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被人利用完後被拋棄的命運……嗎……？
其實這種事我也知道……只是從李佳怡—一個曾經在我失落時，對我落井下石的朋友……不，是曾經是「朋友」的人的口中聽到這事實，心臟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原本我以為，即便再聽到這些說話，對我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物理上也好心靈上也罷，好像都已經習慣了，變得沒什麼感覺。
是因為最近跟程穎琳她們的相處，讓我恢復感覺吧……
即便不在意謠言，但也並不代表謠言會消失。我不能再給她們添麻煩了呢……
這些日子就當作是一場夢吧……從今晚開始就回歸我的「日常」吧…那個久違的……「日常」。
好了……現在去哪裡溜達好呢？要是現在就回家的話，很大機會會被程穎琳抓到呢……
頭昏發熱的我正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就只是不想回「家」。
啊……對了……在那的話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我拿出手機撥號給「星空音樂咖啡店」的老闆。
「老闆？我是明音。」
【啊！明音，好久不見了。】
「對，久疏問候了。」
【你上午發給我的那些時間，我已經開始幫你排班了。】
「謝謝你。那個，老闆……」
【嗯？】
「如果我現在來打工……可以嗎？」
【現在？嗯……今天客人應該不多……啊，明音，你好像會玩音樂的吧？】
「略懂一些。」
【那就好，今天有個人請假了，你方便的話就來替他吧。】
掛掉電話後我便前往咖啡店。
「啊！明音你到了？」
「是。老闆，好久不見。」
「嗯？你沒事吧？臉色好像不太好哦？」
「嗯……只是有點頭痛而已，不礙事。」
「真的？不要勉強自己哦？」
「好的。那個請問我今天可以做到最後嗎？」
「嗯……不是不行，但你身體可以嗎？你臉色真的很差欸？」
「我沒事，吃點藥就好了。那我先去換制服，今天請多多指教。」
時間眨眼間就過去，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明音，今天辛苦了，你可以下班囉。」
「好的……」
今天明明客人不多，工作也不算忙，就只是送食物和到了指定時間演奏一些音樂而已。但不知為何，就是覺得特別的累。
我拿出在打工時關掉的手機並重新開機，可是只顯示了電源不足，手機便自動關了。
唉……怎麼覺得身體忽冷忽熱的……不會是真的生病了吧……
我坐上地鐵靠著牆壁站着，手貼在額頭測量體溫。
可是也沒有覺得很燙……
距離家裏還有一個站，要先買晚餐嗎……？不，還是直接回家吧……
我搖搖欲墜的走在回家的路，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是一個高中生該在街上流連的時間了。
我回到屬於自己的「家」，才剛進到睡房就覺得眼前一眼……然後就感覺自己躺在床上後，意識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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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哪……頭好痛……
「這是……我的房間……？怎麼會全身乏力的？」
我環顧四周喃喃自語說道。
我爬到床邊幫手機充電並重新開機。才剛開機就收到很多短訊和未接來電的通知。
「什麼……？已經是下午了……？」
嗯？糟糕！今天打工要遲到了！？
一發現打工快遲到的我拼盡全力的起床更衣。但是，身體的狀況並不容許我去打工。
無可奈何下，我只好發短訊通知店長並向他道歉。
還是先去洗個澡清醒一下吧……
我搖搖晃晃的走去浴室。
咚咚咚。
就在我慢慢走向浴室時，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誰敲的門，因為來我家的人寥寥可數，而且會這麼優雅的敲門的人只有一個。
……只要不應門的話，她應該會以為沒人在家然後離開吧……
可惜，直到我沖身過後我還能聽到敲門聲。
……我應該繼續裝作沒人在家……時間久了，她就會放棄了吧。
「柳同學，我知道你在裏面的，不用裝作不在家，請你開門吧。」
……她只是亂猜的吧……
「我不是亂猜的，我已經剛才已經跟店長確認過，他說你今天罕見的沒去打工。」
……為什麼她會有店長的電話……
唉……逃不了呢……只能開門了……
「我就知道你在呢。」
「欸？」
「因為柳同學今天早上沒接電話，而且又沒有上學。所以我猜你要不是在打工的地方，就是在家裏。」
所以……我中陷阱了……？
