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气愤:“……”
上官淮看她这副样子,气的满脸通红,却指着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平日里见她和别人争执都伶牙俐齿,怎的到了自己这里总是词穷理屈?
他敲了敲桌面,分外好看的手指骨节分明,和那紫砂壶交印着愈加好看。
“坐下来说。”
孟知意:“不敢。”
上官淮挑眉看她:“如何不敢?”
孟知意低头乖乖回道:“怕王爷出尔反尔,别到时候又会说臣女逾越。”
上官淮听她这么说,应是真的动了气,便索性收起不正经的模样。
“聘礼已下,日子定下,即使本王再想什么其他主意,也无能为力了。”
“你这是故意的,既然早就确定了,怎的还骗我?早些说出来我也不会存希望,三王爷这般行为,真是算不上正人君子。”
上官淮瞥了她一眼:“本王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正人君子,本王还真不是。”
是的,孟知意上辈子跟他打交道不少,倘若说现在的上官淮在外人面前这副样子,也只是韬光养晦。
只是她很清楚上官淮真是的为人,无所不用其极。
他这次装病,想来也是早有准备,一箭双雕。
一是装病,揪出了身边心怀不轨的人,
二是借机逼自己嫁给他。
这果真是好计谋,还是和上辈子一样。
……
从三王府出来,孟知意挫败感,早知道自己这一趟没用,她就不该来。
刚才看上官淮的那样子,分明是有几分不悦,说自己和他是合作,更不如说是被他拿捏。
自己惹怒他,是不明智的。
看来自己应该重新筹划一下了。
孟知意决定先从二姨娘那里下手。
她真的嫁出去,也要先把这两个祸害给铲除了。
她找来了灵犀的大哥飞衣,让他悄悄的监视着二姨娘。
只要她再出府,就立刻禀报自己。
她本来没这么急着动手,但事情的发展逼得她不得不快速动手。
三日后,飞衣果然过来通报,二姨娘借故去买首饰,自己从后门只带着一个丫鬟出了府。
孟知意阴阴一笑,这个贱妇,真是水性杨花,自己可不能便宜了她。
二姨娘前脚刚走,孟知意便带着两三人事先赶往玉笙厢,她没有把动静搞大,从后门进了玉笙厢。
这厢玉笙厢前面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忙着招呼客人,后门并没有人。
她没有让人通报,偷偷的进了账房。
里面她聘了四个账房先生,见她过来,以为她要看账本,立刻拿了过
来。
孟知意推了推,说道:“账本不急,今日这屋里可有谁排休了?”
一人上前说道:“回大小姐,的确有一人,是这里的老人了,他身体不适,便找我来顶替。”
孟知意点了点头:“他的院子在哪?”
“在城东那里,有一个院子,门口栽了一棵杨柳树。”
“我有要事找他,你随我一起去。”
从玉笙厢出来,孟知意的马车快速的赶往城东。
那账房先生惊慌,还以为是自己的账本出了问题,自己紧张不已,可是账本出了问题?
此时皇宫。
上官阙从御书房里出来,叹了口气,发觉迎面走来自己的几个兄弟,他连忙跑上前去诉苦:“三弟四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上官淮一袭白衣如雪,听到这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阙顿时不悦的沉眸:“父皇要派给我重兵,让我暂时代替三弟你守着紫禁城。”
上官淮心底鄙夷,却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睁着眼说瞎话:“是我不好,拖了这么久还没有好,那就劳烦二哥多操心了。”
上官阙叹了口气:“只是为兄并不爱好这些,从来不愿来管兵的,哪能管的了?只能尽力了。”
四皇子上官奕嘴角抽抽,指不定他心里怎么欢喜了,在这明晃晃的炫耀罢了。
他内心的话,上官阙当然不知道,他苦兮兮的诉完苦,便急忙回府了。
待他离去,上官奕不屑的冷笑:“二哥可真是藏的够深,三哥你不过几个月生病,这禁卫军就落到了他手里。”
上官淮眸中闪过锋芒:“是吗?有些东西握在手里,才能成为弱点。”
上官奕不解的问他:“难道这番三哥你是故意的?”
上官淮挑唇一笑:“这等琐事,四弟你还是少关心吧。”
上官奕和上官淮是一母同胞的,只不过上官奕运气更好一点,被一个贵妃抱去养在名下了。
上官奕对自己这个哥哥很是依赖。
可能是在宫里难得遇见上官淮,一旦遇见便缠着上官淮不放。
两人本来在府里,只是父皇突然召他二人入宫,上官奕便也跟着进来了。
……
看起来破旧的院落,里面却并不简陋。
古典开朗两相宜,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
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后面的人也都震惊了,这哪里是一个下人住的起的?
进了屋,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
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
不过随后,众人又是脸红耳赤又是尴尬,屋内传来女子的娇喘声和男人的喘息,夹杂着床的响声,令人尴尬。
这……
孟知意指着身后同来的那人:“你进去叫他一声,我一个闺中女子不便出面。”
说完她便走到了院中。
那账房先生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只见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
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脚凳。
至少有四盏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床上的男女正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拍了拍屏风:“张兄?”
后面两人顿时停了,一阵慌乱后,张龙才回道:“你暂且等会儿,我这就出去。”
被人撞破了这种事,张龙出来时脸上却只有紧张不安。
他一面披着衣服,一面说道:“是林安啊,什么事?”
林安对他的紧张有些怀疑,又说道:“是大小姐,她来找你。”
这一句话,屏风后面的女人似乎受了惊吓,有什么东西扑通一声砸在地上。
张龙出了房间,刚走到孟知意身边,便被常禄用剑抵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