我面前!
这下好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光线昏暗,加之旁边还并列排着两个垃圾桶,很好的将我隐藏起来。
正在我疑惑李兆究竟要干嘛的时候,就见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裆部。
紧接着,响起清脆的拉拉链的声音。
我脑门儿一紧,霎时明白过来,他这是要方便!
李兆仰着头,惬意地哼着小曲儿,酒醉后不断发颤的手摸进裤裆。
我瞪着眼睛,一下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李兆的小曲儿稍有停顿,他似有感觉,忽然垂下头来,眯着眼睛向我这边看过来!
好巧不巧,我手里捧着的手机忽然响了。
屏幕大亮,从下面映出我的面容。
李兆‘啊’的惊叫一声,连退数步,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好像见了鬼一样,指着我‘你、你’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许星柔,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愣。
李兆认错人了。
开口就喊我星柔,他们两个认识?
意识到什么,我流下冷汗。
见李兆看我的眼神如此惊恐,我干脆将计就计,“我偶然经过,看到你。里面都是你的朋友?介绍一下吧。”
就算长得相像的两个人,声音也会有差别。说话前,我故意用拳头抵住嘴巴,咳嗽数声,装作感冒,声音嘶哑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李兆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似乎酒醒了,慌忙起身,语气很不耐烦:“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晚上八点,裕祥酒店见。”
“八点,裕祥酒店。”我匆忙记下关键信息,面上依旧平静地盯着李兆,淡淡一笑,就像是在怪他不解风情。
“李兆,你怎么出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一道人影匆匆走来,走到近前才看清,正是饭店的老板娘。
李兆神情慌张,不着痕迹地瞪我一样,看样子,像是在警告我?
老板娘看到暗处的我,满脸疑惑,“李兆,这是谁?”
“不认识,我喝多了出来透口气,不小心撞了人家一下。对不起啊,姑娘。”李兆的演技很不走心,朝我招招手,揽着老板娘往回走。
我举起手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悄悄拍了几张。
看到他们进门儿,我长出一口气,揩去额头上的冷汗。
即便李兆跟老板娘行为亲密,也并不能证明什么,还需要更为直接的证据。
担心李兆会时不时地朝这边看过来,要是注意到我还没走的话,会引来麻烦。
我又找了一个适合藏身的地方,继续蹲守。
看时间,差一刻十二点。
李兆宴请的这帮狐朋狗友终于算是尽兴了,纷纷离开酒桌,驾车离去。
就剩下李兆跟老板娘两个人。
手机显示电量不足,我掏出充电宝的工夫,李兆跟老板娘互相揽着抱着,朝饭店后面的小区走去。
我赶紧跟上。
午夜的小区跟安静,隐约能够听到李兆跟老板娘说笑的声音。
我跟近一些,拿出录音笔,推开按钮。
“我妈又催我了,让我赶紧结婚。”
“婉妹,别急,快了。等我谈下这单生意,就跟那死婆娘离婚,给你名分。”
“真的?”
“还能骗你,今晚可要好好服侍我。”
“怎么服侍,你说的算!”
“嘿嘿,喝酒能助兴,不折腾你一晚上我是不会罢休的。”
“死相!”
二人毫不避嫌,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够恶心的。
随后,二人走进单元楼,坐电梯上到十楼。
望着电梯门,我收好手机跟录音笔,准备打道回府。
明天再来,收买小区保安查看今晚的监控画面,很容易就能知道他们住在哪一户。
走出小区没几步,手机震动了两下,我打开查看微信,是李姐发来的消息。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她竟然还没睡。
“奈奈,事情怎么样了?”
我刚要回复,柯颂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是他今晚打的第二通电话,第一通没顾得上接,应付好李兆后忘了回过去。
“奈奈,你在哪儿呢?”
“我正要回家。”
“我这就开车接你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这个时间了,路上很容易出危险的。”听声音,柯颂很着急。
“好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掉电话,我找了条敞亮的大路等着,不时张望来往的车辆。
柯颂是我发小,八岁那年――在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柯颂成为我的邻居。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跟大学,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毕业后,当我提出成立一家小三劝离公司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辞去父母安排的工作,加入进来。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一直心存感激――他是我最信赖的人。
十几分钟以后,柯颂终于出现。
我还没来得及上车,手机就响了。
“李姐,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事儿,忘回你信息了。”眼看就要到半夜一点,正是最困的时候,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个奈奈…;…;麻烦你一下,你能现在过来一趟吗?我心里不踏实。”
李姐的语调很卑微。
一听到她柔弱的声音,好感倍增,一时也不忍心拒绝。
“行,您把地址告诉我,我这就过去。”
柯颂开车送我去的,路上还忍不住责怪我接单子不跟他商量。
“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
柯颂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具体情况跟他说明。
李姐住的地方是个有些年代的筒子楼,现在已经很少见,整体环境看起来都很破旧,堆满杂物的走廊里弥漫着厕所的骚臭味。
很难想象,李姐的老公是个有钱的生意人。他今晚宴客的支出,足够租十一、二套这样的单元房。
我迟疑地敲开李姐家的房门儿。
“是奈奈吗?”
李姐趿着拖鞋,匆匆跑过来开门。
“啊!”
看到我的那一刻,面前这个憔悴的女人捂住嘴巴,满眼惊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不明所以,伸出手来想打招呼。
可话还没出口,李姐紧盯着我的手,匆忙后退,“你别过来!”
我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长得有这么恐怖吗?
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脸颊,还是那样光滑细腻。
眼前,李姐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求你放过我跟我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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