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桥出来一看就忍不住笑,“宋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焦躁了?”
宋纪眉眼冷得仿佛凝了一成霜,“别废话,我之前让你研究的集合病,怎么样了?”
他情绪暴躁的很,路桥也不敢太过分,便道:“在上次那颗药丸的基础上面,我又加了几味更为合适的药材,样品是有了,为难的是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试验人。”
想做这味药的试验者可不是谁都能行的,不然他也不会拖了那么久。
显然宋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吸完最后一口烟才问:“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试验人也要患有集合病,不然的话看不到比较实际的数据。”路桥面色凝重。
其实还有一个最为简单直接的办法。
那就是让沈清乔自己当小白鼠,分别每隔三天吃下他研制出的三种新药,就能通过她身体回馈的数据选出最合适的。
当然,他虽然有这个想法,可宋纪断然不会答应的。
因为一旦沈清乔的身体对某种药有排斥的反应,那么后果亦是相当的严重。
这个严重程度不是指排斥反应有多棘手,而是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世界上患有集合病的人少之又少,要是真的找,无疑是大海捞针,恐怕得找个一年半载的。
路桥心里猜测的是,当初给沈清乔制作缓解集合病药物的那位医者,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试验人,肯定提出了让沈清乔自己冒险的想法。
而且沈清乔应该是答应了的。
但是现在……
路桥还是提醒了一句:“老宋,难找。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宋纪没吭声,眉心挤出了一个“川”字。
他心不在焉的熄灭了烟头,半晌才缓声道:“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作为好朋友,我当然是希望嫂子平安的,但是作为医生,我建议让嫂子自己当小白鼠。”路桥硬着头皮保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嫂子出事,不然我的命赔给你。”
宋纪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他,“谁稀罕你的命。”
说罢,他先迈步往里走,“先看看她现在的情况。”
……
卧室内。
路桥检查完,面色凝重不已。
包括他身边的两位助手,神色震惊之余又多了几分严肃。
宋纪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控制不住情绪厉声道:“到底什么情况?能别婆婆妈妈的么?”
他看着路桥那脸纠结,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去打一顿。
路桥叹气,沉重道:“好朋友,我先给你打预防针吧。小嫂子集合病的情况很不乐观,单单这点就算了,我在检查中发现她体内实际上还有很多还未痊愈的暗伤,你可以理解成,嫂子每次受重伤后,在伤情还未痊愈的情况下遭受了第二、第三、甚至第四次新伤,且可以确定,每回受伤的间隔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他是医生,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是生气的,也实在不明白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比身体健康还重要。
“而且,这些伤还是旧伤,在很久之前留下的,嫂子应该是服用了某些药,一直撑着这副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
这些话一出,整个卧室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宋纪已经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留在她的身上
陈理也不可思议极了。
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种情况会出现在一个看起来脆弱至极的女人身上,同时他折服于少夫人的忍耐性。
换做是他经历少夫人的经历,他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这么一直撑着。
路桥神色复杂,“理论来说,这些暗伤治不好,集合病会很难得到缓解,嫂子某些身体功能看似健康,实则已经掏空,她应该有一位很厉害的医生朋友吧,能拿药吊着她的身体这么长时间。”
宋纪喃喃道:“她自己就是很厉害的医生。”
是啊,她很厉害。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却毅然选择最快捷、同时损害又很大的方式去撑着。
为了什么呢?
为了给沈家复仇,她早就不管不顾了,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命。
她将自己逼成这样,想的应该是待大仇得报后,活不活着已经无所谓了。
路桥愣住,渐渐的也反应过来什么,他只好转移话题,“如果现在要治疗,首先就要从她的旧伤开始,根治完后在解决集合病的问题,发作的话暂时先用药吧,不过,治疗旧伤的时间长达半年以上,嫂子会配合吗?”
从沈清乔对身体的伤视而不见这方面,他觉得有点难。
“可以。”宋纪毫不犹豫的开口,“你好好给她治,不用管其它。”
……
一个小时后。
沈清乔缓缓撑起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入目的是挂高的两瓶大药水和输液管。
她抬手看到手上的留置针。
沈清乔:???
她皱了皱眉,偏头看到沙发那边低头看什么的男人,软绵绵的开口:“宋纪。”
宋纪见她醒了立马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不到烫意才询问:“想喝水吗?”
她摇头,接着不解道:“我怎么了?为什么还要吊水?”
说着她扯下旁边的挂牌,看到上面药水的名称,小脸彻底冷下来,
“我不需要打这些,别多此一举。”
说罢,她就要拔掉手上的留置针。
她自己就是医生,一看就知道这些药水是针对什么的。
宋纪一把按住她的手,脸色阴沉至极,“你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但我必须管。”
面对他的强势,她的小脸浮现几分薄怒,咬牙道:“这副身体是我的,你无权干涉我的决定!宋先生要是再不松手,等待你的就是离婚协议书,你以为我不敢侵入民政局的系统唔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强势而霸道的深吻卷入舌中。
宋纪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如同饿狼一般疯狂的在她身上汲取。
沈清乔没有任何力气抗拒,像待宰的羊羔被他肆意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