「那……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是的，我有很多話想說，也很想抱怨。但在這之前，能讓我進去嗎？再不放進冰箱的話，食材會變壞的。」
「……好吧。」
「謝謝。」
程穎琳一進屋就以熟練的動作放置食材，就好像這是她自己的家一樣。
「抱歉……麻煩你了。你等一下，我去拿錢給你。」
「那不重要，我想先說說話。」
「……不，還是讓我先付錢吧。」
「柳同學……」
為了不讓她發現我不舒服，所以慢慢地走進房間。
從剛才看到程穎琳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體溫急速上升，渾身發熱的。而且，頭昏腦脹，腦袋好像快爆炸一樣。
我走進我那凌亂不已且窄小的房間找到錢包。正準備回去大廳時……一不小心踩到什麼東西，然後我就被絆倒在地。
呯！
因為我倒下時撞到衣櫃而發出的聲響，把在大廳的程穎琳吸引了過來。
「柳同學……！？你怎麼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然後看到倒在地上的我擔憂的問道。
我出盡九牛二虎之力的把身體撐起來說道：「沒……事。這些是食材的錢……」
「那不急……等等！你怎麼會這麼燙啊！？」
程穎琳說完便用手貼在我的額頭。她那柔軟的手冰涼的讓我感到舒服。
「你發燒了！」
「沒事……小感冒而已……不礙事的……」
「還說小感冒！？你看，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先回去……」
「不，我會留下來照顧你的。」
「……不用……」
「你別說話了，快躺到床上去！」
程穎琳生氣的看著我說道。
「……」
我就這樣在她的幫助下躺在床上。
「你等一下，我去弄條冰毛巾。」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太麻煩你了，而且……會傳染的……」我有氣無力的說。
程穎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凌亂的睡房。
「你先睡一下吧。」留下了這句話便離開房間。
她應該會離開吧……？以防萬一，通知健鋒，讓他把程穎琳帶走？
不，這樣會更麻煩……不過這總比繼續添程穎琳麻煩要好。
我伸手拿起手機，在還有些許意識時，打了一通短訊準備發給健鋒。
然後……眼皮不自覺的合上，眼前一黑，我的意識就遠去了。
不知失去意識多久，突然感到額頭有一點冰涼，非常的舒服。
我緩緩的睜開雙眼，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有人在照顧我。
是健鋒吧……
我還沒確認那人是誰，倦意又再度侵襲我。不過，這次不是完全失去意識……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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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在哪？我不是在自己的家休息的嗎？
嗯？這裡是……我記得這個公園……
「明音，你打算報考哪裡的初中啊？」
「嗯……還沒想好啊。」
「那……我們會分開嗎？」
「不會，就算我們不在同一間初中，但也不會分開的，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到這裏，我肯定我是在作夢，而且還是有意識的夢。
因為我竟然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和李佳怡。
對呢……以前還真是發生過這件事。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因為李佳怡對升學感到不安，所以我答應她不會跟她分開。最後，還一起報考同一間初中呢。
「真的嗎？約好咯！」
「嗯！我答應你！」
看著曾經的自己，看上去笑得很開心的自己。
……原來……我曾經也有過這麼開心的時候啊。而且那還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啊……
小時候的我和李佳怡在我眼前走過。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照向我，我反射性的合上雙眼。
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我身在另一個地方。
這次是在初中時的我……而且，還是在那個時間點呢……
「媽，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噢！好得很呢！我感覺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你看。」
