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席母是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柯颂则大喇喇的答应下来,似乎丝毫都不觉得席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暗地里拧了下他的胳膊,眼风从坐立难安的席文君身上扫过,绵里藏针地对席母说:“文君不需要我们介绍,她明明…;…;”
席文君反应快,揪住我的包袋,把我往旁边拉,“妈,他们还有事,我送送他们。”
席母搞不清楚状况,笑眯眯地塞给柯颂一大袋葡萄,“有空儿再来玩啊。”
气味呛人的市场角落。
席文君态度软下来,“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还有,拜托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爸妈。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我伸出两根手指,“两天时间,多一天都不能等。”
做这一行儿,我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
尤其是面对席文君这样的女人。
“两天…;…;时间太短了。”
“做一个决定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两天可一点儿都不短。”
席文君很无力,眉眼耷拉下来,“好,两天时间,我一定会做个了断的。”
我看了眼席母的方向,她还在不厌其烦地冲我们挥手。
柯颂接收到我的眼神,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绿色的钞票,递给席文君。
“这是我们买葡萄的钱,你爸妈都不容易,在这里风吹日晒的。”
席文君的眼神闪烁了下,拧过身去,根本没有收钱的打算,“你们快走吧。”
刚离开水果市场,我就送柯颂那里要来了杨茂的电话。
我将电话拨出去,柯颂要拦我,“姐夫正在医院里照顾我姐呢。”
“我要找他谈一谈。”
“谈什么?”
“你看席文君那个态度,明显是没有下定决心。这个时候,就需要杨茂果断一点。我是想给他提个醒儿,让他别执迷不悟。”
电话过了有半分多钟才被接听。
杨茂果然在医院,听声音,没精打采的,明显就是没少受柯然的磋磨。
“…;…;你要过来?现在恐怕…;…;”电话那头儿,传来柯然歇斯底里的吼叫:“你偷偷摸摸的跟谁打电话呢,别以为我眼瞎看不见!”
“是颂颂打来的电话。”杨茂连忙跟柯然解释。
我用的确实是柯颂的手机。
恐怕以柯然目前的情况来说,但凡是个母的跟杨茂有所接触,都会点起火儿来。
“我马上过去,顺便看看然姐。”
听声音,杨茂还顾不上回话,手机就被柯然抢走了。
我实在没信心单独面对柯然,就拉上柯颂一起。
顺便让他以杨茂小舅子的身份,话里话外的提点他一下。
既然是打着看病人的幌子,总不能两手空空,好在医院外面的果篮看着挺新鲜的,顾不上心疼钱,直接买了一个提在手上。
柯颂熟门熟路,将我带到柯然的病房外面。
还没走近,就听到她的大嗓门儿穿透门墙,把从门口经过的医生都给吓一跳。
“水这么烫,你是存心的吧!想我早点儿死,你是不是就能再找别人了!”
“老婆,我这就给你吹吹,没烫伤吧?”柯颂低声下气,毫无骨气可言。
他们往常就是这么相处的,杨茂被柯然呼来喝去,还不能表现出不耐烦。
如今柯然更过分了一些。
柯颂直接推门进去,“姐,你干什么呢?住院都不能消停。”
躺在病床上的柯然看到我,神色更冷了,“你们来干什么,看热闹?”
我将果篮提起来,递给杨茂,“听说你在住院,我就过来看看。”
柯然将视线落在果篮上,示意杨茂给她提过去。
“这上面的苹果看起来不错,又大又红。”
“你想吃我就给你削皮。”杨茂挤出一副笑脸,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柯然背靠床头,很认真地挑拣水果,捡到下面,她的脸色拉下来,“这猕猴桃都烂了,你自己看看!”
柯然声音尖细,直接把果篮扔到我脚边!
苹果桃子的什么的滚了一地。
“姐,你跟我们在这儿发什么火!”柯颂匆忙捡起果篮,放到一边。
柯然这么做,明显是在针对我。
我没发作,反正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她哪天要是不针对我才奇怪。
杨茂见气氛不对,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招呼我,“奈奈,颂颂,你们跟我一起打水去吧。”
走出病房,杨茂想道歉来着,可能是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只是深深地叹口气。
这个时间,病人跟家属都在睡觉,医院的水房里几乎没什么人。
“姐夫,你跟那个席文君还有联系吗?”柯颂不时瞄一眼门外,生怕柯然随时会出现。
杨茂流了一头的冷汗,“断了,已经断了。”
“断干净了?”我不是很相信。
“断的干干净净。”
“姐夫,手机能拿来看一下吗?”
