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灵犀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手上是软榻上盖的毯子。
“小姐,您去床上歇一歇吧,这软榻上睡着也难受。”
孟知意摇摇头,她今日精神紧张了一整天,这会儿脑子胀疼的厉害。
要是真的让她去睡觉,怕也是睡不着,还不如直接趁着困意歪一歪。
一旁的灵犀将毯子盖在了孟知意的身上,又去将烛火给剪没了一半。
屋内的光线一瞬间变得昏暗起来,这令孟知意更觉得昏昏欲睡了。
而孟知意身边的丫头,向来对二小姐是没有任何好脸色的。
在大小姐与二小姐关系要好的时候,她们虽然生气二小姐装模作样,但因为对方没有对自家小姐下手,所以只是再不喜欢也要表面不过得去。
可现在好了,二小姐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更厉害,不仅是想要败坏小姐名声,还想要害了整个府上。
突然,已经躺下的孟知意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叫着正在挨着挑烛火的灵犀,“明日你让王管家去看看流民的情况如何?要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以后就让王总管去查看一下吧。”
孟知意说这话不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彻底的放
下。
她意识到了,连自己府上的都觉得自己太过于高调,并且在流民的事情中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那么其他人呢?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
要知道,虽然孟锦妍恶毒,可她的想法,某些时候也是能代表一部人的。
灵犀答应了下来,而孟知意说完之后,也彻底放下心来。
在软榻上沉沉睡去了,这一觉便是到了大中午。
整个浮云居在外面干活儿的人都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响声。
孟知意醒了,却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疼,哪哪儿都不舒服。
门外突然发出了响声,像是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随即立刻被拿走了,有人轻轻的推开了门,似乎是想要进来瞧瞧。
却不妨刚好与孟知意的视线对上了。
灵犀高兴的说着,“小姐,你醒了?是被吵醒的吗?”
她已经告诉其他的丫鬟们要小心一点,但越是这样小心,越容易出事。
有人将一壶水倒在了地上,因为是空壳,反而更响了。
所以她这才想要进来看看。
孟知意摇头,“是我自己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只是嗓子沙哑的厉害。
流萤也
进来了,一时间,随着孟知意的起身,整个浮云居好似活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昨天晚上府上尽管有喧嚣,可刘嬷嬷的手段了得,她不允许有消息传递过去,自然也就不会有不长眼的人传话到老夫人这里。
所以老夫人还是维持着原来的作息没变。
而瞅着老夫人浇完花草后愉快的心情,刘嬷嬷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听完孟锦妍想要火烧粮仓的时候,她眼尖的将老夫人扶着坐了下来。
“冤孽啊!真是冤孽!我都早说过了,她母亲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儿非不听,要把人纳进来。现在好了,你看看她做的事儿!”
范氏气极。
这让刘嬷嬷连忙给她顺气,怕她一时之间给气出什么好歹来。
“你说是,她现在因为一点不顺心就敢烧了粮仓。她怎么敢的啊?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她想都不想就烧了。”
刘嬷嬷连忙将之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老奴没有说清楚。大小姐查出来了,提前把粮食换了地方。”
范氏总算露了笑脸,“比她老子强!”
这话刘妈妈是不敢接下来的,虽然是得脸的人。
“你去,给碧
落居的人说一声,说她们家小姐摔断腿了,需要在院子里好好的养上三个月,再让人看着她们院子。”
“只一点,不许短了她们吃喝与医治,只是压压她的性子罢了。”
刘嬷嬷赞道,“您这是心疼二小姐呢!”
范氏不雅的犯了个白眼,在刘嬷嬷前面也不会装的和蔼。
“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挨了家法,也就算了。希望她能吃点教训,日后好好掰一掰她的心思。对了,等三个月之后派两个嬷嬷过去,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是,您这也是为了二小姐好。”刘嬷嬷明白范氏的意思。
既然这孩子还没有完全长成,在未出阁之前,能掰正多少就掰正多少吧。
也全了她与孟锦妍的祖孙情分,总归是孟鹤祥的孩子。
“这次要不是知意,等火真的烧大了,惹来了京兆伊,怕是难办了。”
范氏叹气,她怎么能不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
京城中的人家都互相盯着看呢,就看谁先做错事情。
孟知意前脚带着宗正府出了一次风头,将所有人都盖了过去,后脚就出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
好在是发生在昨
日的后半夜,并且地势偏院,周围没什么人家。
要是发生在人多的地方,怕是她那傻儿子真的是要去宫中负荆请罪了。
她想的不错,孟鹤祥此时正在将已经写好的奏折准备派人送去衙门。
他昨日在外面待了一夜,加上最近因为流民的事情殚精竭虑。
在当值的时候基本都是成宿成宿的熬着,只能白天抽空打个盹。
现在好了,晚上回去有些起烧,而且还咳嗽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适宜去面见圣上的,只好让管家去当值的地方告了假。
他是有见圣上的权利,可生病之后要是还去,那就是个傻子了。
哪有当臣子的会将风寒传染给皇帝的?这得治他御前失仪啊!
所以他今日便在家待着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将昨天晚上府上的事情全部都写在了奏折上,拜托上司转交给皇帝。
孟鹤祥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四品以上的官员府上,必定会有皇帝的眼线。
他自己不说,也会有人代替他说话的,与其这样,不如他自己开口将事情说出来,还能得到皇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