「行啦，冷靜點。你動作可不能太大哦？雖然你說感覺不錯，但你還是沒康復的。」
「沒事啦～我覺得我已經可以跑步咯～」
「不行！媽，你乖一點吧。」
「哼！明明你是我生的，但你卻把我當小孩？我都被人取笑了。」
「嗯……確實，跟我比起來，媽你更像小孩子呢。所以呢，朝霞小朋友要乖乖聽話哦？不然，我明天就不作你愛吃的料理咯？」
「你還真把我當成小朋友啊！？哼！我現在生氣啦！」
「喲～現在還懂發脾氣呢？」
「如果明天是黑淑漢堡的話我就原諒你吧。」
「好好好，那你現在先乖乖吃飯，然後吃藥吧。」
看到初中時候的我和住院的母親的互動，讓我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我記得在我初一尾段，母親就開始住院了。
母親為人非常樂觀開朗，像個小朋友似的。
那時候看到日漸消瘦的她，我真的很心疼。雖然每次去探望她的時候，她都一臉開心，好像沒病沒痛的樣子。但是醫院的護士告訴我，那只是她在勉強自己。
因為她不想讓我擔心，所以才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既然母親這麼想，那我更不能在她面前一臉擔憂的。要像平時在家一樣，跟她開玩笑，開開心心的聊天。
「明音，你又來了？不是跟你說過不用每天都來的嘛。你應該多跟朋友去玩，好好享受青春才對啊。」
「我這不是怕你會寂寞嘛，所以我特地來陪你啊。當然，我也是有跟他們去玩啦。」
「真的？」
「當然，童叟無欺。」
「那就好……我不想你花太多時間在我身上……」
「在說什麼呢，我不把時間花在你身上，那要花在哪？你是我媽欸。」
那天母親一反常態，平時開朗的臉容染上陰霾，有如太陽被烏雲遮蓋住一樣。
「怎麼不說話呢？」我看著露出苦笑的母親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明音成長得很快呢。真是光陰似箭啊，想當年你還是個小孩子呢～」
「是嗎？那你可要好好的看著我長大哦？我還想吃你做的料理，你要一直陪著我，看我畢業，談戀愛，什至是結婚生子……」
那時候的母親，表情複雜得難以用言語形容。好像欣慰中帶點悲傷和不捨……
「怎麼了？」
「沒什麼，當然啦！我要看著我最喜歡的小帥哥一直長大呢～每天早上送你出門，晚上一邊聽你說說遇到的趣事，一邊吃晚餐。在你談戀愛時擔當你的戀愛顧問，看你……畢業……嗚……還要看你結婚生子……」
「媽……你怎麼哭了？」
母親說著說著，淚水從她的眼眶裏落下。
「對啊……我怎麼……怎麼會哭了……」
母親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她試圖把眼淚收起，但卻無能為力。
我從坐位在起來換成坐到床邊，擁抱著母親。
「沒事，哭有什麼大不了。你這是開心的眼淚啊！這是因為看到你兒子我長大了，而感到欣慰歡喜的眼淚。」
「對呢……！我的明音長大了……」
「沒錯，但我可是會好好的繼續成長，所以你要好好的看著我哦？」
「嗯……我會的……」
那天母親一直哭到探病時間結束為止。我並沒有問她為什麼今天會一反常態，也沒打算問。
不過……其實我是不敢問，我害怕我自己猜對了正確答案。
這次還沒有轉換場景，我跟著那時候的我離開病房。
「不好意思，柳明音同學，打擾一下。」才剛走出病房就被醫生叫住了
「醫生……？請問有什麼事？」
「是關於你母親的病情，方便的話能跟你父親聯絡一下嗎？」
「……好，請等我一下。」
那時候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聯絡父親，可是電話打不通，而且我還打了幾次。
我的父親……就是個王八蛋……打著工作忙碌的名義，都不來探望母親。
那個時候的我還天真的相信那家伙的話，相信他真的是因為工作關係才來不了探望母親。
「醫生，不好意思。我聯絡不上父親。您先跟我說吧，我會轉告父親的。」
「好，那跟我過來吧。」
那晚上醫生開門見山的告訴我，母親的情況很不樂觀。雖然現在還能以藥物控制病情，但還是撐不了多久。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醫生的話還是像箭一樣貫穿我心臟。
那天之後，我也一如往常的探望母親。而她也跟平時一樣笑口常開，只是消瘦的程度不同往日。
我們都知道時間所剩不多，但誰也沒有說出口。只是開開心心的過日子，開心一天是一天。
「吶，明音。」
「嗯？怎麼了？」
「我想去散散步啊～」
「這麼突然？」
「不行嗎……？」
「也不是啦～好，我準備一下。」
我扶著母親坐到輪椅上，然後慢慢的把她帶到醫院病房大樓外的小花園。
「啊～陽光真舒服呢～」
「是呢，今天天氣挺不錯。」
「吶，明音。」
「嗯？」
「你要記住哦，如果想多要點零花錢的話就要自己去打工哦？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
「知道。」