杨茂毫不犹豫,表现的很积极,“你随便看,我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已经删除了。之前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一定好好表现,让然然回心转意。”
我拿过手机,直接取出手机卡。当着杨茂的面,将手机卡掰断。
他憋着话,看了眼我的脸色,没说出来。
我将掰断的手机卡扔到垃圾桶里,“姐夫,你干脆换个手机号吧。还有,这段时间我跟柯颂会陪你一起上下班儿,只要你出门,就提前给我们打个电话。”
我这么做,是想要彻底杜绝席文君跟杨茂私下约见的可能。
杨茂皱眉,看起来很不痛快,“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我笑笑,把手机还给杨茂,“过了?是说我们过分?姐夫,我们这叫过分的话,你跟席文君做出的事情又叫上什么?而且,我们是受到了委托,既然是收了钱的,就要负责到底。”
杨茂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小心地观察着我,“真要这么做?”
我态度坚决地点点头。
他认命地哀叹一声,“行,谁让我这事做的确实混蛋,不占理。”
杨茂热错态度很好,面对柯然的胡搅蛮缠也能保持足够的耐心。
从医院出来,我嘱咐柯颂晚上早点儿睡觉,养足了精神,好盯着杨茂。
我在站牌那里等公交,柯颂跟过来。
我笑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吞吞吐吐的,还跟小时候一样。”
一提到小时候,柯颂的表情明朗很多,“我是想跟你回工作室睡的,怕你不方便。”
“你家里这两天不是吵翻天了,你不回去安慰阿姨啊?”
“我爸妈看得开,我姐夫表现的又不错,他们也冷静下来了。”
车来了,柯颂不由分说,将我推上去。
我们租住的工作室不大,一室一厅的房子。柯颂经常不回家,跟我挤在工作室睡,我也习惯了。
一回来,他就撸起袖子进厨房,不多时,饭菜的香味儿便飘出来。
吃过饭,闲着没有什么事儿,柯颂找了个电影跟我一起看。
我们睡得早,第二天早早起来,柯颂开车,去接上班儿的杨茂。
在医院里守了几天,杨茂的精神明显不济,今天又不得不去公司一趟,处理些事情。
我跟柯颂一直在会客室里呆着,困了还可以在沙发上眯一下。
下班儿以后,柯颂开车送杨茂去医院。
坐在车上,我注意到他神色不对劲。总是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我。
“姐夫,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被我拆穿心事,杨茂很不自在地理了下衣领,“我是想最后再去趟宠物医院。”
“去那儿干什么?”
“球球…;…;就是文君养的狗,现在还住院呢,文君的工资不高,负担不起球球的处方粮,我又买了点儿,想给送过去。毕竟,球球是我送给她的…;…;我保证是最后一次,等球球出院,就不会再管了!”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杨茂。他将衬衫纽扣扯开,明明十月的天,衣领却湿了一片。
“行,现在就送你过去。”
柯颂将杨茂送到江晚暮的宠物医院。
他很快出来了,表情轻松,就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儿。
将杨茂送去医院,柯颂放松不少,“这样下去,姐夫绝对不会再跟那个席文君有什么接触了。”
“那可不一定。”我用手指绕着披在肩头的长发,透过后视镜盯着进入医院的杨茂。
柯颂侧身看我,眼睛里面充满疑问。
我轻轻掸了下他肩头上的浮尘,“我们要再回去一趟。”
“回去哪儿?”
“宠物医院。”
见我故意卖关子,柯颂没有多问,他是个行动派,直接开车折回去。
看到宠物医院的招牌,想起在这里经历过的事情,我有些紧张。
江滢洁透过玻璃门看到我们,笑着迎出来,“你怎么又来了,不会是真的对我们院长有意思吧,他可是有夫之妇哦!”
柯颂从身侧迅速瞄我一眼,似乎是有所担心。
“我可不敢高攀。我来是为了办正事。”
“哦,对了,刚刚你认识的那个杨茂又来了。你不会是为他来的吧?”
“你真聪明。”我很熟络的揽上江滢洁的肩膀。她身材娇小,摸起来手感很好。“能麻烦你让我看看他送来的罐头吗?”
江滢洁很痛快的答应了,“几个罐头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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