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简安宁捏了他一把,然后朝着索菲亚大婶笑着说:“你别介意,他说话做事常常不过脑子。可是他本身不是那个意思。”
索菲亚大婶笑了笑,然后忽的说:“如果Simon(沐新宇的英文名)看到你能笑得这么高兴,自己估计也会很高兴的。”
一提起沐新宇,简安宁刚刚还微笑的脸蛋,缓缓收敛了起来。索菲亚大婶立即安慰她说:“不要伤心了,我相信Simon也不想看着你难过。你有了这么好的男朋友,他肯定为你高兴才是。”
宇泽晓也收敛了笑容,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简安宁朝着他虚弱的笑了笑,像是要安慰他一样:“我没事的。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我已经没事了。”
话虽如此,但是宇泽晓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她心里的地位,情商再低,此时他也只是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半天,简安宁才站了起来:“我上去换身衣服。”
语气,明显有些低沉。
宇泽晓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简安宁如此表情,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很快,简安宁换了一身黑衣黑裙下来,宇泽晓因为只身飞过来,没有别的衣服,总算他这一身不是花花绿绿的,两人驱车,去往东区的公墓——
沐新宇和他父母的墓地位于温哥华东西区的交界处,靠山面海,环境宜人。这里的墓地,并不像欧洲那样,有着阴森恐怖的气氛,甚至于,像是一处旅游景点一般。
车子停在公墓外的停车场,简安宁手捧着从外面的花店买来的一束香水百合和两束黄-色-菊-花,一路沉默着往里走。
香水百合,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也是秋阿姨最喜欢的。虽然这一处“森林墓地”,环境优美,可就连宇泽晓,也难得的严肃起来。
他真的算是挺幸运的。从小到大,唯一经历过离世的亲人,就是曾外公。不过,曾外公的年纪确实很大了,去世的时候,已经快要九十岁,算得上是喜丧。除此之外,他双亲健在,爷爷奶奶精神矍铄,这种至亲之人去世的悲痛,他几乎完全没有过。
沐新宇和他父母的墓地,在整个“森林墓地”的最高处,从这里,可以远远的看向远处的温哥华海湾。三个墓穴是紧邻在一起的。加拿大的惯例,墓碑上没有照片,仅有姓名,生卒年和故乡的名字。
放下鲜花,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即使过去了十年,那种伤痛的感觉,依然像是一把刀,刺痛她的心脏。
“爸,爷爷,奶奶,女儿/孙女不孝,这么久时间才来看你们。”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松林沙沙的响。这个时节,并不是大家集中扫墓的时节,来墓地的人极少。远远的,只有鸟儿在枝头的鸣叫,和远处的风声海浪声。