「然後就是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哦？」
「我會的。」
「就算我不在也不準挑食，要注意健康哦？」
「嗯。」
「還有……」
「還有啊？」
「暫時還沒想到呢～」
「那等你想到了再告訴我吧。」
「啊！有了，我想聽你彈結他呢～」
「可以啊，想聽什麼歌？」
「嗯……只要是你彈的，什麼都可以。」
「好，我明天把結他帶過來。」
「嗯！一言為定！」
啊……對了，就是這天晚上時接到那個消息……
場景一轉到了晚上，我看到那時候的自己在家附近的公園練習結他。
突然手機響起了，是醫院的來電。
那時候的我掛了電話後就馬上收拾，然後坐上計程車趕過去醫院。在路上我不停的打電話給父親，但依然還是沒有人聽。
我趕到母親的病房時，護士只跟我說在急救中，要我在外面等。
徬徨無助的我只能在外面等候，從來都不相信神佛的我，那一刻卻不斷地祈求上天，因為除了祈禱外我什麼也做不到。
在那一刻的我非常痛恨自己的無能。
數十分鐘後，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
「雖然是搶救成功，但是你母親撐不了多久……」
我沒聽完醫生說的話便衝進病房，臉色蒼白的母親躺在床上。
「……明音，你來了……」母親露笑容說。
「媽……」
「……你哭了？」
「哪有……」
「……是嗎？我想到外面吹吹風……」
我身後的護士點頭同意。
「好，我陪你。」
我們再次到了病樓外的小花園。
「明音，還記得白天我說過什麼嗎？」
「記得。」
「那就好……對了，你背著的是結他嗎？」
「是啊……你說想聽，所以我就練習練習啊。」
「那現在彈給我聽吧。」
「好……」
那時候的我開始彈奏母親最喜歡的歌，母親表情非常放鬆。
看到這個情境……啊啊……是時候了呢……
把最後一個音彈完後……
「……明音，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媽媽會看著你的。」
「嗯……」
「謝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謝謝你作為我的兒子誕生在世上。」
母親的臉上沒有悲傷，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
而那時候的我，臉上只有悲傷和自責。
「明音，記住哦？朋友並不需要很多，交幾個自己信任的就可以了。雖然媽媽讀書不算很好，但是你也要好好讀書，你是個不管學什麼都很快的孩子，所以你要努力哦？」
「知……道……」我強忍住淚水，不讓它流出來。
「在生活上一定會有很多難關，但就算遇到挫折也不能氣餒哦？即使前路永夜，縱使微弱都有星光照亮前路。平時要讓成好習慣，要成年後才能喝酒。就算你喝了，也要適可而止，因為酒喝多了會傷身的。」
「嗯……」
「明音，你早晚也會喜歡上某個女孩子吧，但千萬要注意，不要被女生騙哦？找個像媽媽一樣完美的應該不太可能。就找一個會照顧你的、愛你的，會包容你一切的，如果找到了，你要好好珍惜，不能欺負和辜負人家哦。」
「……」
那刻的我，眼淚早已湧出來，泣不成聲。
「今後一定會遇上不少挫折和困難，如果覺得累了就停下來稍微休息一下吧，但一定要保持初心。還有……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說……我好想一直陪在你身旁，陪著你長大……」
「……可以的……嗚……一定可以的……」
「明音……這次一分別後……要很久才能相見了……就算媽媽不在你身邊了……媽媽也會永遠愛你的……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好兒子。」
母親說完後雖然流著眼淚，但她露出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嗚…嗚……媽……媽！」
不管怎麼叫，母親都沒有回應。
「媽……嗚……你說過會看著我長大的……說過每天早上送我出門……晚…晚上一邊聽我說遇到的趣事，一邊吃晚餐……在我……談戀愛時擔當我的戀愛顧問，會看著我……畢業……嗚……還要看我結婚生子的……」
母親安詳的臉容，沒有一點痛苦的臉色。
「媽……你醒醒啊……」
護士叫了醫生過來，也正式宣布我母親已經離開了。
直到最後，我那混蛋父親都沒有來。
一道刺眼的光再照向我，我反射性的合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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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睜開雙眼並環顧四周。
是我的房間……嗎？那代表……我睡醒了嗎……？
呼……頭好像沒那麼痛了……
「呼……嗯？這是……」
我感覺有什麼在額頭上，便打算把它拿下。
