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不错,我现在身份低,而你?你能比我的位份高到哪里去?况且,你不是有个瞎了眼的亲娘吗?还是妾室所生,你有什么资本与我相比较?”
孟知意开口,语气平静,但话中的嘲讽却让孟锦妍更加的疯狂。
这样直接揭露孟锦妍的短处,彻底激怒了对方,孟锦妍口不择言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呢?你忘记当初你母亲去世之后你像个狗一样跟在我身后了?你忘记当初唯唯诺诺的样子?”
孟锦妍的话与当初对方羞辱自己时说的一样。
孟知意更觉得对方是不是也得到了什么奇迹,转而来找到自己了。
“你说反了吧,难道不是你为了一点吃的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小时候的记忆遗忘了很多,但她还是有点印象的,孟锦妍的生母虽然受宠,但也是沉积了几年才上位的,当时孟锦妍并没有多得宠。
想要吃什么并不容易,所以她只能巴结自己,让自己给她一点好吃的,日日在自己面前哭着说有多么的可怜,而自己年龄小,被她哄骗了去。
因此才会在父亲面前提到她几句,之后她便将二姨娘也拉到了父亲的眼中,由此开
始了母女两人长达十年的宠爱。
即使父亲在这个过程中依然有纳妾,但都没有超过蒋氏。
这也是孟锦妍与她母亲踩着自己上位的原因,这样从小就心思狠毒,她怎么敢不关注对方?
当年自己还小,觉得没什么,越长大越能看懂这其中的关窍。
即使父亲依然挂念母亲,但逝去的人总还是比不过朝夕相处的人,加上蒋氏花言巧语,自己虽然没有受到多少亏待,但时间久了与父亲却变得不太亲近。
并且在孟锦妍的教唆下,做了不少傻事,名声也因此不好。
好在祖母当机立断将自己与弟弟抱到她身边抚养,否则未来就真的毁了。
孟锦妍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毕竟她们要去的是前院,是父亲的地盘。
如果自己不尊重孟知意,父亲怕是不会饶过自己。
可一忍再忍,还是被她一番话激怒,“呵,只能说你蠢!我不过随便掉几滴眼泪便将你哄得团团转,你不是嫡女吗?怎么还会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孟锦妍话里充满了恶意,她小时候怎么能不怨?
赵氏作为嫡母,对抢夺自己丈夫宠爱的人以及孩子能够多
好的脸色?不过是装大度罢了。
遇到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要被立规矩,不能上桌,并且晨昏定省,而自己也要被硬生生逼着识字,做女红,终日不得歇息。
后来终有一日赵氏死了,但她的孩子却依然受宠。
嫡母在的时候自己要低头,嫡母走了,她还是要给对方的孩子低头,这让她怎么能忍?
好在母亲与她想方设法将父亲的心抓了过来,她的日子这才好起来,但依然无法与孟知意相比。
然而孟锦妍并没有想过,妾室在正室之前本来就矮了一截,加上蒋氏虽然也是嫡女,但到底小门小户,对于规矩看的不严。
导致赵氏不得不管教对方,却在孟锦妍这里落了个狠毒的印象。
但赵氏确实尽了最大努力对这母女俩好,却被当做规矩太大?
呵……真是讽刺!
孟知意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她不知道为什么孟锦妍敢说这些话,大约是真的攀上了高枝,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母女背后居然是这么想我和你嫡母的?”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凛的声音。
孟知意回头一看,竟然是孟祥鹤。
也不知道在她们背后
听了多久。
“父亲怎么来了?”孟知意不慌不忙的行礼,被孟鹤祥一把扶起。
孟锦妍整个人都傻了,反应过来才慌乱行了个礼。
“父亲怎么来了?也不派人说一声?”孟锦妍此话一出,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孟鹤祥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派人通知?整个府上都是我的,我作为一家之主去哪里还要给你通报?况且,如果不是我突然过来,怎么会知道你背后对我这么大怨气?”
孟鹤祥眼中写满了失望,亏他之前对这个女儿多有包容,加上蒋氏当时人也不错,他们三人很是过了一段幸福日子。
蒋氏亲手为自己做羹汤,身上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孟锦妍也是从小就爹爹长爹爹短的,冲淡了他心中对发妻离世的悲痛。
却不想这居然是她们母女二人的谋划?当时孟锦妍才多大?三岁?
居然能够哄得嫡女为她说话?
难怪当时他觉得知意向来不爱搭理人,怎么会恰好与她玩到一处?
彼时他只觉血脉缘分果然亲近,却不想背后居然是这样。
厌恶的眼神看向孟锦妍,果然和她生母一样,花言巧语,却没有一句实话,并且手段
狠毒,完全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二小姐为祖母身体康健,自愿前往鸿鹄寺祈福,你们多带几个人务必将二小姐送到地方,看着对方安心祈福。”孟鹤祥说完,自有下人领命。
孟锦妍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孟知意也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做,看来今日发生的事着实让他寒了心。
孟锦妍跪在地上膝行到孟鹤祥身边,拉着他袍子下摆,“父亲,女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父亲震怒,但求您不要将女儿送去寺庙,求您了。”
眼泪像不要钱一般流满整张脸,但孟锦妍已经顾不上擦了,她再不多说点,怕是真的要去寺庙了!
为什么父亲会听到这段话,她怀疑是孟知意在背后干的,但没有任何的证据也不好说。
加上父亲生气是因为自己说了他最爱的妻子,这次怕是不能轻易了了。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知道不能将嫡母扯进来,让对方不得安息,但女儿实在是怕啊!”
一群人围在孟锦妍身边准备将她拉走,却被孟锦妍一把甩开。
她此刻脑子转的飞快,只想着如何才能让父亲收回刚才的决定,那鸿鹄寺她不是不知道,比尼姑庵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