嗯？什麼東西抓住我的……？
我想用手把額頭上的東西拿下來時，我發現有什麽抓住我的手。
一看便發現是程穎琳伏在床邊抓住我的手睡著了。我不自覺的「哇！」了一聲。
我馬上把手縮回來並撐起上半身。額頭上的東西掉了下來。
「濕毛巾？」
床邊的抽屜頂有一盤水，難道她一直在照顧我？
她不是應該離開了嗎？健鋒呢？我記得我好像有發短訊通知他才對……
「嗯…哼…」
可能是我動作太大的關係，程穎琳好像有點醒過來的跡象。
程穎琳緩緩的睜開眼然後坐起來，可能是剛剛睡醒吧，她的表情有點呆呆的左看看右看看。
最後她把視線放在我身上呆呆的看著我。
「呃……早……？」
「嗯……早……咦！？」
程穎琳以剛睡醒的聲音回應我，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她突然清醒過來眨了眨眼。
「你醒了？還感覺不舒服嗎？體溫如何？退燒了嗎？不，還是陪你去看醫生吧！？」
「等等……先冷靜一下。我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
我讓慌慌張張的女神大人冷靜一下。
「也是……才怪！怎麼可能不擔心啊！？你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嗎？你可是昏睡了啊！怎麼叫也沒反應！」
「是嗎……？」
「後來不知道你是不是作惡夢，好像很辛苦的……」
「抱歉……要你擔心了……」
「不要緊……但是你要去看醫生哦？」
……太麻煩了……還是隨便糊弄過去吧。
「不要想著敷衍我哦？我會陪你去的。」
程穎琳以清澈堅定的眼神緊盯著我。
「知……知道了，我會去的。但是不用陪我了吧，這太麻煩你了。」
我舉起雙手投降說道。
「不行。如果我不看著的話，你一定不會去的。感覺你還會說像是「太浪費時間了，倒不如去打工比較好」這種話。」
「……」
我竟然無法反駁。
「嗯？話說我的房間……」
「是的，因為太過凌亂，所以我自說自話的整理了。」
「啊……謝謝，那……」
「你是想問，有沒有打開你放在桌上的盒子嗎？」
「……對。」
「放心，我沒看。我不會胡亂打開別人的東西的。」
「謝謝……」
「裏面的東西很重要的吧？」
「算是……吧。」
突然我的肚子為了提示我要吃飯而發出巨響。
「……抱歉。」
「噗……沒關係，先換一下衣服，到外面坐一下吧。我弄點粥，你等一下吧。」程穎琳笑著說道。
我隨即打算把被汗水弄濕的衣服脫下，然後跟著程穎琳來到飯廳，我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音樂播放器並按下隨機播放。
程穎琳倒了杯水給我後，便到廚房做飯。她把頭髮束成單馬尾，白晳的後勁表露無遺，苗條的雙腳非常漂亮，嬌艷且乾淨。
這麽完美的女神大人正熟練的使用著我家的廚房。
「唉……到底為何女神大人會這麼善良呢……竟然會不厭其煩的照顧我。」我喃喃自語著。
「嗯？你說什麼？」程穎琳歪著頭看著我問道。
「不，沒什麼。」
「是嗎？那再稍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程穎琳對著我莞爾一笑說。
明明體溫已經回復到正常的溫度，但不知為何臉頰卻燙很像發燒一樣。
「啊，對了。我說過今天我有話想說，而且還想抱怨的。所以晚餐後，要借我一點時間。」
「……我能拒絕嗎？」
「不接受反駁。」
「真的假的……」
雖然程穎琳說要抱怨，而且我也大概猜到所為何事……
「算了吧……醜婦終需見家翁……」
看著程穎琳心情不錯的做料理，我卻感覺挺舒服。
直到料理完成為止，我都托著腮凝視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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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穎琳同為什麼這麼擅長做料理啊？」
我一邊含著程穎琳買的果凍，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因此開口提問。
今天的晚餐是蛋花粥、佃煮鯖魚，還有燙青菜。這非常健康的菜單，完全是配合生病的我。
自從和程穎琳扯上關係後，每天都不厭其煩的關照我。
最厲害的是菜單至今還沒重複，明明還是高中生，但其料理水平卻遠超同齡的人。
當然，夥食費我還是有好好地付給她。
我可不想要被包養到那種地步……
「這個嘛。因為我是為了將來在練習做料理啊。」
「嘿～想要成為廚師嗎？」
「不，並不是。只是因為學習料理是必要的……」
「哼嗯。」
我瞄著臉頰有些泛紅的程穎琳。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扭扭捏捏的……不過也沒必要問她不好說出口的事情吧。
「順便問一下，從什麼時候開始練習的？」
「在小學時開始呢，大概是在小學五年級左右吧。不過比起練習，應該更接近是興趣吧。」
「嘛，自從吃過程穎琳同學的料理，外食都覺得索然無味呢。要是你開店的話應該會生意興隆吧？」
「嗬嗬，謝謝誇張。能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有做料理的價值了呢。不過開店可是很難哦？單單只是能做料理，不代表能開店。」
嗯……也對，資本已經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呢。
我吃完果凍後，將盤子放在桌上。
然後程穎琳凝視著我，好像說著「不會讓你逃的」一樣。
「唉……所以，想說的事情是什麼？」
「在這之前，我比較想抱怨一下，柳同學昨天的行為呢。」
「昨天……？怎麼了嗎？」我裝傻的問。
「……」
「嗯？」我歪著頭以示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昨天有人陪我一起看電影，然後他突然跑掉了呢。」
「真的假的！？」我裝著一臉驚訝。
「是真的。明明他答應過我不會再這樣對我的呢。」
「……真，真是過份的人呢……」
「對吧？所以我想知道原因。我不相信他會毫無理由就這樣對我的。」
「嗯……我覺得還是不要管這種家伙吧，畢竟跟這種人扯上關係只會敗壞你的名聲……哦？」
「夠了！我是真的生氣哦！」
「……」
「你是要裝傻裝到底嗎？」
「呃……」
「是和李佳怡同學有關嗎？就算是了，那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先走？而且還不聽電話！？」
程穎琳一改以往的淡定，非常激動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怎麼也找不到你，電話不聽，也不在打工的店裏……」
「不，不用擔心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真的不解釋？不告訴我原因嗎？」
「……佳……李佳怡沒跟你說嗎？」
「我沒有聽。比起從別人的口裏聽到有關於你的事，我更想柳同學你親口告訴我。」
「……」
「就不能告訴我嗎？我不能知道有關於你的事嗎？」
「唉……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重不重要是我來說的。」
「……我不能拒絕嗎？」
「我不接受。」
「唉…好吧……簡單來說，因為我太礙眼，所以我便自動消失。」
「礙眼？」程穎琳歪著頭問。
「對。其實我跟李佳怡從小就認識，我以前還有過朋友的呢。但是自從我被冠上「被拋棄的拖油瓶」這個稱號後，我眼中的世界……價值觀便改變了。」
程穎琳認真的看著我沒有插口，我喝了口茶便繼續說。
「那時候我個人還是挺絕望的，剛被人拋棄的時候我還沒有什麼真實感。我想「那又如何呢？我不是還有朋友嗎。」但原來是我太天真了。」
「天……真？」
「對啊。曾經有一個很好很好，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陪著對方的好朋友。然後，竟然把你的事傳出去，而且先是在你背後說壞話，然後還當著其他人的面前羞辱你。」
「……欸？」
「是不是很有趣？我只不過是她跟我說過想看某一部電影，所以我便去買票。換來的竟然是……竟然是她帶頭的羞辱。現在想想還真的挺有意思呢，人類這種生物，不管話說得有多好聽，但行動也是不一樣的。上一秒可以是你的朋友，下一秒可以是用刀捅你的人。」
「……」
「我好像曾經有過傷心的感覺，但後來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也是要繼續活著。反正，沒有朋友也不會生存不了。而且，那時候剛好我可以把所有時間去打工賺錢，那樣跟什麼朋友的東西比起來有意義多了。」
程穎琳以難以形容的表情看著我。好像有點同情，又好像有點生氣，也好像有點悲傷。
「不用這樣哦？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人扯上關係，也不打算跟人深交。所以就成為了一個乖僻的人。」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嗎？我覺得現在挺好啊，自由自在的，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朋友」這種東西，也不過是人類的一種依賴擺了。只是人類忍受不了寂寞，所以想找個人打發時間又好，互相陪伴也罷。但是，這對人類來說卻不是必須品，即便沒有也可以生存在世。」
「那……陳健鋒同學也是？柳同學也不想跟他扯上關係？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嘛，雖然是健鋒纏著我，但你說的是呢。其實程穎琳同學你們也一樣。我承認這些日子的相處，我是覺得開心。不過如果繼續跟我這種人扯上關係的話，你們的名聲會受影響，而且我也不想再添你們麻煩。」
「這……是你的真心話？」
「……對，沒錯……」
不知為何我的心好像被人捏住一樣，非常的痛。
「所以，明白的話就……咕！？」
程穎琳突然靠近，而且還捏我臉頰。
「別把我當笨蛋！為什麼要在意我的名聲！？這全都是我自己的意志，其他人憑什麼說我？我也不會管他人怎麼說！不要隨便決定我的意願啊！」
「呃……」
我被程穎琳眼眶濕潤且生氣的表情嚇到。
「以後這種話都不許再說啦！」
「堆……堆撲齊？」（對……對不起。）
「啊！想起來就生氣了！！！！」
「等……痛……」
程穎琳大力拉扯我的臉頰。
「我都說過很多次我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了，但柳同學卻一直用「為我好」這種說法！我真的生氣了！」
「呃……對不起……」
「哼！那小懲大戒，今天要學習！而且，我還有個提議。」
「……提議？話說，還要學習！？我可是個病人欸？」
「首先，在提議之前，我覺得柳同學真的有問題。」
「嗯？」
我瞥一眼正閉著眼喝茶的她。
程穎琳放開我臉頰後，已經回復一如往常漂亮的坐姿。
「柳同學真是太冷淡了。」
「嗯……的確如你所說呢。」
雖然我早就認知到這事，不過程穎琳那不加掩飾的直球指摘，讓我的心刺痛了一下。
其實我知道……只要像打工一樣分開日常和工作就行，但是不太順利。
如果在學校時也能像打工時接客一樣的話……說不定還能交到一兩個朋友吧。
但是所謂的「朋友」太麻煩，而且要一直演戲也很累，所以我辦不到，也不想做。
「所以我之前就在想。」
「想什麼？」
「柳同學有哪裡不好，要怎麼做才能讓柳同學可以正常對話……雖然是以我的角度思考的。」
「雖然我自己說是很空虛，但我認為沒有必要哦？畢竟我覺得自己的劣根性可是如黴菌一般頑強哦？」
「所以呢，我認為可以花時間慢慢改變。」
「其實也不用了吧……」
「你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就業可是會有困難的哦？」
「你想得太遠了吧……？」
「我希望你能好好工作呢。」
「我只是高中一年級而已……而且我現在已經有好好工作了。」
「可是你跟打工的同事也有距離吧？而且我認為人生規劃很重要哦？反過來算，就能看到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看得真遠啊。」
高一就開始計劃今後……一般來不會的吧。
就算會做規劃，應該也只是「這個好啊～」，「那個也不錯啊～」的模糊想法吧。
程穎琳不愧是站在頂端的女神大人呢，說不定就是能做到這種事，所以才會這麼完美吧……
相反，我就只是得過且過連下一步路都看不到……應該說是隨遇而安。
「程穎琳同學將來……決定好今後的人生了嗎？」
「這個嘛。我是有希望和願望哦？」
「嘿～能說一下作為參考嗎？」
「這是秘密。」
「一點點也好……」
「柳同學，不能過份追問少女的秘密哦？」
「好吧……」
她那雙眼像是在訴說著：「絕對不會說」。
「冷漠、說話粗魯，對人技能欠佳的柳同學。」
「雖然是事實，但說得真過分……」
「你承認吧？」
「無可否認呢？」
「不過也有好的地方呢」程穎琳如此低語著。
雖然是只能勉強聽到的聲音，但我當作沒聽到。
「因此，我想要解決柳同學總是要遠離他人的冷淡態度。」
「解決……不可能吧。人的本質是不會那麼容易能改變的。」
「沒有那回事哦？」
「不不，價值觀和本質如果沒有相當程度的衝擊，是不會改變的哦？」
「嗯哼～我也認為柳同學或許會這麼說。畢竟，衝擊是很重要的呢？」
「對，對啊。」
「所以我覺得，從現在開始要不要試試看直呼對方的名字呢？」
「欸……」
出乎意料的話語讓我語塞。
腦袋裏十風混亂，只有「為什麼」的疑問充斥在腦海中，無法好好的思考。
「我認為直呼其名的行為，代表著其中一道人和人名為「距離」的牆壁被推倒。因此，我建議以此作為第一步。」
「雖，雖然說不定是這樣，但是……」
程穎琳沒有等我說完，便輕輕的說著「那麼我先開始咯。」後深呼吸一次。
她直直看著我，露出微笑。那張充滿魅力的笑容，令我的內心開始騷動起來。
「……明音。」
平常總是充滿自信的女神大人，現在卻失去了那份從容，小聲且可愛的說著我的名字。
我內心的騷動大幅增加，心跳更是逐漸加速。
「那麼，換你了……」
「不，那個……我能拒絕嗎……？」
「換你了。」
嗯……一如既往的不能拒絕。
我在內心砸嘴。
「呃……穎琳……？」
「嗯……」
她的回應沒有平常的那麼清澈，反而是像小蚊子一樣微弱小聲。
她由於某種原因，身體斷斷續續的輕輕顫抖著。
「「………………」」
彼此都一言不發的。
我稍微瞄了穎琳一眼，但對上視線後彼此又移開目光。
然後，又稍微抬起頭再次對上眼，接著再度移開。
……臉很燙，難道又發燒了？
穎琳的臉很紅，像個蘋果一樣。不過，從她的角度來看，我的臉也很紅吧。
雖然沒有鏡子，不過這點程度我還是知道的。
我在內心不停的跟自己說「冷靜點啊」，並且重複深呼吸無數次。
「我，我說啊。直呼名字這種事……能在我們倆獨處時才做嗎？」
要是被人知道，肯定會惹上麻煩。
「……為什麼呢？」
她的聲音有些悲傷的樣子。然後將手放在我的膝蓋上，往上瞄著我。
那雙清澈且水潤的眼眸不打算放過我。
總感覺要是對上視線，我會被那雙眼吸進去一樣。
我將目光從穎琳身上移開，看著地板。
「那個，要在人前這樣稱呼太難了……所以……就當作是我們倆的秘密吧？」
「秘密……嗎？」
穎琳將手指貼著嘴角，像是在思考的樣子。
「我知道了。那在外面就不要這樣稱呼吧。」
「太好了。可不要說漏嘴了哦，絕對哦？」
「要演戲嗎？」
「才不是。我只是在提醒你罷了。」
「我知道哦。因為這是兩人的秘密呢。」
雖然「秘密」兩字聽上去別有含意……但是算了。
穎琳輕輕地笑著，露出微笑，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嘛……說得對。」
「那麼我還有一件事想說呢。」
「什麼事？」
「我想要決定一下計劃。」
「計劃？暑假的嗎？那昨天趁健鋒和黃雅倫同學還在的時候說就好了吧？」
聽完我的話，穎琳的臉頰有些鼓起。
「那就沒有意義了。」
「啥？沒意義？為什麼？」
「當我沒說！不過畢竟是明音，所以也沒有辦法……總之請先看著這個。」
穎琳說著，從包包裏拿出之前我送她的東西。
還我納悶著為什麼包包比平常還大呢。
「那個……是我送給你的吧？」
「沒錯！就是那隻小貓」
小貓玩偶被穎琳緊抱在胸前。
她稍微伏下眼皮，俯視著懷裡的玩偶。
看到她充滿慈愛的模樣，令我不禁屏息。
被埋進胸前峽穀的玩偶……
看到這幅光景的健全男生一定會說「玩偶，下來！換我！」
「呃……玩偶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是瑕疵品，我會去換一個。」
「並不是！而且就算是瑕疵品也不會換掉。因為這是明音第一次給我的禮物……」
「是嘛……」
雖然好像誇張了點，不過既然如此，為何要把它帶來呢？
「這個呢。什麼時候去？」
「……去哪？」
「這隻小貓的家鄉！」
「啊……那個現充的聚集地……啊。」
「那個……從明音的禮物推斷，我認為這也是出去玩的邀約哦？不是嗎？」
「呃……其實我沒有這麼深的含意……」
穎琳的表情凝固，然後肩膀無力垂下，抱起膝蓋。
「…………不是嗎……我太武斷了，真是丟臉呢。」
又是這個展開嗎……怎麼辦。
邀請還是不邀請？
她是在等我開口還是……？
我不太明白正確的選項是哪個。
就算要去……但兩個人單獨也有些……
唉……做人真是太難啊……如果母親還在，她看到我這個情況會怎麼建議我呢……
我閉上雙眼，腦海裏出現的只有母親露出嘲笑我的表情說著「你這個膽小鬼」。
我歎了口氣，看了看窗外。
「那個……穎琳。我偶然。對，真的只是偶然……」
「……怎麼了嗎？」
女神大人溫柔地撫摸著玩偶。雖然非常可愛，但現在沒有餘裕。
「就是突然覺得那裡好像會挺有趣，而且店長好像有辦法拿到優待券……唉呀～可是沒有人陪我去。真是困擾呢……沒有可以一起去的人，誰會願意跟我一起去呢……」
我將手貼在額頭上，裝作出「好困擾好困擾」的動作。
雖然像個小丑似的，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穎琳雙眼睜圓看著我，然後輕輕一笑，擦了擦眼角。像是在拼命憋笑的樣子。
「可以的話……我陪你去吧？」
「喔，真的嗎！幫大忙了啊～」
「還有，沒有必要勉強繼續演戲哦？」
「……囉唆。」
有些事必須誇張且過度地做……不然就做不到。
因為為了遮羞，只能勉強提高情緒。不然的話，會害羞到死。
「約好了哦？可不要忘了哦？」
「才不會忘啦。我說到做到。」
「這個就有待商榷呢～畢竟明音你前科累累呢。」
「……」我無言以對。
穎琳高興的抱著玩偶，好像很滿足似的。
我看著外面的夜空，萬里無雲，高掛著皎潔的月亮。
媽……你有看著我嗎……？我很失敗吧？你說的事我全都做不到。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好好的生活哦？呃……應該有吧？
雖然是沒怎麼交到朋友啦，而且每天都是混混噩噩的。還有，我企圖跟其他人保持距離。
但是，我好像遇到了呢。遇到你說的「真正的朋友」，不管我怎麼冷淡的對待他們，他們還是不厭其煩的在我身邊。
啊！特別是我眼前的這個女神大人呢……總感覺我怎樣都贏不了她，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嗯？怎麼了？」穎琳注意到我的視線，歪著頭問。
「不，沒什麼。」
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雖然你說的事我可能辦不到。但我還是會健康的生活，你也要好好的看著我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